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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比起长公主,火候太嫩了。

如此沉不住气,今日的发难多半是不成了。

裴志远是没想能靠密信这一事就把林昭拉下马的,林家军功太盛,根基太深,想连根拔起根本不可能。

他的意思是先从这个今日在京都城风头太盛的林若初下手。

朝中对女官一事本就议论纷纷,林若初这第一女官就是个活靶子,借着元儿一事如何都能敲打一二。

偏偏赵太后胃口太大,不甘心只拿林若初敲打林家,非要再借力打力敲打敲打李瑟兮……

这长公主跟个疯妇一样在京都城乱杀,这是能随便敲打的嘛?

这下好,直接把李瑟兮敲的当场发疯了,是对她这太后大不敬了,可又如何呢……她敢因此事治李瑟兮的罪吗?

要是个聪明的,自己赶紧找个台阶下来,再从长计议吧……

裴志远这样想。

但显然赵雅贤没有他想象的聪明。

她没有任何要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的意思,反而提起裙摆向着南墙撞了过去……

“李瑟兮,你不要以为话说得漂亮,就能藏住你那份不臣之心!”

“南郡战事如此蹊跷,傅监军亲自调查,裴元裴统领之死与那林昭之女林若初脱不了干系,你不惜以下犯上,也要如此咄咄逼人的庇护他们林家,难不成这通敌卖国之罪也有你的一份?”

“你是真的心系我大周江山,还是狼子野心妄图乱我大周社稷,你自己心里清楚!”

赵雅贤的声调一句比一句拔得高,说到最后,已然尖锐刺耳。

其余几人是没想到还话能说到这份上,一下子都跪在了两边。

无论心底想的是什么,“不臣之心”这几个字都是不能乱听的。

他们没想到赵太后敢张口就来……

第309章 以死明志

李瑟兮也觉得好笑,屋中只剩两个女人在对峙时,她望着赵雅贤,没忍住笑出了声,轻蔑溢于言表。

她是有不臣之心。

不想向蠢人称臣不是人之常情么?

怪得了她?

但……

这话赵雅贤既然敢说,就别怪她揪着不放了。

李瑟兮后撤一步,端庄且慎重地冲赵雅贤一拜,道:

“不知太后被何人蒙蔽,竟对我竟有如此误会,列祖列宗在上,我李瑟兮便立于太和殿前,让诸天神明看看,我可否有不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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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袖子一扬,头也不回地直接冲到殿外,冲去太和殿前,在宫人惊异的眼神中,冲着大殿直直地站住了。

太和殿主晨起上朝之事。

赵雅贤不知李瑟兮此举是想干扰明日百官上朝,还是想拖延林昭通敌一事。

但她觉得把李瑟兮架在这也不错,就让她站在这冬日萧瑟的寒风中冻一晚,最好冻得她大病不起,看她还如何觊觎凡儿的皇位。

赵雅贤也袖子一甩,扭头回宫了。

剩下几个男人拍拍身上尘土站起来。

裴志远脸色不太好,他觉得这事要闹大了。

傅乐言脸色也不好,他说的是私下汇报,太后竟让他在长公主党羽面前公然说了这么多,把他推到台前去得罪人……

叶疏辰仍旧神色淡淡,看不出内心所想。

而崔镇总算想到了最好的下酒菜,烫壶热酒配羊肉,应当是妙哉妙哉。

这一夜,整个京都城都不太平。

将军府被围的水泄不通。

林若初被关在殿中一夜未归。

而李瑟兮则立在太和殿门口站了一宿。

直到第二日,晨曦初露之际,群臣上朝,第一个看到的,便是鱼肚白的天色下,如腊梅般傲然立于殿前的背影。

长公主不惜以身劝谏的事,在宫里宫外迅速传开了。

劝的什么谏?

劝太后亲贤臣,远小人,宁肯以身明志也要保下为大周抛头颅撒热血的戍边良将。

“边疆战事刚一停歇,太后就要对将军府动手”的事传得满天飞。

京都城一下就炸了。

昨日还只是寥寥几句的闲话迅速蔓延。

“兔死狗烹,良将亡。”

“热血不敌佞臣言。”

“忠烈冤魂俘强力。” 网?阯?发?B?u?y?e???f?????ē?n?2??????⑤????????

字字句句编纂成诗,百姓口耳相传,越传越悲痛,越传越愤慨。

早朝还没下,将军府外便已经围满了百姓。

声势未起,但“林将军千里戍边,乃大周忠臣”“为何要围将军府?林将军忠心守城何罪之有”之类的议论已然开始蔓延。

赵雅贤坐于帘后,几次冲动,想将手中林昭通敌的罪证甩到朝堂上,但她都忍住了。

殿外看不见的李瑟兮就像一道挥之不去的幽魂,于暗中静谧地盯着她,让她汗毛竖立,片刻不敢松懈。

昨日离殿后,怒火散去,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对。

她本没想将林昭通敌一事闹得这么大,她知道李瑟兮会保林昭,一条密信作为罪证也不够有力。

她只想借此敲打李瑟兮,让她吃瘪,夺了她的宝贝疙瘩林若初的官职,再让她求自己几句,顺其自然地撤了将军府外的禁军。

好让文武百官看看,这天下还是她凡儿的天下,不是李瑟兮区区一个长公主能够肆意妄为的。

但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李瑟兮木头疙瘩一样杵在百官上朝的必经之地。

林若初还在偏殿关着,还没处置。

将军府门外围着的禁军也没撤。

气氛突然就剑拔弩张了。

早朝百官各个面色凝重,活像下一刻就要宫变。

赵雅贤胸口就像堵了块大石头,想要快点做些什么,快刀斩乱麻,杀了林家,杀了李瑟兮,杀了这些让她夜夜难安的贼子。

可……

她紧紧握着那道罪证。

知道这东西不足以成为刺向李瑟兮胸口的刀。

她还杀不了她。

只要咬着牙吞下怒火,压着声音问:“众爱卿可有事要议论?”

无人回应。

今日原本要敲定封后大典和女官殿试的时间。

但殿内太后杀气四溢,殿外长公主虎视眈眈。

谁敢在这时候提这事?

那不是自己跳出来当靶子?

谁也不敢。

全都缩着脖子当鹌鹑。

最后是叶疏辰站了出来,神色淡淡道:“封后之事不宜再拖,圣上子嗣乃大周命脉,是第一要务,应速速定下。腊月三日,乃司天监推算的黄道吉日,可将封后大典定于次日。”

赵雅贤听完,心中满意些许。

叶相果然是大周肱股之臣,所言皆是她心中所想。

“叶相所言甚是,众爱卿可有意义?”

赵雅贤于是挑着眉梢,看向长公主那派为女官殿试与她争论的党羽。

今日很安静,无人对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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