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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安慰过她,现下更不知该如何安抚她。

“重要吗?”鱼徽玉快速转过身,平复下来,“你走吧。”

看着女子直挺的背影,鱼倾衍才发觉她原来这么瘦弱,他似乎一直觉得她很倔强坚强,忘了她只是十几年岁的小女娘,心思敏感,也会受伤。

他身为兄长,理应爱护保护她才是,却怎么成了她最怨恨的人。

鱼徽玉以为他还会再说什么,可身后人没有开口,只是响起轻轻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远。

“他走了。”沈朝珏缓缓开口。

鱼徽玉一动不动,沈朝珏走近,才发现她哭了。

泪是无声流下的,女子垂着眼眸,面色很平静,男人伸手,轻柔擦去她面上的水渍。

“你刚才做的很好。”

“什么?”鱼徽玉抬头看他,有些不解。

“对待不愿意的事,就该这么做。”沈朝珏道。

“我不该住在侯府。”鱼徽玉道。

“那搬来相府,不会有人烦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沈朝珏立刻道。

鱼徽玉叹了口去,她是想回江东,在江东的那半载,是她近年来最悠闲的时光。

“这是什么?”鱼徽玉问的是方才鱼倾衍给沈朝珏的信封。

“徐氏长子惹了麻烦,你长兄替他求情,圣上答应放人的诏书。”沈朝珏将信封递给鱼徽玉。

鱼徽玉接过,看了上面的落章,确实是皇帝的。

看来鱼倾衍是帮徐清漓了。

鱼徽玉还是有些意外,鱼倾衍这样利弊分明的人,真的会为徐氏长子脱罪,莫非他真的喜欢徐清漓。

再冷漠的人,在意一个人都会有所表示,他身为兄长,对她却是冰冷无情,看来是真的没有在意过她这个妹妹。

既然如此,她何必为他的所作所为再伤心。

鱼徽玉手指擦去泪水,“我帮你送到大理寺吧。”

“你要去大理寺?”沈朝珏想了想,“我与你一起去。”

“我现在就要去。”鱼徽玉道。

她正要去大理寺寻一趟周游。

这次去大理寺与上次不同,鱼徽玉乘坐的是相府车马。

车轿上。

鱼徽玉想到什么,询问道,“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哪个伤口?”

“你与霍琦比试的那次。”鱼徽玉不等沈朝珏回答,拉过他的手察看。

掌心伤口快要痊愈,留下细细的一道浅疤。

“怎么了?”沈朝珏细细观察她的神色。

鱼徽玉松开了手,收回目光,“他自幼习武,你定是比不过他的,还上去白白挨一刀。傻不傻?”

“我是没认真。真要打起来,他不一定是我的对手。”沈朝珏轻描淡写道。

鱼徽玉鄙夷地看他一眼,他明明是当文官的料,在青州却做了个半文半武的官,还护送过皇室回京。

那时候鱼徽玉差点以为他没命回来了。

鱼徽玉不喜欢未来夫婿会是武官的原因,就是她自幼见惯了娘亲落泪,怕会与娘亲一样每日过得提心吊胆,担心丈夫安危。

实际上嫁给沈朝珏也差不多,他性子看似冷淡,却透着目中无人的狂妄自大,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能活到今日也算是奇迹了。

鱼徽玉这样想着,直至车马停下,幕帘外的侍从说到大理寺了。

沈朝珏扶鱼徽玉下了马车,大理寺门口的侍卫见了左相恭敬行礼。

鱼徽玉已经来过大理寺一次了,她记忆力不错,径直往周游所在的书房去。

“他不会在那。”沈朝珏似看穿鱼徽玉要去哪,叫住她。

鱼徽玉转身回来,“周游在哪?”

“我带你去。”

沈朝珏在前面带路,领鱼徽玉到偏僻地牢处。

鱼徽玉倒是没有来过这里,还未从入口进去,就已经嗅到血腥潮湿的气味。

“徐氏长公子被关押在此,今日周游在朝堂上列举其罪,圣上听后难免其皮肉之苦。”沈朝珏走在前面,一边下台阶,一边说到。

“小心。”他伸出手,要鱼徽玉扶住。

台阶潮湿,地牢昏暗,隐隐传来死气沉沉的哀嚎。鱼徽玉这个对不熟悉的

地方有些恐惧,还是抓住了沈朝珏的手指。

有了人陪,鱼徽玉安心些。

“周游为什么要这么做?”鱼徽玉问道,周游这人素来知进退,这点与她兄长有些像。

在朝堂公然得罪她兄长,对周游应该没有任何好处,鱼徽玉想不明白他会这么做的原因。

“许是想做一个为民除害的好官。”沈朝珏补了句,“若是没有你兄长求情,徐氏长公子怕是活不了今年了。”

鱼徽玉不可否认,那徐氏长公子与他那妹妹徐清漓全然不同,当真是一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

种种罪行,放在寻常人家,早就死了千百遍。

周游此举是可以说是“为民除害”。

“他会为这些得罪我兄长?”鱼徽玉有些意外。 w?a?n?g?阯?发?B?u?Y?e?i????ù?????n?????Ⅱ????????o??

周游看着就是惧怕权贵之人,应该不止她一个人是这么想的。

若非如此,当年他为何会为了娶许三娘子丢下陆晚亭?

鱼徽玉问过陆晚亭此事,她总是避而不谈,鱼徽玉便没有再问,沈朝珏也未与她多说过关于许三娘子之事。

若非之前太师府有人与鱼徽玉说过,鱼徽玉都不知当年许三娘子差点许配给了沈朝珏。

“说不准。”沈朝珏今日也未料到周游此举,他虽有意做个清官,但向来以自保为先。

在大理寺案卷之中有太多见不得光的事,就连前大理寺卿那般清正之人都对此万般无奈,当年前大理寺卿面对许氏也束手无策。

沈朝珏早早看清这些,故而没有回到大理寺任职。

他对做忠臣佞臣没有完全的认同,只做愿意做的事。

步下台阶,地牢内的石板常年潮湿,水汽已经渗透进石板内,清洗过后仍可见丝丝血水,不知一块石砖有过多少人的血。

地牢内每间牢房都关押着犯人,有人受刑后痛苦呻.吟,有人垂死苟延残喘,有人哭泣,种种声音,听起来有些凄厉瘆人。

鱼徽玉下意识攥紧了沈朝珏的手,那只大手包住她的手,“你害怕?”

“不是害怕。”鱼徽玉嘴硬。

地牢深处是刑房,沿途越往里面的牢房,关押越是重犯,这些人衣衫破旧污脏,双目浑浊,神态恍惚不清,像是忘记了自己被关押了多久。

“沈大人,沈大人!”

地牢中,有犯人认出沈朝珏。

第46章 将死之人

地牢阴暗,明明点着的灯烛明晰,却照不清里头的黑。

犯人们披头散发,神智恍惚,大多数人对突然到访的贵人不起兴致,只个别几人打量着二人。

隐约可听的滴水声,被撕心裂肺的呐喊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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