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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律法,小人也是不想,只是,只是,被人逼迫,被逼无奈,不得不从,这才……这才犯下大错!还请太后恕罪!”

杜欣欣皱眉:【这人刚才不是还很嚣张吗,怎么突然变了副模样。】

女鬼道:【演员的诞生呗,人变狗,要乱咬人了。】

她在林若初脑海中的话音刚落,赵雅贤就明白了王引泉的意思,顺着问:“何人胆敢逼迫良民行如此不轨之事?”

王引泉继续哆嗦,先看了林若初一眼,又惶恐的连连磕头,仿佛被逼到死路似的,抖着声音高声道:

“正是那林昭林将军啊!”

“林将军雄霸十三郡多年,他说东,百姓哪敢说西,他以十三郡商铺掌柜家人的性命命令他们收粮囤于榆关和安阳,他们哪里敢不从啊,就算不明所以,也只能照做。”

“谁想那囤积粮草竟是为迎北贼入城而备的!那林昭竟与北贼有私通呀!”

“掌柜的们在知晓此事后,刚想送信到京都城,就被这林若初林大人按上了通敌卖国的罪行关入了大牢,冤屈无处诉说!”

“小人也是前几日,才从逃窜回来的小厮口中知晓那十三郡的掌柜们竟然经受了如此胁迫。”

“小人当即想要报官,又想到那林昭林将军位高权重,就怕自己此举是蚂蚁撼树,不仅不能为他们求个公道,还会引火烧身,自己也落得个家破人亡、锒铛入狱的结局!”

“今日有幸,得见圣上,得见太后,还请圣上太后为我们做主!”

王引泉的控诉一气呵成,活像上战场御敌的将士,满腔悲壮溢于言表,说完又接了五个响头,“砰砰砰”的叩首声在落针可闻的朝堂上,突兀的刺耳。

林若初心底冷笑。

这王家家主是有几分刷子的。

刚才听他那般言语还以为他是个被扶上家主之位的莽夫。

现在看来,脑筋转的确实挺快的。

见到账本后,顷刻间就编出了这样一套谎话,摘清了王家不说,字字句句都顺着太后的心意攀诬她父亲,攀诬整个林家。

有的人便是这样,战场是上不去的,窝里横能数第一。

他知晓太后就是要“攀诬”林家,既是“攀诬”,又哪里需要讲证据,话能自圆其说,太后自能从旁助阵。

就如林若初所想的那样,刚才还语带怒意的太后,听闻这种种后,话锋立刻转向了她,也不管这谎话中的不合理之处,也不去向王引泉索要证据,只是对她冷声道:

“攀诬百姓,掩盖通敌罪证,林若初,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女鬼听着这样的质问,似是自己站在这众人注视的朝堂上。

耳中闪过模糊的话语。

——何……,监控拍的清楚,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在教室,就是你偷的你还不承认!

——何……,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某种混沌模糊的感觉在她的脑海中扩散,尖锐的声音在叫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就快要清晰地传到她的耳中,却又忽然飘远变得模糊。

她姓何?

对,她姓何。

何什么来着……?

【阿鬼?】

杜欣欣一声惊呼打断她的思绪,女鬼转头便见意识空间里,杜欣欣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你别吓我,你刚才好像怎么变透明了?】

第314章 激怒

女鬼赶忙低头看自己的手,见十指俱在,没有任何变化,又疑惑看杜欣欣:

【我这不是好好的,哪里透明了?】

杜欣欣猛得眨了眨眼,又使劲揉了揉,奇怪地呢喃:

【难道是我产生错觉了,你刚才就像是投影接触不良那样,忽闪着消失了好几下……】

【别胡说八道了,一定是你看错了。】

女鬼移开眼神,看向林若初所处的世界,眼底神色却深了几寸。

林若初自然也听到了自己脑海中的这几句混乱,只是现在的她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

太后的语气变了,从她刚被带到朝堂上时那种莫须有的质问,变成了某种想要就此给她顶罪的恶意。

林若初能感觉到。

王引泉的这串“临场发挥”牵动了太后的心绪,她显然不像长公主那样看似一时兴起、实则谋定而后动,而是真的会冲动行事。

她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呼出,这些事纠缠至今,快刀斩乱麻,永绝后患也好。

再次抬眸,她黑色眸底已经满是坚毅的决然。

她上前一步,冲着龙椅上端坐的李凡和帘后的赵雅贤“扑通”一下,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既然要比扯谎泼脏水。

那就比。

林若初没有像王引泉那样貌似慌乱的磕头,而是双手平举,从两侧划到眼前,双手交叠于额前,以官身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叩拜之礼,而后不卑不亢地高声回道:

“太后,微臣不认罪。”

“王引泉所言无一句属实,全是为掩盖王家罪行的胡说八道。”

“我所行之事,所提之罪状,有口供为证,有账本为证,这位王掌柜空口白牙,便要污蔑朝廷命官通敌叛国,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请圣上太后明鉴。”

她虽不像王引泉那样炮语连珠,说个不停。

可寥寥几句全在强调重点。

要状告就要讲证据。

她能一句话配一个证物。

王引泉呢?

不过林若初知道,今日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提审”,朝臣们都在观望。

太后自然不会由着她自证。

听完她的辩驳,赵雅贤直接看向王引泉:“你可有证据?”

王引泉当然没有。

但既然太后问了。

他直接开始哭嚎:

“回太后的话,我们都是做点小生意的平头百姓,林昭将军的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去哪里留存证据!”

“连十三郡的铺子掌柜都被这位林大人抓到牢狱严行审讯,怕是早已吓破了胆子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她才敢这样理直气壮地否认罪行!”

林若初没理他,只对赵雅贤道:

“若百姓告官全凭一张嘴,那在此的百官的罪责怕是各个都罄竹难书。”

“王引泉无证据便是诬告,诬告朝廷命官,按大周律法应当杖四十,徒五年。还请太后降旨,先治其攀诬朝廷命官之嘴,再彻查其通敌卖国私囤粮草之罪!还微臣以清白!还戍边将领以清白!”

这话说完,林若初顶着大不敬的罪责,抬眸看向赵雅贤。

她得在此激怒太后,让她抛出自己手上的底牌,彻底将局势点燃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果然,对上她的视线,赵雅贤刚冷下去的怒意再次重燃了起来。

自她的凡儿登基为帝,她坐上这太后的位置,还没人敢这样顶撞她!

仗着有李瑟兮在背后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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