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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代政于朝,恐违祖宗礼法。”

“思及太后身体抱恙,忧思过虑,恐伤圣体!”

“臣等恳请太后顺应天道,还政于圣上!”

赵雅贤为了伪装病体特地涂白的脸色,在群臣叩首、嚷嚷着让她退朝还政的锥心之句时,越发惨白了几分。

与崔晴华相看两生厌的李凡,从没想到这让他万般心烦的“立后大婚”一事,竟然可以助他“扳倒”母亲!

他当即打消了自己心底那些想要把崔晴华赶走的“计谋”,只端坐在龙椅上,看着耀武扬威的母后被群臣连连问责,逼入绝路。

赵雅贤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一力促成的封后大典,竟然成了李瑟兮党羽将她从前朝赶回后宫的“话柄”。

新帝封后,便可独立于朝政,不再需太后垂帘。

李凡已经过了十二岁了。

更让赵雅贤没有想到的是,叶疏辰在此事上竟然连一句反对都没提。

反而上书,提议由他担任摄政王,代行垂帘涉政之职,辅佐新帝独立于朝堂。

“太后便可于后宫修养身体,安享晚年。”

尚不足三十岁的赵雅贤被叶疏辰这句话刺激得太阳穴直跳。

她正值壮年,安享什么晚年?

她真是万万没料到,叶疏辰竟有与李瑟兮一样的狼子野心,在她身边潜伏至今,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与凡儿手里那点权力,寻到机会便要一口吞下。

摄政王?

大周自开国以来就没有让朝臣涉政的先例!

他一个庶民,也配觊觎凡儿的皇权?!

赵雅贤这病是彻底装不下去了!

被连磨两日后,她换下惨白的病弱妆容,容光焕发地步入朝堂,只是对挽回颓势仍旧没有太大的影响。

叶相表态后,已然将支持她的朝臣分成了两派。

长公主派巍然不动。

她的人却大多唯叶相马首是瞻,仅有的忠心臣子也不过傅、裴两家。

情况却都不容乐观。

自傅乐言因密信之事被丢入大牢,傅、裴两家之间便生了嫌隙。

沈不知借着爱妻被害之由,一手接管了对傅乐言的审讯。

统管禁军的傅家要避嫌,禁军统领傅旭成也因此暂且停职。

赵雅贤仿若被切断了手脚,想要插手,也无人可用,她只能寄希望于与沈不知一样手握兵权的裴侯,他是朝中唯一能与沈不知抗衡一二的人。

可裴侯在这关键时候,却告病在家,连早朝都不上了!

赵雅贤又派医官去问询,又召他入宫询问,全都没能见到人!

告病七日,她连裴侯生了什么病都没能摸清。

直至他于侯府卧床不起,长子裴青暂且接手了裴家的所有事宜,统管全府。

别说赵雅贤,裴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病是从何而起的。

他与妻儿同席而饮,用过一顿家宴后,突然就昏厥不起,连睡三日,医官守了三日,没一个能说明白他到底是患了什么病。

三日后就算醒了,身体四肢也绵软无力,根本离不开床榻,更别说入宫去帮太后争个一二了。

赵雅贤不知实情,觉得这裴志远故意装病躲她,气得五脏六腑都像点燃了一样,却毫无办法。

她突然就成了孤家寡人。

想着裴侯称病,便传他儿子裴青入宫,也能用个一二。

结果裴青更是个不堪重任的!

闷葫芦一样一言不发听她训诫,训完了只应“是”,却一件事都不做,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就在这样步履维艰的境况下,封后大典如约而至。

崔晴华凤冠霞帔,在婢女和嬷嬷的引导下,穿过半壁宫墙,步至太和殿,迎着吉时的朝日,迎着百官的目光,站到了比她矮了半头的李凡身旁。

成为了大周的第五位皇后。

洛契以邻国皇子的身份,站在亲王那一列,远远地望着崔晴华与周皇携手礼成,浅色眸光闪烁,映一抹朝霞沉于眸中,而后迅速消匿。

群臣叩首。

迎崔晴华入中宫,自此母仪天下。

第319章 殿试开始

封后大典后。

赵雅贤与朝臣的对垒已到针锋相对的境地。

逼她还政于圣上的言论喧嚣直上,甚至一度从宫墙里蔓延到了宫墙外。

贸然用禁军围将军府的影响还在持续,且愈演愈烈。

此前赵雅贤派人放出的那些留言,还没传出声势,就被林思齐的数十稿话本盖了过去。

本来百姓们眼见将军府被围,对林家“通敌叛国”这事还有些将信将疑。

禁军毫无理由地撤了,林家人没被抓,反倒是禁军统领之子被摘去官职丢入了大牢,谁忠谁佞一目了然。

这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大家林家是被冤枉的。

经此一事,谁再散播林家通敌叛国的谣言,谁就是敌国细作,无论谁听到,都会当场将人围起来扭送衙门。

林家的谣言是没人敢传了。

但赵太后独揽朝政、专断独行一事,却开始在茶余饭后流转。

妄议太后虽是重罪,大庭广众无人敢说,可关起门来说小话这事,百姓最为擅长。

小话说着说着,就传到了谏官耳中,于是御史台参奏的折子里又多了“惹民心动荡”一条,看得赵雅贤不胜其烦。

“哀家是为天下百姓安危才坐于这朝堂!怎会惹民心动荡?”

“圣上已然立后,便该循着祖宗章法亲临朝政,太后迟迟不肯还政,引朝堂动荡,自是惹民心动荡。”

“百姓乃国之根本,百姓不安,则国不安,还请太后以大局为重,还政于圣上。”

“叶相历经两朝,位高权重,心怀天下,涉政亲临,辅佐圣上,定能保我大周国泰民安。”

“还请太后速下决断,请封摄政王,还政于圣上。”

赵雅贤一句,朝臣十句。

局面已然到了完全不可挽回的地步。

她退回后宫只是时间问题。

眼见无计可施,赵雅贤缩在寝宫中,日日难安,彻夜难眠。

安神药灌下去,次日早朝便浑浑噩噩不得清醒,所以她只得强硬得扛着。

一连与众朝臣对垒七日,她面上已是灰白如枯槁,眉头紧锁,愁云密布,再没有之前的艳丽容姿。

偏偏这时候,在府中修养数十日的李瑟兮“康复”了,进宫面圣谢太后请御医入公主府请脉的恩。

李瑟兮一身黄紫相间的华服,容貌傲然似雪山青莲,与眼下乌青、面无血色的赵雅贤对比鲜明。

“瑟兮给太后请安,恭祝太后身体安康,万事顺心。”

李瑟兮眼眸微眯,笑得耀武扬威,口中的吉祥话直接化成一口浊气闷在赵雅贤胸口。

“变成这样,顺你心意了?”

她想要装作淡定,却如何也控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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