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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逸才看见来人,温言安抚道。

“不是落姑娘是默姑娘……不对这不是重点……齊长老,樱家公子方才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带着嫂嫂匆匆离去……像是要出境的样子……”

立于齊逸才身侧的云绫舞长老摇了摇头道:“出境的阵法虽比入境之阵要容易的多,但也只有我们六长老合力才能破除,你去问问樱家公子是有什么急事……”

齊逸才一愣,“他莫不是即知来不及,也要出境去卯力救他师……咳……救他夫人……”

三君之首的日月昌凰道:“不该是,他情人泪蛊散的不够多,心内尚余恨,当不至于如此深情执着才是。”

齊逸才道:“恨要有因,若是因散了,便就无从恨起。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情形吧。”

几人方踏出屋室,便见几个守阵的族人匆匆而来。

日月昌凰面色一变:“总不会是……”

“禀三君!长老!有族人擅自破阵出境!我等拦他不住,那人抱着一个白衣的女子已出境去了。”

众人皆默。

日月昌凰身侧的夜落轻轻笑道:“看来就是大哥你所想的那样……”

日月昌凰叹了一声:“徒劳之举,又何必如此执念呢?”

三君最末的幺先知看了两位兄长一眼,想起一事,出言问道:“那女子左手掌心里的映身蛊晦暗色深,元力流转不歇,隐有魔性,极不同寻常。大哥二哥几日来为何分毫未向樱家公子提及此事?”

日月昌凰面色一肃:“那映身蛊存之已久,一时无害。”额间菖蒲花纹淡紫如绡,他续道:“这白衣女子当非常人,竟具分筋匿脉之能,我与她看脉时纵于昏睡中隐隐也有藏脉之心,不欲让人知晓此蛊……今日你我能知,只因她伤得实在太重,欲藏欲掩,皆是有心无力。”日月昌凰顿了一顿,叹道:“她既有心隐瞒此蛊,我等又何必硬要点破?故而未提。”

“是这样。”

众人对视一眼,尽皆无话。

“他还会回来吗?”默然间闻少女一声轻喃,低如絮语,随风拂远。如叶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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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轻白无尽,一抹玄黑默然。

雪岭一隅,一人一身沉黑色斗蓬罩住了大半个头和身,低头坐在雪中一块覆了冰的岩石上,专注地折着手里一方纸笺。

细雪纷然,幽幽然地飘落到他发上衣上,那人毫无所觉,只将手里的白纸一折、一折、再一折,慢慢折变出一个轮廓。

他露在斗篷外的双手极白,堪比四周寒雪,斗篷下隐见耳后青丝毫无束缚地散乱在后,有几缕滑至肩上胸前,幽暗如墨,色深有光。

一方玄黑色铁皮面具覆在他鼻梁以上,露出来的双唇极美,轻薄色淡,便如阳春三月飘落下来的桃花。

双眸深幽,敛尽夜华,微光流转,琉璃曜色。

他安静地凝眸在手里的纸笺上,周身都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阴郁漠色中。

雪色的肤,墨色的发,一身玄色,黑衣如幕。

唇间轻抿……他低头慢慢将手中纸笺折出了一个形状。

“你救我一命,又咬我一口。”这雪中的黑衣少年对着手里折出来的那只纸折的白狼幽声道:“我们是不是就两不相欠了?”

说话间慢慢回转了头,一身纤白、体形丰伟的白狼就站在他身后,俯视着少年,呼着热气。

黑衣少年微拧眉看着它,回身将手中的折纸拿过来照着它比对。

除了小了很多,其它都折地极像。

“你不是咬了我就跑了么?为何又回了……”黑衣少年伸手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皮制的小袋子,将那只纸折白狼放了进去。与此同时从袋子中抽出了一张人形的折纸,竖到了白狼面前:“还有,他是谁?”

白狼的眼中一亮,立即伸舌想要去舔那张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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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少年眉微蹙,立时把手收回:“不许舔,会坏。”

黑衣少年又低头看向那张纸人,半晌,喃声道:“那天应是你和他救了我……可我翻翻以前的折纸,并没有你们……”少年再抬头看向白狼,目中有微微的惑色:“所以你与他因何会救我?你是谁?他又是谁?”

白狼竟似能听懂他的话,对着他几声嚎叫,走近过来硕大的身子凑到了少年身前,挨着他蹭了蹭。

少年本能地避开,却还是被白狼长长的绒尾扫到了脸上,觉得毛茸茸的,轻柔绵软,似乎并不讨厌,便微微怔了一下。

第129章 义父

黑衣少年看着白狼的尾巴,迟疑许久,伸出手抓住了那根毛茸柔软的白尾。

纵白任他将尾巴抓在手里,一时没有抽回。

黑衣少年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蓦然间如春日里的桃花绽开三瓣,清新无垢,娇嗔柔美。

白狼的眼里闪过熟悉的悚然之感。

下一瞬果然见他眼里盈上一点恶劣,手中突然用力,重重扯了一把自己的尾巴。

白狼极为熟悉地顺势后退了一步,然后一尾巴甩上了他的脸。

黑衣少年被它扇地有点懵:“你知道我要扯你的尾巴?”

纵白简直想翻白眼: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时候的坏习惯倒是没有丢掉!

少年又道:“你不是能变大么?怎么又缩回了这幅模样?我手里这人是你的主人?”

见他指向手里的纸人,纵白甩着长尾一下又一下地点头。

黑衣少年见得它的动作不觉讶然,小心地将两方折纸收了起来,而后对着面前的白狼正色道:“我的名字是墨夷然却,你唤作什么?”

少年看了看面前雪白丰伟的白狼一眼,猜测道:“大白?小白?白白?”

白狼瞟了他一眼,偏开了头。

少年更认真地猜测道:“阿雪,小雪,雪儿?”

白狼一屁股坐到雪中,尾巴也懒得摇了。

少年却笑了,琉璃一样的眸中微微亮了起来,眉间面上始终阴柔郁戾的神色终于淡了一层,能感觉出少年人的青涩单纯。“你……”

霍然他和白狼都是一凛,两人各自往己方身后望了一眼。

白狼双耳一瞬间弹了起来,走出几步去听雪岭深处的风声,好似听到了唤声一般。

黑衣少年却是整个又复了之前单独一人时的默然阴郁之色,慢慢站了起来。

白狼走出已远,回头来向他轻声嗷呜了一声,便纵开四爪飞快地奔远了。

是那人叫你了么?

黑衣少年看着它奔远,低头将那方放了一狼一人折纸的袋子收入了怀中。

白雪茫茫,望之无尽。

一袭黑衣雪中拂摇,飘荡如墨色的旗帜,他转身向后,身上斗篷旋出冷戾的弧度,少年慢慢回头,看向了远处纵掠而来的一人。

不过眨眼,那人已至面前。

“你的步法好似比以前快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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