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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像埋藏在

灰烬下的暗红炭火,风抚过一次,便闪烁一次。心里的情绪也无声地鼓荡着。

焦渴。

晋王低头靠近她,薄唇轻触,渡来一点凉丝丝的甜,舌尖缓慢地描摹她嘴唇的形状,安抚她心里不安的情绪。

从萤心中难耐,却任性地咬着舌尖,克制着不与回应。

晋王笑了笑,放开了她的唇,移向别处。

外面疾风变雨,猛烈地吹撞门窗。

从萤仿佛被浪打了个激灵,猛得绷紧了身体,却被他单手按回去。

这是……这是!

这算什么!

风狂雨嚣……

一只手伸上来掐住了她的双颊,不许她咬舌尖,从萤眼里的泪水克制不住滚落,却不敢说是因为羞愤,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细雨如抚,骤雨如鼓。

……

从萤顿时失了所有气力,长长喟叹一声,湿淋淋地仰在榻上喘息。

随着潮生潮落,药效也逐渐从她身体里褪去。

晋王抬起头来看她,她也悄悄偏头去看晋王。

药效并没有让他苍白的脸色便红润,却令他的瞳色更深,黑如墨玉,被白如宣纸的脸色作衬,眉目显出惊心动魄的深邃漂亮。

尤其是,他一向浅色的薄唇被银水润得红透,更有种不似人间的诡艳。

从萤心跳得厉害,也乱得厉害。

怔怔望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知是该谢还是该恼。

幸好晋王既没问她,也没笑她,垂眼整衣走下了罗汉榻,踢开脚边满地乱瓷碎盏,要往多宝格边的屏风后去。

从萤知道,方才解脱的只有她,他还没有,如今正备受欲望的摧折,而他体弱,想来只会比自己更难受。

终究不是铁石心肠,她低喑开口:“你……要不要我也帮你……”

晋王脚步一顿,微微侧首看向她,唇边露出一点笑意,仿佛讽刺,又仿佛自嘲:“帮我?那你想好怎么同他解释你的清白了吗?”

从萤:“……”

没想好,话说出口就后悔了。

晋王扫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阴阴说了一句:“不如提也别提……阿萤,你的慈悲心,有时候真招人恨。”

从萤更不敢说话了,却咬着唇,心里也自责,不知要如何两全。

晋王朝她伸出一只手,说:“你歇着吧,借一件你的衣服给我。”

于是从萤红着脸递上自己的里衣。

这是她昨天晚上亲手熏过的,用今年新做的木樨香。因为偏爱这香气,所以多熏了一会儿,使其清香浓郁,彻日不散……那时没想到会是这个用途。

眼见着晋王抓着她的里衣绕去屏风后面,从萤舒了一口气,心头却仍有迷茫。

对于这个结果,她说得上心安吗?

虽然没有正经戳破那一层窗纸,可如此作为,似乎也没有清白到哪里去。

但她能怪罪晋王吗,殿下只是为了帮她,要怪只能怪她自己。

怪她放不下那个,舍不掉这个,左顾右盼优柔寡断,谁也不想伤害,要自己咽下苦果,偏偏又没忍到底,被殿下瞧出了端倪。

怪她固执得想要留一点自欺欺人的余地,起码将来见了三郎,她还能辩白说,她不是出于私欲同晋王苟合,起码她当时不快活……

可她真的不快活吗?

身体的反应是难以骗人的,即使此刻回想,也不由得一阵飘然激荡。

所以她到底守住了什么,三郎和晋王,她到底成全了哪个?

从萤彻底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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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穿好衣服,抱膝坐在罗汉榻上,埋首膝间,静静听屋里的动静。

一开始,屏风后还能听见衣物摩擦和克制的低喘,渐渐却变得安静,几乎连喘息声也听不到了。

从萤不知道男子自纾是什么样,但想起自己方才又是哭泣又是嘤咛,不免觉得面红耳热,咬着唇,将自己埋得更深。

又过了好一阵,晋王还是没有动静。

从萤忍不住担心,低低出声问道:“殿下,你还好吗?”

无人应她。

因方才多嘴遭晋王斥了一句,从萤颇有犹疑,可终究还是担心他的状况,轻手轻脚走下榻,悄悄靠近屏风。

“殿下,你应我一声好不好?”

依然没有回答。

从萤屏息凝神,隐约却听见了水滴的声音。

哪里来的水?

她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转过屏风去,眼前的一幕却令她当场惊叫出声。

“殿下!晋王殿下!”

晋王赤裸着上身坐在太师椅中,中衣委落在脚边。

他的手腕随意搭在扶手上,不知如何割开了一道深长的伤口,鲜血正从伤口中涌出,沿着他苍白的腕骨、细长的手指,涓涓滴进中衣里,所以外头连血珠坠地的声音也听不见。

这一会儿的功夫,中衣已被血染透了,深红的鲜血在地面晕开,浸湿了他仰面垂落的发梢。

而他嘴里紧紧咬着她的里衣,没有发出任何痛喊,已经昏迷了过去。

他竟然是这样自纾的……

从萤心口仿佛被无形的手攥住,花容失色得扑倒在血泊里,慌乱得想要给他止血,泪水却冲出眼眶,一时竟看不清他的面容。

怎会如此……为何要这般狠……

她因恐惧而变了声调:“殿下,殿下,求你不要吓我……求你应我一声……”

她颤颤伸手探他的鼻息,感受到一点出气,心中稍定,快速从衣服上撕下布条勒住他往外流血的伤口,然后不顾满身血污,踉跄着跑到被锁住的门前,拼尽全身力气拍打门板。

声嘶力竭地哽咽喊道:“来人!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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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其实大谢的报复心很重……被抛下的十五年,从没有真正释怀过。

第100章 俱伤

长公主赶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骇人景象。

晋王昏迷不醒地躺在血泊里,姜从萤抱着他,啜泣地不断呼唤着,试图唤他醒来,几欲声嘶力竭。

长公主瞬间面色煞白,高喊道:“张敬仪!快叫张敬仪来救人!”

一众丫鬟仆妇,本是打算来唱一出强抢民女的仙人跳,谁曾想见着这样血腥的场面,受害者还是她们捧着怕摔、含着怕化的晋王殿下,个个慌成了炸毛鹌鹑,一迭声地“糟了糟了”,连忙扶人的扶人、打水的打水,在门口绊成一团。

幸好张敬仪张医正还被长公主扣在寝居,披衣赶来也方便,给晋王缝针止血后,又强行灌下一副吊命的汤药。

一直忙活到天黑,张医正这才起身松了口气:“人还活着。”

长公主浑身猛得一松,晃了晃,身后仆妇连忙扶住她,奉上一盏参茶。

张医正说:“眼下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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