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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岁双眸合了合,凝神片刻,小心翼翼地拿开腰上的手臂,呼吸都不敢大声。
她坐到床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发生了什么。
她想逃走。
可目光探出指缝,四周打量一圈,也没有看到能穿出去的衣服。
某些记忆片段倏然入脑,虞岁看向浴室,门是开着的。里面有她潮湿的吊带裙,还有……bra……
虞岁苦恼极了。
酒精与情绪过去后,只剩下满室的荒唐。
沙发上有一件黑色的衬衫。
不管了……
虞岁轻手轻脚地从床沿边站起来,正要走过去,手腕突然被人从身后紧紧握住,低沉喑哑的声音响起:“你去哪?”
虞岁身体一颤,后背瞬间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她心中警铃大作,不敢回头看过去,却能感受到一道阴冷直白的视线,像锋利刀刃似的一寸寸打磨着她的脊背。
倏地,他扯着她的手腕,力道很大,直接将她撂倒。
下颔线条利落,喉结冷调的白。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眼中情绪晦暗不明。
虞岁捏了捏掌心,后知后觉害怕起来。
昨晚她怎么就正好遇到他了呢?
又是怎么鬼使神差地就跟着他走了?
明明前不久她还在暗自下决心彻底远离这个喜怒无常的坏男人。
可昨晚,好像是她先脱/衣/服,他才没有克制住。
她好像还主动亲他了……
两人之间是没有感情的。
怎么能走到这一步?
自两人重逢后,所有事情似乎都如脱轨的火车一般,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她真的好像在一步一步地蓄谋诱引他。
思绪乱如麻,虞岁竟然对自己的感情产生了瞬间的质疑。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她还是对这样的自己感到陌生。
她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人的欲/望和感情是可以分开的。
不知无声僵持多久,那双泛着冷意的眼睛还在一瞬不瞬盯着她。沉默地,有耐心地,阴沉沉地,炽烈且露骨。
似乎她不给出回答,就永远不会移开。
虞岁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差点忘了呼吸,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思忖半晌后才轻声开口:“……我给你钱,行吗?”
下一刻。
她听到朝驭京低不可闻地笑了一声,面部表情却冷淡如冰雪:“我是鸭子?”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虞岁呼吸一紧,可最终还是反驳不了一点。
倏地,她发现男人脖子上红色抓痕醒目到刺眼。
天哪。
这实在是太冒犯了……
他及时摄住她的视线,嘴角勾起不咸不淡的弧度:“看到自己的杰作了?骄傲么?”
虞岁赶紧闭上眼睛。
视觉消失,其他感觉就会被放大。淡淡的柠檬薄荷沐浴露香气钻入鼻尖,和她身上的气味一致。还有,微不可查的心跳和呼吸声。
她真想就这么一直闭着眼睛。
永远都不睁开。
可问题并不能就此解决。
况且两人现在的姿势和体态,太不合适一直保持不变。
虞岁咬咬牙,心一横,最终还是睁眼坐起来,伸手去够被子。洁白的被子裹在身上一圈,滑白的肩颈露在外面。
她扭头看他,尽量冷静说:“昨晚你为什么带我来这?”
“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吵着不要回家。不带你来这,带你去我家?”他反问。
虞岁噎住,这确实像昨晚那伤心欲绝的自己可能说出的话。
深呼吸一口气。
理不直气也壮地说:“其实你也不是很亏吧。”
他这样浪荡薄情的人,对
这种事情应该是见怪不怪了。说起来,她才是吃亏的那个人,根本不需要再给他什么补偿。
朝驭京挑眉看着她,似乎在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虞岁掐了掐掌心,强装镇定:“所以,能不能当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男人没说话,浓密眼睫垂下。
她继续轻声说:“抱歉,我真的很后悔昨晚喝多了。要不然以后我们还是别再见面了,就算以后我哥在的话……”
出乎意料,这真诚的道歉似乎并没有让他心情舒畅。朝驭京不再沉默,眼角眉梢丝毫没有方才吊儿郎当的笑意,看着阴沉又冷傲。
没等她说完,他猝不及防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小妹妹,从来没有你这样玩的。”
这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晴不定。
虞岁下巴疼得紧,再也说不出话来。
“哥哥还没有玩够,就想结束?嗯?”掐着她的力道更重。
虞岁蹙了蹙眉,企图通过他的神情判断出他对这件事情的真正态度。
可她判断不出来。
她从来都看不明白他。
僵持良久。
直到朝驭京的手机振动了几下,这诡异的气氛才被打破。
虞岁趁机也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
——这才发现她的手机被静音了。
未接来电30通。
27个来自江叙白,3个来自江清玥。
放在以前,她立马就会给他打回去。
但现在,她没有。
虞岁默默打开手机外卖,本想着点一件衣服,但忽然生理知识上脑,她首先下单了避.孕药。
正要下单衣服,身后清冽低沉的声音响起:“不用买了,我让人送过来了。”
虞岁指尖一顿。
他又说:“药也不用买,昨晚没进去。”
虞岁诧异地回头看他一眼。
脑袋生锈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她是有一些感觉的。
但确实不像别人说的那么强烈。
孟思思曾经跟虞岁分享过她的第一次,说差点下不来床。
虞岁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有些庆幸,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反应。
原来……
晃神间,她又听见他漫不经心地保证:“放心,以后我会戴。”
戴?
以后……?
还没来的及弄清楚这些话的意思,江叙白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虞岁深呼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点了语音接听。
“岁岁,你在哪呢?怎么一晚上都没接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像以往一样温柔关切。
虞岁眼睫垂下,小声说:“在朋友家。”
“……”江叙白顿了顿,似是有些犹豫地开口,“我听清玥说,你昨天和她一起来会所了,怎么人不见了?”
“朋友临时喊我有事,我……”话还未说完,敏感的脖颈处被人狠狠嘬了一口,虞岁一声惊呼。
瞪大眼睛看向身旁的始作俑者。
江叙白听着电话那头奇怪的声音,皱着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