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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追究黑无常的事儿,小荟妈妈也松了口气,她站起身来,对着我们鞠了一躬,随后走进了乌衔蝉画出来的门里,消失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响起来,我接起来,那边是白巫山稳重的声音,“张峰拒绝认罪,得验尸,可惜小荟妈妈是火化,现在只剩下一点骨头了,怕是要死无对证。”
“小荟不能作为证人吗?”我赶忙问道。
“没有物证。”白巫山叹了口气,“那个凶器被处理了。”
“被谁处理了?”我追问道,“怎么处理了,都被称为是凶器了,怎么不能定罪?”
“是小荟。”白巫山沉默一下说道,“她说当时她妈妈让她回家处理干净,她把东西都扔掉了,包括那个奖杯也全都扔掉了。”
“没有尸体,我们可以去找接触过尸体的人。”乌衔蝉凑过来说道,“我们可以去医院,你们去查查监控,再联系一下张峰的那个情人,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我们兵分两路……”
乌衔蝉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怀疑……”白巫山小声的说道,“小荟在说谎。”
偷腥【四】
白巫山这话一出,乌衔蝉的脸色都跟着变了变。
我们有些太过先入为主了,人类会本能地同情弱者从而被蒙蔽双眼,我们做人久了,也有了这样的毛病。
“这案子疑点很多。”白巫山在那边慢慢说道,“我们得找个地方聊聊,并且得把张峰和小荟先分开。”他迟疑了一下,“嗯……很难说这么做是在保护谁,如果一定要我说,我甚至觉得是在保护张峰。”
短短几个小时,嫌疑人变成受害者,这变换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那就把小荟带到猫咖来。”我想了想,“让亮亮看着她,张峰呆在家里,你们派人看着些,我们去我家集合。”
“好。”白巫山压低了声音,“我跟我哥说一声,马上就到。”
“注意安全。”我叮嘱道。
过了半个小时,他们带着哭哭啼啼的小荟回来了,我们把小荟安顿在猫咖,留下亮亮照看她,给她安排了一间小屋子休息,让朱师傅把所有利器都收了起来。
同情过后,我的脑子里不断的重现着她听见敲门声直接蹦起来去厨房拿菜刀的干净利落,我想她是真的想让她爸爸死,一点都不犹豫。
回了我们的家,我才放松了一些,去厨房煮了一壶热茶,给几个人倒上,随后坐在沙发上撸着乌衔蝉的下巴。
“讲讲。”乌衔蝉变成一只大猫卧在沙发上,把头垫在我的腿上让我一遍又一遍无意识的rua它,之前被劈的地方已经长好了,新长出来的绒毛短一些,摸着像人类的发茬,很容易让人撸回来撸过去的停不下来手。
“张峰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死了。”白巫山喝了一口热茶,瘫在沙发上,“他说他一个月前回了家一趟,确实动了手,但并没有拿东西,那天他只喝了一杯白酒,平日里都是三杯的量,根本没有喝多,更不要说因为喝多而失了准头。”
“小荟怎么说?”乌衔蝉知道他不可能只问嫌疑人,也要问问证人的,于是继续问道。
“小荟说他爸爸回来要钱,打了他妈妈,用的是她拿回来的奖杯。”白巫山比划了一下,“那奖杯是铜做的,一个什么作文二等奖,铜做的,实心,有两三斤沉,砸了一下妈妈就不动了,他爸爸打完人就走,她送妈妈去了医院,再后来妈妈就去世了,临死之前告诉她不要报警,还让她回来收拾现场,处理奖杯,她一个人处理了妈妈的后事,火化,没办葬礼,所以张峰不知道。”
“你怎么看?”我问道。
“从人道主义角度来讲,我相信小荟。”白巫山苦笑了一下,做警察就是有这点不好,要见证人类的丑恶与矛盾面,“但从直觉和证词来讲,这小姑娘绝对在说谎,而且我在她家客厅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药盒。”
“是什么?”乌衔蝉追问道。
“就是一个白色的小盒子,是一种治疗人格分裂的药物。”白巫山的表情纠结起来,“只是其中的一种,这种药的不良反应就是容易兴奋。”
“人格分裂。”我静静的思考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是小荟杀了她的妈妈。”这结论我不敢说,白巫山却敢。
“这不应当。”我说道,“她跟妈妈相依为命,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她的妈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白巫山做出一个推眼镜的柯南的姿势,开始理智分析,逼逼叨叨,“是一个懦夫,是一个自己挨打不吭声,一天只休息几个小时,打两份工供养着吸血鬼一样的残暴丈夫的家庭妇女,她逆来顺受,从不反抗,小荟从小看到的就是父亲对母亲单方面的殴打与发泄,她会不会希望自己的世界里出现一个很厉害很厉害,能阻止父亲打母亲的朋友?”
我点了点头。
“但她没有可以接触到的这样的人。”白巫山继续说道,“她的邻居对她们家的情况熟视无睹,她的同学对她们家的情况根本不了解,她唯一能接触到的有力量象征的人,就是她的父亲。”
“你是说,她分裂了一个父亲人格出来?”乌衔蝉问道。
“这个人格不会经常出现。”白沧海接过了话茬,“这个人格只有在她看见母亲挨打不反抗过后才会出现,这个人格,残暴,嗜血,充满着对母亲恨铁不成钢的懊恼,这个人格会对她的母亲进行另一波单方面的殴打,并质问她的母亲,为什么不反抗。”
这是推测,我几乎立刻在心里反驳道,这不可能。
“这是她的母亲挨打之后不让报警唯一合理的解释。”白巫山看着我的脸说道,“不然一个女人,一个忍耐了多年的女人,为什么不反抗,不报警,甚至让女儿回来处理现场?一个家暴她多年的男人,值得她这么去袒护吗?一个这样的男人,她真的直到死亡还在指望着他回心转意吗?不是,不能,不值得,所以凶手另有其人,她之所以不报警,就是因为这个凶手让她不想失去。”
“可小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儿。”我说道,“她……”
“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乌衔蝉忽然开口,懒洋洋道,“那天我们见了小荟妈妈的鬼魂,她身上并没有致命伤。”
“或许隐藏了?”白巫山猜测道。
“她或许可以瞒过你们。”他舔了一口我的侧脸,“却瞒不过我,她身上没有明显的致命外伤,所以她死亡的原因是!”
他也推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镜,“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
“她是病死的?”我小心翼翼的接上了这句话。
乌衔蝉快速垮下了小猫批脸,连拱带钻的往我怀里去,跟我撒娇道,“让我说让我说!老婆让我说!”
“好好好你说你说!”我没有办法,只好再说了一遍,“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
“她是病死的!”乌衔蝉快速的接上了这句话。
鸦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