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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了袖角,心想,若是如此就麻烦了。

谢玄览说:“无论哪种情况,姜家此番都有大难。姜从敬已被下狱待审,姜家眼下正封府搜证,我见你不在府中,便想着来文曲堂碰一碰运气。”

从萤望着他:“三公子是特意来抓我的么?”

谢玄览勾了勾唇角:“想劳驾我亲自抓捕,起码也要犯十恶凌迟之罪,你么,还没有这样大的面子。”

从萤愕然,一时未能理解他的言外之意。

谢玄览收回长刀,把玩着失而复得的玄玉蝉,似漫不经心道:“既然你能为姜从敬作保,我姑且信你的说辞,姜家也许是无辜的。只是案情查明之前,你暂不要回姜家,我有更清净安全的地方安置你,你……要不要跟我走?”

第22章 贡院

谢玄览所说的清净地,是城外的一处庄子,有时他归城赶不及宵禁,就宿在庄子上,算是他的一处私邸。

从萤默然良久,问他:“三公子为何要帮我?”

谢玄览哪里肯承认:“你少自作多情,我是为了公务,你既与此事无关,牵涉进来平白干扰查案——”

话音未落,从萤却突然跪在他面前,抓住了他的袖子。

温润的指节扣在他袖上,她掌心的温度、以及焦虑惊慌的情绪,如一阵电流透过衣料传给了他。

谢玄览怔怔盯着她的手,听见她说:“从前对三公子多有得罪,是我的错,然而今日事关姜家安危,我不能独善其身,无路可求,唯有恳请

三公子暂搁前怨,还我姜家清白,待此间事了,我愿随三公子处置。”

谢玄览抬眼望着她,目光凌亮如刀锋,一寸一寸从她脸上刮过,心中揣摩她此话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试探、几分利用。

倏尔,谢玄览勾了勾唇角:“这话说的,什么叫我还姜家清白,莫非你觉得,此事与我谢氏有关?”

从萤心里确实有此怀疑。

此次春闱由贵主主持,谢相监理,姜从敬虽是一个不起眼的考生,可一旦出了岔子,却能同时波及这两方势力。

只是幕后之人是贵主还是谢相,从萤尚不能确定。

她垂下眼,没有与他对视:“三公子这样帮我,我怎会怀疑三公子。”

谢玄览心道,狗咬吕洞宾,又不是头一回了。

他问:“那你是要跟我走,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从萤略一沉吟,说:“舞弊之事发生在贡院,我想请三公子带我进去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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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览轻嗤:“想进贡院?你怎么不想上天呢。”



谢玄览高视阔步迈进贡院。

从萤缩在尺寸宽大的官制衣袍里,扮作协同查案的书吏,紧紧跟在谢玄览身后,待过了重重守卫,终于松开一口气。

谢玄览放慢几步,同她说道:“姜从敬关进了大理寺,在他屈打成招之前,贡院应该不会被注意,你想从哪里开始查起?”

从萤说:“若我堂兄未舞弊,猫腻大概是出在誊录试卷前后,我想先去誊录房看看。”

谢玄览点点头,折身往东走,从萤垂首紧随其左右。

凤启帝下令彻查姜从敬舞弊一案,几乎同时贡院也被封锁起来。

封锁贡院的侍卫有两拨,一是二十四卫中的府军左卫,平常负责云京治安,如今协助刑部办案;还有一拨是宫里派来的禁军,听命于大太监薛环锦,是大理寺请来的。恰如贵主与丞相势同水火,大理寺和刑部之间也不对付。

府军左卫指挥使曾在谢玄览麾下效劳,府军卫们见了谢玄览,恭敬问一声三公子安便退下,绝不多嘴偷眼。

宫里的禁军却不好打发,鹰锐的目光在从萤身上打量,见他们要往誊录房里闯,出面阻拦道:“没有薛督察的命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闲杂人等,我么?”

谢玄览冷冷一笑,勾手叫那禁军上前,反手一刀鞘将他扇在地上。

余下几个禁军脚下一动,府军左卫们长刀唰然亮刃,禁军见势力悬殊,又老老实实缩了回去。

这动静惊扰了誊录房里的誊录官们,纷纷探首往外看,谢玄览在他们的侧目中闯了进去,高声道:“奉宸卫搜证,所有人都出去,到院子里站好。”

禁军都惹不起的人,誊录官们更不敢置喙,稀稀落落起身往外走。

从萤低调地躲在谢玄览身后,没忍住悄悄道:“三公子,咱们这样是不是太嚣张了?”

谢玄览:“怎么,你还怕生事?”

从萤疑虑重重地点了点头:“万一我被人发现是……”

“被发现又如何,我带你进来,自然能替你担着,”谢玄览不以为然,“何况越是谨慎怕事,越容易遭人生事,你姜家不正是如此吗?”

为了在党争中退身避祸,连谢氏的婚约也主动废弃,可时势并未放过姜家,人祸一桩接一桩,眼见着要被逼到无路可退。

从萤听出了他的奚落之意,默然不语,转头往誊录房里望去。

誊录房东西向,深而窄,南北两侧各摆着六张誊录考卷的书案,每张书案上都搁着两摞试卷,左手边是考生们写的墨卷,右手边是誊录官誊录的朱卷。

房间最里侧横亘着一张长案,那是监察官所坐的位置。

从萤一路走到长案后,坐在监察官的位置上往下首打量,目光在每一张书案上停留、端详。

她望着书案,谢玄览从旁望着她,心思像雨后的藤枝,漫无目的地滋长着。

其实他不该带姜从萤来贡院。

谁都知道此案有蹊跷,他爹谢丞相叮嘱他“只管抓人,不要涉身”,他本想着截住姜从萤送出城,保她不受牵累即可,不料此人得寸进尺、死皮赖脸,怎么都劝不动,无理取闹地偏要来贡院。

那会儿她怎么说的来着?

“在我心里,三公子始终是当年救我于火海的红衣侠客,我谁都不敢信,只能信你,求三公子带我到贡院去。”

然后抓着他的袖子不肯松,鼻尖眼尾绯红,一副焦急欲泣的模样,与眼下这副冷淡不理人的嘴脸大相径庭。

啧,这样浅显的把戏,他可真是昏了头了。

谢玄览忽然开口:“天心茶楼那日,你说我负你的心,这笔账是怎么算的?”

从萤正走到左下首的书案旁,捧起墨卷的手一顿:“……我没说过。”

“要我抓那位季掌柜来对质么?”

“哎,别,”从萤生硬地转开话题:“三公子,我找到大堂兄的原卷了,你快来看这个。”

谢玄览:“我只负责抓人,不负责查案。”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接过了从萤递来的试卷。

礼部尚书发现那大逆不道的誊录朱卷时,为了查明原作者,已将麻线装订的糊名封拆开。谢玄览将纸卷展平,只见试卷最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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