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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也准了,像这种洗冤断狱的小事,不必来问我准否,你自己处置便好。”

“可音儿那边……”

“她不会怪罪你,但她也不会放过谢妙洙。”

公主顿了顿:“所以,你想护着谢妙洙,就不能只护她一回,要长长久久地护着她,知道吗?”

待从萤离去后,淳安公主陷入了沉思,恰好此时太仪女学的暂代掌仪薛露微前来请见。

聊完庶务,公主对薛露微讲起这件事,自行感慨道:“也许本宫之前的法子错了,从萤她不应该被娇养,免得她一心沉溺伤怀,反而走不出来,该找些别的事情,让她牵挂,让她放不下。”

她交代了薛露微一些事,隔了几天,薛露微就以求教的名义去探望从萤。

薛露微表现得很焦急:“阿萤,出事了,近来有许多朝臣联合上书,请求皇上取缔太仪女学,或者将女学收归国子监辖下,同时罢黜所有女师,让翰林院里那些酸儒代为教导。”

从萤连忙问:“他们为何突然发难?”

薛露微:“表面原因是许多太仪学生不肯再屈从父母的意思婚嫁,实际上,这些朝臣是冲公主来的。”

“为殿下加封镇国公主一事?”

“正是。”薛露微说:“镇国公主距离储君只差一封号,这些朝臣怕公主将来登基后大肆提拔太仪门生,挤占他们的位置。”

从萤陷入了沉思:“虽然可以理解,但他们也太心急了。”

薛露微长吁短叹地握住她的手:“阿萤,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从萤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没事,我会帮你。”

太仪是她的心血,公主是她的主君,从萤绝不会眼睁睁见这一生的事业遭旁人肆意践踏。

得了她的允诺,薛露微十分高兴:“那你千万要养好身体,我这就去告诉殿下这个好消息!”

于是接下来这段日子,从萤再没有时间躺在病榻里伤春悲秋,就连针灸喝药的时候,也要听几位女官轮流给她读抄录来的朝臣奏章,然后一一口述辩驳,请人抄录。

公主不知出于何种考量,竟然将甘久指派到从萤身边来听候调遣。

才过了半个月,从萤就被甘久蠢得头疼。她在从萤身边基本只有三句话:这什么,为什么,凭什么。凡是从萤提出的观点,她势必要发表一番相反的见解,凡是从萤叮嘱她的事,她多少都得漏点马脚。

若非此事关切公主的践祚大事,从萤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在找茬。

这么蠢的幕僚在公主身边做第一女官,时时给公主献计,从萤实在是不放心,因此她对公主的事愈发上心,几乎全天的心思都扑在了这上面。

事实上,甘久就是故意的。

她见从萤忙得焦头烂额,得意地去找淳安公主撒娇:“还是殿下待我好,为了让我出这口气,特意让我去给她裹乱,只是欺负一个瞎子,臣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公主笑而不言。

从萤曾两度带领太仪女学赢下清谈论辩,有她做主心骨,太仪中彷徨低沉的氛围一荡而清。太仪的学生们效仿先贤,三五成群地到地方州县游学,一方面是为了暂避朝中风头,另一方面也是在扩散公主的影响,维护太仪的名声。

而庙堂上成了从萤的主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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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面召集忠于公主的御史,教他们如何在朝堂上反驳不利于公主的言论,一面动用晋王留给她的权力,背地里使些分而化之的政客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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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对同样上书弹劾的御史,有的升迁有的外放,使其互视不平。

对联姻维系的同盟世家,则派人探听辛密,大肆挑拨。

这些手段说来都不甚光彩,胜在效果拔群,到了十月底,云京第一场雪落下时,朝堂上反对淳安公主的声音也渐渐湮息了。

“下雪了!下雪了!”

从禾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捏出一个结结实实的雪团子,捧进来塞给从萤:“阿姐,你摸摸看。”

“很凉。”从萤笑了笑:“外面很漂亮吧?”

她温和的神情里似有几许怅然,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别的什么。

淳安公主——昨日已加封镇国公主,享储君尊荣,如今正坐在她对面,隔着一张小几为她斟茶。她将雪团子弄走,换了一盏热茶给她,微有些叹息道:“转眼已经半年了。”

从萤心中默默地想,还有九个月要熬。

她心里虽怀着希冀,却不敢盼着日子过得太快,只怕熬穿这九个月,最后连灰烬里一点火星似的希望也不剩了。

公主说:“我原想提你做公主府詹事,可太多人拿你的眼睛说事,如今你且委屈做个舍人,待年后我派人去寻访张医正的老师,那位据说是张仲景的后人,快些给你治好眼睛,你也能快些入朝经事。”

从萤向她道谢:“让殿下为我费心了。”

她的态度淡淡的,并没有多少渴望的心情,似乎复明于她而言只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的这番反应让公主心中一紧。

是啊,如今东宫之争已大局将定,年前程丹音带着谢妙洙来辞行,离开云京回陈郡去了,宣德长公主诞下麟儿,承晋王爵,晋王府里悲痛的气氛也渐渐消失。

一切令从萤挂怀担忧之事,都在慢慢变好,只有她自己,似乎停留在玄都观的血泊里,未曾向前迈出过一步。

从萤饮了口茶,说道:“倒是有一件事,须请殿下恩准。”

公主打起了精神:“你说。”

“阿禾长大了,我想让她到西州去,从百夫长开始做起,也好有人帮公主盯着宣驸马,西州的军权不能总握在旁人手里,将来若她有造化,也许能帮公主收回来。”

公主心里咯噔地跳了一下。

从萤说的这番话本身没错,可她说这话时的语气,却隐隐有种安排身后事的不妙感觉。

公主沉吟后说道:“阿萤,你书读得多,‘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这里头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

谢玄览当初带兵围逼云京,并不是为造反,可他真正的意图,随着他的死亡,也无人在乎了。

“你自己软弱便罢了,难道他的身后名你也不在乎吗?若你不肯为他执笔书史,只怕他永生永世都要被钉成叛臣贼子。”公主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另一件从萤必然会在乎的事。

从萤怔然,而后笑了笑:“殿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担心。”

想到公主这段时日忙得焦头烂额,却还要时时关注她的状态,从萤觉得心里暖融融地塌陷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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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摩挲着伸出手,握住了公主的手:“我安排好这些,只是为了好好养病,治疗我的眼睛。”

想了想,又向她保证道:“就算绛霞冠主是在骗我,就算他永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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