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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竟像是有阳光暖暖地照在这簇花上。

张静婉指着这别出心裁的设计道:“这里便是证据。”

邵牧冷笑一声:“故弄玄虚。”

其他人也没有看出来。

只有白芷垂下眼梢满眼难过。

张静婉道:“说来恐要惹人笑话,少时我曾听闻,余下老人用红线牵绊的男女会成为有情之人,所以……”

她看着那藏在绣样中的红线,自嘲道:“所以我用这红线偷偷绣出了夫君的名字,大人您可顺着红线脉络写一下,看看是否是个‘牧’字。”

邵牧愣了下。

郑氏和宋嬷嬷也怔住了。

顺安脸埋在地上没敢动。

京兆尹扬了扬手,让人将帕子拿回来,按她说的,一笔笔串起那细碎的、埋藏于茉莉花旁的红线。

写到最后一笔,竟还真是个“牧”字。

京兆尹抬眸看向张静婉,见她面色沉静地屹立于堂下,也不免叹了口气。

怪不得张静婉方才说去屋中搜定会搜出她的字帖与诗文。

若是夫君早就存了要用这些东西陷害她的心思,哪里能防得住呢?

他重新看向跪在地上的顺安,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本官再问你最后一遍,这帕子为何会在你手中?你背后指使之人到底是谁?若你还要顾左右而言他,蓄意混淆视听,那就别怪本官大刑伺候。”

顺安肩膀抖了下,盯着地面的眼神却比任何一刻都清醒。

世子爷原以为这帕子上没绣名字,可以拿来用,没想到少夫人竟留了后手。

那此前商议的一切便就不好再演下去了。

他想,今日自己横竖都是个死,死也要帮世子爷达成夙愿!

他一咬牙,高声道:“是我偷的!我爱慕少夫人许久,实在情难自禁,帕子字画都是我偷来的!”

他这话又是一声闷雷。

在场的各个神色各异,百姓们更是捂嘴的捂嘴皱眉的皱眉。

何等伤风败俗之事。

张静婉冷笑,好一个忠仆,死到临头还要毁她清誉。

顺安一鼓作气,继续喊着担下全部罪责:

“孙姨娘之事,也是我一人所为,我就是想让世子爷与少夫人生了龃龉,最好能让世子爷休了少夫人,我或许能趁虚而入……”

“闭嘴!”白芷终于忍不住,怒喝一声:“凭你也敢攀扯小姐,此等污言秽语,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张静婉拉住她。

邵牧看了看顺安,又看了看张静婉,对京兆尹幽幽开口:“大人,物必先腐,而后虫生,张氏女往日行为不端、不守妇道,才给侯府招致这一切灾祸,还请大人做个见证,允我今日休了她,否则,我侯府往后实在颜面难存。”

门口人群也有小声议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这位少夫人平日没有表示,这一个小厮哪敢有这些心思。”

王二娘站在人群中,想到曾经公爹对她的龌龊心思,当即怒从心中来,怒骂道:

“有苍蝇的夏日,那苍蝇不往你身上落?还是不往你家老子身上落?你们是不是都是烂鸡蛋啊?”

“你这妇人怎么说话呢?”

“我怎么说话,你怎么说话呢?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小厮是那狗仗人势的世子的人,夫人赠与自己的定情信物都能拿给那小厮串供,还有什么下三滥的事做不出来的?”

“人家清清白白一位夫人都给攀诬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在这颠倒是非,你什么目的?是不是收了那侯府世子的钱,故意在这颠倒是非,拿女子清誉杀人无形呢!”

王二娘自从跟了林若初,便日日跟着她与锦玉读书认字,学了不少道理,嘴巴也凌厉了很多,炮仗似的一串怒骂下来,直接把周围几个嚼舌根的人都怔住了。

小声嘟哝:“我是就事论事……”

王二娘瞪他一眼:“回家论你娘老子去吧。”

这气势直接扭转声势,不少人纷纷点头附和:“说的有点道理啊……”

“说了是自小与世子一块长大的,肯定是个忠仆,为了保世子声誉,什么瞎话编不出来。”

“这世子本来就想休妻,姨娘那事没成,此刻,说不定是串通好了,再来一出。”

“啧啧,拿女子声誉做文章,是想把人逼死啊,可真是心狠手毒的一户人家。”

七嘴八舌的议论让郑氏和邵牧脸色变得难看。

这帮嚼舌根的愚民,怎么这么不上道!

郑氏不管他们,只把眼神落在京兆尹上,紧紧盯着他,施压。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此刻案情陷入焦灼,怎么判全凭京兆尹一张嘴,此刻退堂,日后关起门来再审,才是万全之策。

京兆尹叹了口气,要二敲醒木退堂。

忽然,府门外传来一个女声。

“大人,且慢,我有话说。”

众人自动往两侧分开,只见一面容惨白如纸的女子,在婢女的搀扶下,虚弱地走进府门,走到公堂上。

来人正是孙怡婷。

第163章 阎罗心肠

孙怡婷虽然脸色惨白,但发髻、衣着都非常规整。

她从府门外走来,步子很慢,腰杆却挺得很直。

张静婉知道,她的伤还没好,大概每一步路都走的很痛苦,只是在努力维持着不露出丑态。

京兆尹也看出来了,先开口说了句:“听闻孙姨娘大病初愈,不必跪了。”

孙怡婷略一弯腰:“谢过大人。”

她站到邵牧身旁。

郑氏和宋嬷嬷看到她,脸色都有些不好。

郑氏在心底暗自恼怒,她出来的太急,没有再次叮嘱下人将府门看紧,一个姨娘哪能随意出府?

但随即又想到,差役来来回回的去永安侯府带人,趁乱出来的情形也不可避免。

她双眼盯着孙怡婷,暗含警告,让她掂量清楚了再开口。

邵牧脸色倒是要平静许多。

人是他喊来的。

他在离府时,下了个命令,若是顺安也被京兆府的人带走,那便去把孙姨娘带过来。

张静婉心计之深,只凭顺安这一计怕是不能将她钉死。

孙怡婷本人的控诉,才能让她在京兆府、在整个京都城,都背上因善妒而害人的恶毒罪名。

那无论今日京兆尹怎么判,他这个妻是休定了。

邵牧一日都不想多等了,他就要趁这个机会将后院清理干净。

孙怡婷走到邵牧身边,卲牧抬手扶住她,眼神中难得地多了几分柔软。

“你身子还没好,怎么如此乱来。”

孙怡婷抬眸看他,这样的温和体贴是她从未听过的,正如那日在张静婉院中,邵牧的那声关切,像是真的在意她似的。

她努力地笑了笑:“妾当然是为世子爷来的。”

白芷想到她上次那番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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