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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夺舍鬼夺取身体丧失神志,砍伤亲族的。
自那些亲人被带走关押,至今再未曾见过一面。
那疯癫的模样,分明跟鬼上身无异,他们都不敢去帅府询问,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也变成那副模样。
可就算恐惧,到底是相伴数十载、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他们怎么可能不挂念。
就算当作是死了,也不想他们在疯癫中离开。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疯病居然是人祸,居然还有解药可以医治!
失去亲人的百姓们也顾不得别的,冲到林若初和裴青面前就跪成了一圈:
“大人,大人,您真的能救我的父亲吗?”
“大人,我的丈夫真的还能恢复神志吗?”
“还有我哥哥,我们兄妹自小没有父母,相依为命,真的能将他从那疯病中救回来吗?”
“大人!求您救救我的儿子,他才十七岁,求您救救他!”
无数的哭喊声,涌入林若初的耳朵。
本来正在看热闹的女鬼,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救治伤员的惨状她是见过的,曾经跪在她脚边求着她救救自己男孩,此刻正趴在地上,哭求他们也救救自己的父亲。
这都是夺舍者在洛岚和系统的驱使下做下的恶。
她知道,土著女正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弥补,让那些被夺舍之人,能够重新被接纳,重新回归生活。
若夺舍是妖术,看不见也摸不到,恐惧长存人心,求生的本能,就算是亲人,也永远无法心无芥蒂地接纳他们。
可若是推到药剂身上,要是把这妖术变成人祸,有解药可解,那夺舍者被抽离后,恐惧便会随着这碗“解药”,被一并解除。
林若初唱的这出戏,她编的这解药,不是“夺舍”的解药,而是抚平恐惧的“解药”。
女鬼看着那些人涕泗横流的面容,以及眼中重新燃起的期望,竟也跟着他们一起,感动了起来。
土著女这法子,成了。
那些被夺去了身体,被迫伤害亲人的人,有活路了。
药熬了一大锅。
夺舍者是被一个个押出来的。
他们神情仍旧癫狂,每个人都在疯狂挣扎:
“为什么还没有回家?”
“为什么还不能回家?!”
百姓闻言,无不心痛落泪,心道他们的亲人该多么有渴望回家呀,哪怕是中了毒药疯魔了,嘴里念着的,仍旧还是这件事。
李玄在暗中配合,每灌下一碗汤药,他便用嗔抽回一个夺舍者。
所有人都在喝下汤药后,从女人的神态中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他们眼中流出热泪,跪倒在林若初脚下,不住地感谢: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谢谢大人让我拿回我的身体!”
“谢谢大人把我从黑暗中放了出来!”
女鬼听着,想到那三年的林若初,那时她也在等谁这样救她吗?
她觉得内疚,又庆幸还好把身体还给了林若初。
凭她一定做不到这些事。
她通过林若初的眼睛,沉默地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热泪盈眶地与自己亲人团聚。
看着那个她曾经救过的小男孩,扑到自己父亲怀里,扬起已经没有任何疤痕的脸,用力地哭泣。
又看着他,拽着自己的父亲来到林若初面前,跪倒磕头:
“谢谢您,林大人,谢谢您,您救了我的性命,又救了我父亲,您是我们父子一辈子的恩人!”
女鬼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想,这个小男孩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救他的不是林若初,而是她这只孤魂野鬼。
但她随即又自嘲地把这想法按了下去。
若那时,回城的是林若初,他也一定会得救的,土著女只会做得比她更好。
忙碌了一整天。
所有的夺舍者被尽数解放。
林若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城中一战,她利用了这些夺舍者,可洛岚被囚后,没能实现“回家”愿望的她们,已然陷入急躁的疯癫。
再关下去,怕是要伤及这些百姓的性命了。
好在,事情比她想的还要顺利一些。
当夕阳的余晖笼罩,南郡城的街道上,终于再次响起了人们的交谈声和浅笑声。
持续了数十日的恐惧,就要结束了。
王家药铺的人,被尽数投入大牢。
要放毒的人,没有冤屈可言,能在这场大戏中为救下被夺舍者人的性命做出点奉献,也算是他们给自己积德了。
林若初端着汤药,想去处理最难缠的傅乐言。
却在半路,被裴青拦住了。
裴青随行的护卫向两侧散开,在走廊上围出了一个可以说话的空间。
裴青看了眼她手中的汤药,压低声音说:“林小姐这场戏演得不错,一本万利。”
林若初道:“裴大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林小姐不必多心,我知你是为城中百姓筹谋,我愿意配合,但有一个条件。”
他一贯冷淡的声音,突然多了一分压抑的情绪:
“陈家小姐马球场后性情大变,此事是否与这夺舍之事有关,还请林小姐如实告知,解裴某心中之惑。”
第265章 军报
【他在找杜欣欣啊……】
女鬼小声道。
林若初也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自己这个。
当初江宁心的三个夺舍者,一个原主已然身死,肃王为其风光厚葬,没有要继续调查的意思。
一个是她,身边之人已然知晓了一切。
还有一个便是裴青。
杜欣欣在的时间很短,除了几次出格的会面外,没有惹出太多祸事,造成的影响也很小。
陈瑜画拿回身体后,便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只有裴青,两次三番地询问此事,看起来心中还有介怀。
林若初想到杜欣欣那时拿到的好感度,已经有五十分了。
邵牧的好感度到六十时,已然能当众忤逆父母,陪她大闹婚宴,挨家法,将她迎入后院。
除去邵牧本身就是个唯我独尊、自私自利的性格,五十到六十只差十分而已。
裴青面上虽然不显,心里显然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南郡城中夺舍者的事又闹得沸沸扬扬,加上傅乐言那一出戏,没了贪书能力的压制,他能将两件事联想到一起也不奇怪。
只是这事风险太大,事关天命书,不能随意泄露给旁人。
裴青见她沉默,便压下了眼中的情绪。
“我知道你不信我,这也无妨,我们两家本来就是对立的,我不需要你告知我一切,我只想要个真相,林小姐,你只用点头和摇头来答就可以。”
林若初等着他问。
裴青于是开口:
“曾经不顾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