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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逃脱者，全都不肯屈服于天命书。
难道这就是天命书所必须遵循的法则？
至强之力诞生的阴影中，必然有禁锢它的枷锁悄然生长？
桃鸢助她打破贪的禁锢。
洛契将另一半嗔书交到她手中。
傅语闲则带着七世的记忆，引导她穿破痴布下的层层迷雾。
对，这就是天命书的法则。
它们不能定下死棋。
必须要留出可以盘活整个棋面的棋眼。
再次抬眸，林若初眼中的困惑茫然退去，变得清晰明亮。
她上前一步，拉住傅语闲，道：
“因为你是邵牧曾经的妻，是跳脱在他的执念之外，与他关系最‘亲近’的人，所以你没有受到痴的影响，可以跳脱于轮回之外！”
傅语闲愣了下。
林若初则继续对在场的三人解释：
“贪没有影响桃鸢，嗔没有影响洛契，痴没有影响傅小姐，每本天命书，都有一个破局之人。”
“傅小姐便是天道留存下来的，那个克制痴的人。”
“我？我能做什么？就算我留着记忆，也无法阻止每一次的轮回和每一次的改变。”
傅语闲抽出手，扭过脸。
被迫卷入其中的滋味并不好受。
不过她嘴上虽然有些泄气，但心里仍旧在思考林若初说的话。
既然林若初对另外两本书如此了解，那便证明：
“另外两本天命书，都在你手中？”
傅语闲抬眸问道。
林若初点点头。
事到如今，已然到了要汇聚众人之力一起破局的危难边缘，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可隐瞒的。
傅语闲又道：“那江宁心的书，也在你手中？你是否能像江宁心用能力消除洛岚的书那样，替换掉邵牧的执念，结束轮回？”
这件事，女鬼和杜欣欣方才也在脑海中讨论过。
但被桃鸢驳回了：
她道：【第四世已经证明了，就算棋盘中的邵牧没有执念，时间一到，轮回也依然会重置。】
怠惰可以抵消杀欲。
抵消不了痴缠困惑。
说不定“替换”还会将痴的执念推到巅峰。
邵牧不就是越困惑，越迷茫，越沉沦吗？
林若初与桃鸢的想法一致，她将这套解释复述给了傅语闲。
傅语闲闻言，再次沉默了。
女鬼轻叹：
【先前都是直接抢书，这次却遇到了个定时炸弹，偏偏我们还不懂拆弹的方法，怎么尝试，都怕引爆炸弹，这不就寸步难行了吗？邵牧这家伙的痴念到底是什么啊？】
杜欣欣无语地看着她：
【不就是你吗？】
她对林若初建议道：【要不你让阿鬼去跟他谈谈？就说好聚好散，江湖再见？】
李瑟兮作为三人之中唯一一个没有接触过天命书，也无法留下关于天命书的记忆的人，慢慢地整理完脑海中所能留存的信息后，向李玄抛出了一个问题：
“如果将书抢过来，是不是就能重启轮回，救下瑞安？”
林若初闻言，抬眸，她在长公主的眼中看到了她对痴书的欲望。
李玄这一刻，也如李瑟兮一样，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们能打开痴书吗？
他们可以再进行一次穿越吗？
再穿越一次，能不能将他父亲救回来？
傅语闲最后开口：
“我们已经知晓了所有我们能知道的真相。”
“现在，要怎么做才能阻止这场漫无止境的轮回？”
“或者说，要如何才能，夺取痴书，为我们所用？”
就算所有的信息都汇聚到一处了，但其中似乎仍旧缺着一道稳妥的制胜的碎片。
林若初竭尽全力地拨动着脑海中的迷雾。
她最终将视线转向李瑟兮：
“殿下，您方才说，不语不可言说之物是大周开国以来的祖训，是否有记录的相关书卷典籍？”
信息还不够！
她还需要找到更多关于天命书的痕迹！
李瑟兮轻呼一口气，暂且敛下心中急切的欲望。
她道：“有。我明日入宫去寻，寻到了，便派人送去将军府。”
第387章 虚假与真实
离开公主府时，林若初再三叮嘱长公主与傅语闲二人，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不可打草惊蛇，不能惊动邵牧。
无论她们此刻的杀意有多重。
都要暂且忍耐。
两人各有所想，但也都不是冲动之人。
“还有时间，我等你一个决议。”
这是长公主给她的回答。
傅语闲不语，自是与长公主一样。
林若初知道真相对她的打击极大，毕竟谁都不能忍受自己的人生被当作笑话牵连糟蹋。
但真相就是如此。
李玄随她潜回将军府。
步入院中中，迎着月光，两人都看到了那颗粗壮的桃树。
年幼的林若初便是在这树前舞起石子，引出了她与李玄绵亘至今的机缘。
谁又能想到，这份相伴长大的缘分，竟然是邵牧用这种血淋淋促成的？
“过了今夜，还有六日。”
李玄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林若初点点头，牵住他的手，将他拉到屋中。
世间都要轮回重置了，她还管什么分寸，她急切地想要获取一点支撑和安慰。
纵然今日在长公主和傅语闲面前表现的如何淡定，看过至亲之人屈辱而亡的记忆，听闻洛岚竟然真的在上个轮回中杀入了京都城。
林若初只觉得寒气森然。
整个人都被一种极致的不真实感包围。
她拉李玄进入屋子，而后关了屋门，无比凝重地询问他：
“李玄，你说，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
“究竟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天命书到底是是鬼还是神？还是能够随意更改一切的主宰？”
“我一直以为书中的亡灵是死去之后被困于冥河之中无法投胎的魂魄，我们是世间真实存在的人，可会不会现实与我所想的是相反的？”
“我们是虚假存在的，阿鬼她们才是真实的？”
女鬼和杜欣欣听着这一连串的疑问，并不敢说话，她们两人在今天听到“数据”和“存储”这两个词时，同时产生了非常不妙的联想……
两人初“穿”乍到时，都以为自己是穿书。
毕竟小说里的故事都是从“穿越”开始的。
往前不可细究。
穿越就是穿越。
穿越是没有原因的。
这是书中固有的设定，是既定的事实。
直到今日，那冷冰冰的两个词，一下子让两人清醒了过来。
有没有可能。
她们穿的不是书？
或者说所谓的穿越只是一场沉浸式的游戏？
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