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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表情都无法控制了。

像是撞了鬼,脚步虚浮地踉跄了好几步,直到撞到桌子,扶住桌角,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望向“林若初”的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眼前塌毁了。

阿若不仅知道书,居然也知道轮回?

他的阿若应当是单纯无瑕,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人的。

为什么她会知道天命书?!知道轮回?!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你不应该知道。”

“你如果知道书和轮回,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

“不对,你不是阿若,你不是我的阿若,你到底是谁?!”

人在面对完全超出认知,极度无法理解的事物时,要么生出恐惧,要么生出愤怒。

而邵牧两者都有。

从他混乱的脑海中率先蹦出来的两个字是“欺骗。”

阿若有书却一直瞒着他?

她到底欺骗了他多久?

又欺骗了他多少事?

女鬼就静静地看着他从震惊变得混乱,又从混乱变得愤怒。

遇到意料之外的事就恼羞成怒。

邵牧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生气了。

林若初则谨慎地观察着邵牧的神色和他的动作,若他有任何驱使痴书的行为,她都会立刻夺取他的身体。

同时她也很好奇。

戳破这层真相后,邵牧身上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她清晰的记得江宁心被贪吞噬失去名字的那个瞬间。

江宁心在贪念中迷失自我后就迎来了彻底的毁灭。

那邵牧呢?

若他自以为是的痴念被彻底击破,他能从痴的手中全身而退吗?

“你如果知道书和轮回,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

“不对,你不是阿若,你不可能是我的阿若,你到底是谁?!”

邵牧的质问打断林若初的思考。

女鬼听着他的歇斯底里,忽然歪了歪脑袋,露出一抹俏皮的浅笑:

“阿牧,你不认得我了嘛?我不是阿若那谁是呢?”

邵牧看着这个许久未曾见过的笑容,胸口忽然像是被一只大手握住了,比狐疑率先袭来的是密密麻麻的钝痛。

这就是阿若会有的笑容。

以前在永安侯府时,她时常冲自己这样笑。

收到漂亮的首饰时,吃到好吃的东西时,还有等在琳琅阁门口远远地望见他来寻她时……

七个轮回中,无数的记忆片段一股脑的涌入他的脑海中。

全部都是阿若眉眼弯弯像猫儿一样笑着望他的模样。

她说的对。

最可怕的就是她说的对。

她就是阿若。

邵牧按住胸口,整个人都在刹那间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笼罩。

阿若有书没关系,阿若知道轮回之事没关系,阿若对他有所隐瞒也没关系。

只是她刚才说什么?

震惊与困惑剥落后,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的只有那一句——

“你的爱于我而言只是积分。”

——阿牧,你说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话可还算数?

“我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取得你的‘好感度’。”

——我不要将军府小姐的身份,也不要你永安侯府的名份,只想跟你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离。

“我之所以会以将军府嫡女的身份入你的后院,不是因为我爱你至深愿意为你割舍一切,而是因为我从始至终就不是林若初,不是高高在上的嫡女,我只是个抢了她身体的夺舍鬼罢了。”

回忆和现实在他的脑海中反复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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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血液像是凝固在了这一刻。

天旋地转。

浑身冰冷。

冷得他按着胸口的指尖都有些发抖。

邵牧已经顾不上此刻自己的模样了,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阿若,一切都是假的吗?”

女鬼无比认真地点头:

“都是假的。”

胸口像是被撕裂了。

辛甜的血味在喉咙处蔓延。

他还是不甘心:

“你难道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女鬼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不再是以前那副装模作样故作深情的样子,邵牧居然真的再问她爱与不爱。

她爱过吗?

这个字眼是如此的陌生。

她似乎曾在过去的某个时刻,无比渴求这种感觉。

渴求邵牧的眼神,渴求他的肯定,渴求他的“宠爱”。

但当她现在去回忆时,脑海中能够想起的与这个字眼相关的记忆,居然只有他头上那个反复变动的数字。

直到现在她仍旧能看到这个数字。

它已经突破了三百,不断地上涨。

三百二,三百五,三百七……

这个她曾经无比渴求,在无数个日夜中哀求祈祷,不惜向邵牧摇尾乞怜,希望它能突破一百的数字,竟然在她彻底放弃之后,成倍数暴增。

这是爱吗?

一百分是爱吗?

三百分是爱吗?

蓦然回首时,所有身在局中的困惑都消失了。

她一直在骗自己,骗自己她爱邵牧,才能心安理得地去完成攻略,才不至于在痛苦中毁灭。

如今,她望着邵牧的脸,望着她眼中那个真实又清晰的自己,非常肯定的摇了摇头,用无比清晰的声音一字一顿道:

“对,邵牧,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咔嚓。

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再次在林若初耳边响起。

她与女鬼一同注视着邵牧那双泛红的双眼逐渐染上疯狂。

第412章 欺骗

时至今日,邵牧仍然能回忆起第一世他第一次与阿若交谈时的情景。

那时邵珩还在。

他也还是永安侯府那个平庸的二公子。

邵珩顶着世子的名号,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侯府的一切,在席面上八面玲珑,得众人吹捧。

他跟在一旁,笑着,听着,时不时被问两句:

“世子爷文曲星转世,六岁开蒙,才高八斗,二公子这个做弟弟的,想必定然也是才学斐然吧?”

每当听到类似的话语,他心中虽然知晓都是这些人闲来无事的闲聊打趣,可喉咙却总会干涩,心底也涌上烦躁。

除了讪笑着打趣自己哪里比得上哥哥之外,一句话也说不出。

邵珩会在这时接过话头,笑着说“我二弟是个正直内敛之人,不善言辞,你们莫要为难他。”

哥哥这话很好用。

旁人听完后,便会笑着重新围聚到他邵珩的身边。

烦人的声音没了。

邵牧觉得自己应当是开心的。

不用再听这些老生常谈的蠢话,也不用再应付这些只知道傻笑的凡夫俗子。

可当他身边空空荡荡,邵珩却站在众人中间,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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