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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全是奔走于街市的粗壮商贩。

他们远远地瞧见跪在公堂上的林若初,眼神在她腰肢上打了个转,各种戏谑的议论便声势渐大。

“给人做了妾,还敢跑,不把夫家放在眼里,这样的女人合该打死。”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是个妾,这将军府竟敢窝藏,必定是早有预谋,狼狈为奸,应该一同惩处!”

“对啊,要不然以后所有妾室姨娘有样学样,闲的没事就往娘家跑,以后谁还纳妾?这不就天下大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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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还是高门大户养出来的嫡小姐,如此不守妇道,不尊律法,简直让人不耻!”

林若初听这些话,身上像是火烧一样,羞愧难捱,心口更是像被扎了数百根针,疼的要喘不上气。

母亲就立在她身侧。

这样多的辱骂,这样多的指责,母亲如何受得了呢?

林若初真想一根白绫将自己吊死。

她都已经入了永安侯,成了邵牧的人,哪里还能使小性子,说离开就离开呢?

这事是她不对。

女子就该以夫为纲。

她不应该有这样的心思。

“大人,是妾的错,这些全是妾一人所为,连累家族蒙羞,妾实在无言苟活于世,求大人降罪于妾,切勿牵连妾的母家!”

京兆尹冷哼,对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他打心底里鄙夷,量刑下比往常所有罪行都要重,直接判了六十脊杖。

并在受刑后,由永安侯府抬回去。

江氏带的人申辩了几句,原是不曾有聘妾书的,两人之事名不正言不顺,她们林家女不应当算是永安侯府的妾,却反而引来了更多的罪名。

“按大周律例,无媒苟合视为犯奸,应判徒两年,罚白银三百。苟合两年甚至随之入侯府后院,更是视自身名节于无物,更应数倍惩处,夫人,你确定你们将军府与永安侯府不曾有聘妾书?”

江氏无力再争,眼见女儿皮开肉绽,惨白的小脸已经没了血色,几乎要被打死,她只能扑到她身上,生生替她挨了剩下的二十脊杖。

待到母女二人都奄奄一息之际,永安侯府的管家才幽幽地上前,遮着口鼻对京兆尹拱手说了些感谢之言,便让随行的小厮,将林若初抬回了永安侯府。

江氏于血泊之中望了她一眼,那是她们母女此生最后一次相见。

第432章 黑暗降临之时(二)

街上并不太平。

昏厥在马车上的林若初并没有听到太多。

只知道似乎是有人在打砸商铺。

有百姓的声音,也有官兵的声音。

待到马车穿过,无数官兵上前,在连家一众商铺大门上贴了个大大的“封”字。

不明所以的百姓围在旁边窃窃私语:

“这铺子怎么好端端地给封了?”

“都给封了,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你没看这整条街上的铺子,别的王家的、陈家的都没封,就单封连家的,肯定是出事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我前两天还在这连家铺子买了草药,别是有问题吧?”

“我劝你呐,还是尽早上门去退了的好,你不知道这连家如今是个女娃在当家吗?一个女娃当家,简直倒反天罡,这还能有个好吗?卖得肯定都是些邪门歪道的东西!”

“竟然有这种事?连家男丁是死绝了吗?竟然让个没把的掌家!”

“呸,真晦气,怪不得我这些日子气运不顺,原来是买了娘们卖的东西!我这就回去,把家里面从连家商铺买的那些东西全都拿出来退了!”

一阵骚乱中,张静婉与婢女相互搀扶着,往京兆府去。

今日她住的宅子,被一群壮汉莫名其妙地上门封了。

连宅中她置办的家具、存放的银钱都不许她拿,稍有质问,便拳脚相加,丝毫不讲道理。

她要去问问京兆府,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但让张静婉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要求告,就得请讼师写诉状。

可女人去请讼师,讼师连门都不肯开:

“男女有别,共处一室,成何体统?还不速速去寻了你家男人来与我谈这诉状之事。”

婢女并不服气:“我们只是请你写诉状,有什么不成体统的?”

讼师冷哼:“能抛头露面去府衙告状的,能是什么良家女子?去去,赶紧走,别堵在我门口,让别人看见我与你们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说话,坏了我的名声!”

“你!”

婢女还想争辩,可一想到“不守妇道”四个字,忽然万般羞愧涌上心头,眼泪一下就像断线珠子似的掉了出来。

张静婉拦住她:“我们去敲登闻鼓。”

凡敲登闻鼓者,必要倾听案情。

张静婉记得她曾经便是用这个法子,拿到了和离书,得以从永安侯府那个魔窟中逃出来。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敲响登闻鼓后,比公道先来的,是杖刑。

“凡敲登闻鼓者,需先行二十脊杖,如仍有冤屈,方可上堂陈述案情。”

婢女拉着张静婉:“小姐,脊杖是能把人打残废的!咱们还是不要报官了!”

张静婉思索了片刻,毅然决然地挣开她的手,上前应声“民女张氏愿受刑罚。”

差役非常不耐烦地将她带上公堂,按到了行刑凳上。

板子打下来时,京兆府的门口,一个扛着医箱的双髻少女,被两个差役赶了出来:

“大人说了,京兆府不能留女人做仵作,你赶紧走!”

许凛身形娇小,被这样粗鲁地一推,踉跄着歪了两步,抱着药箱摔在了地上。

她愤然转身:

“哪里有这样的律法,何时说过女人不能当仵作!”

一差役不由地哼笑了一声:

“不是说我说啊,许妹妹,这府衙是我们大老爷们待的地方,你一个女子天天厮混在其中,像什么样子啊?你该不会就是想泡在男人堆里,这才赖着不肯走的吧?”

另一人也跟着道:

“你这小脸虽然长得不错,但当过仵作的女人怪晦气的,妻是够不上了,你非想要的话,哥哥纳你回去做个姨娘如何?”

许凛捏着药箱站起来,怒骂了一声:“我呸!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德性!”

可她话音刚落,便引来了一众围观的人。

大周礼教严苛,女子无事不能上街。

上街也需佩戴帷帽遮盖面容。

所以围过来看热闹的,只有路过的男人。

一时间口哨声、嬉笑声,此起彼伏。

屈辱、羞愤、被审视的战栗如波涛般涌来。

许凛再也没有勇气反驳,捏着药箱就跑走了。

路上她慌乱之间撞倒了一个帷帽遮脸的女子。

飘起的帷帽下是个漂亮的妇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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