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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对上。

江叙白这才注意到客厅有人,缓步走到虞岁身边坐下。

真皮沙发陷落一块,淡淡烟草味钻入鼻尖。男人白衬衫衣袖布料似有若无蹭到她细白的手臂,那块肌肤烧着烫着。虞岁感到自己的心跳不自觉加剧。

是她想得那样吗?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听力。

那可能只是自己心中想着的事情,而不是事实。

“你都听到了?”诡异地安静片刻,江叙白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虞岁抿了抿唇,这才觉得眼前场景有种真实感。她“嗯”了声,轻声问:“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吗?”

江叙白双腿交叠,宽厚脊背靠着沙发,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太阳穴,金丝边眼睛下那双狭长的眼睛阖上,一副累透了的模样。

前几天他和秦恬一起吃饭的时候,前女友给他发来一条求复合的消息,被秦恬看到了。当时她什么都没说,不像往日,像个炮仗,一遇到火星就极速爆炸。江叙白还挺高兴她的转变,夸她乖巧懂事来着。

没想到今天,前女友的父亲给他打电话,说他算不上男人,没有良心,嫌他们家穷不要他女儿就算了,还要让现女友去羞辱她。

江叙白这才知道,原来秦恬默不作声地打听到了他前女友的身份,还跑上门找人家的茬。

他原本就觉得亏欠人家,这下心里更不好受了。

再加上江叙白一直想再招一个女秘书帮忙,女性相对来说心思更细腻一点,秦恬得知他的想法后,说什么也不让。

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累计在一起,他实在是受够了。

虞岁听着江叙白的讲述,拇指不停掐着食指中关节,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撞着胸口的声音。

她咽了咽喉咙,小心翼翼地确认:“哥哥,江家真的不打算和秦家联姻了吗?”

江叙白摘掉眼镜捏了捏眉心,轻声“嗯”了下,又说:“简直是不可理喻。”

虞岁捏紧指骨,太阳穴微不可察地跳动起来。内心演习过无数遍的话语到了喉咙,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现在直接说的话可能太过唐突。

过几天是她的生日。

按照以往,每年生日的时候,哥哥都会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今年。

她想勇敢一次。

……

高级私人会所台球室。

冷白灯光照亮墨绿色桌台,穿白衬衫的顾景站在台球桌边,悉心而从容将五颜六色的桌球放在三角框里,整理好再拿开。

朝驭京躬着身,面部线条利落硬朗,冷白修长的指骨游刃有余握着长杆,淡青色脉络一路延伸到卷起的黑色衬衫衣袖底下。

他劲瘦手臂稍稍绷紧,长杆往前一伸,五颜六色的球砰一声四处散开,开了个极其漂亮的球。

顾景弯腰捣着白球,散漫问:“江家和秦家的订婚宴,到时候你随多少份子钱?”

朝驭京握住球杆的长指顿了顿,漫不经心开口:“订婚?按我们这里的习俗,他们给我们红包还差不多,蠢货。”

顾景“操”了声:“是吗?还没参加过我们这的订婚宴,第一次啊!竟然和结婚不一样吗?”

顾景是秦恬的表哥,对她的感情波折矛盾有所耳闻:“话说回来,前几天我这小表妹还说要和江家断绝联系呢。今天又说两家要把婚事定下来了。她也是厉害,一哭二闹三上吊,浑身的本事,把江家那位大少爷治得服服帖帖的。”

朝驭京没作声,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

顾景继续喋喋不休地吐槽:“不过这江大少爷也是,一会儿前女友,一会儿养妹妹的,全都牵扯不清的,也难怪我表妹吃醋个没完。眼下前女友这事情是解决了,她心里还记挂着那个养妹妹呢。还说要我找个机会帮她旁敲侧击一下,他到底对这养妹妹有没有别样的心思。”

“你说,我这怎么帮啊?我和江家那位又不熟。”顾景无奈说,“要不你帮帮忙?你和江家那位大少爷不挺熟的吗?”

朝驭京挑眉看他,一下来了兴趣似的,答应得极其爽快:“好啊。”

是时候了。

不该再等了。

猎人的耐心就像拉满的弓弦,蓄势待发才见力道。可若总不肯松弦,那不远处的猎物就会察觉端倪伺机逃跑,钻进更深的草木里。

顾景懵了,没想到朝驭京竟然这么爽快答应。

对方是一个极其计较得失的功利主义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帮这个忙他得不到一点好处,怎么可能这么干脆利落就答应了?!

顾景眯了眯眼睛,球都忘了打了,长杆杵在地上,眼里有着侦探般的睿智光芒:“你可从来不是这么多管闲事的人啊!我知道了——”

“你不会喜欢秦恬吧!我操!”

朝驭京:“……”

“你!”顾景惊讶感叹,“你怎么能觊觎兄弟的女人呢?”

朝驭京似笑非笑地:“那又怎么样,不还没结婚吗?”

顾景张大嘴巴:“你这是道德败坏啊。”

朝驭京懒懒掀起眼皮,云淡风轻的语气:“嗯?第一天认识我?”

他没再继续眼前这个愚蠢的话题,又问起其它:“你和江家那小妹妹聊得怎么样了?”

他知道,虞岁绝对不会搭理顾景。

和顾景聊天的人最后只会是江清玥。

顾景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江清玥就是秦家联姻对象江家的千金:“不错啊!她人长得漂亮,又活泼开朗的,怪讨人喜欢的。就是年龄小了点,还是秦恬的小姑子,我都不好意思老牛吃嫩草。”

朝驭京狭长的眼尾挑了挑,忽地笑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周末我喊江叙白出来,你把他妹妹也叫上。”

顾景讷讷地说:“不太好吧。”

朝驭京的面色讳莫如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也不理会顾景的回答,自顾自继续说:“到时候需要你办件事。”

顾景打趣道:“哟,什么办事,那叫帮忙!啥忙啊?朝哥哥还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啊?”

朝驭京弯下腰,冷白指骨摩挲着长杆杆身,漆黑浓密的眼睫垂着,眼中情绪藏于深邃眉骨投下的阴影。

顾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对方突然发力。

砰一声——

直接打出一个满分杆。

-

周末,私人会所棋牌室。

烟草味与木质沉香混杂的气息,指骨敲击实木桌面的声音,冷冽繁复的水晶吊灯灯光在筹码堆上倾洒。

朝驭京坐江叙白的上家,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金属打火机。

上家打两张5,临到他出牌,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哒一声放下打火机,丢出两张A。

顾景眯了眯眼睛:“你今天这是一张牌都不想让江总过啊!”

“我最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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