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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等着他,本就酸胀的脑袋也更痛了。

章程上倒是没有把侯夫人请进来的道理。

但情理上也不能把人放在外面晾着。

京兆尹烦不胜地露出假笑,略一摆手,差役立刻将郑氏和宋嬷嬷放了进来。

郑氏便直接冲张静婉走了过去,正要开口,张静婉抢先一步道:

“婆母,我对您真是太失望了!”

郑氏和宋嬷嬷皆是一怔。

张静婉泪眼婆娑道:“您明知害了孙姨娘腹中胎儿的是邵牧,明知他是故意将此事攀诬于我的,却允许他借此事休妻。”

“婆母,我入府两年,晨昏定省无一日懈怠,府中事务也从无推脱,手中嫁妆更是往府中贴补大半,我自认我这儿媳不说做的有多尽善尽美,可也尽了本分了。” 网?址?发?布?页?ī?????????n?②????????.?????м

“可您呢?婆母,您的慈悲与良知呢?”

“我甚至不求您为我主持公道,可您为何如此心狠,竟强迫我妹妹顶罪!”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恶事,引得你们如此害我!”

说到激动处,张静婉攥着袖子哭了起来。

她纤瘦的身姿,在一身素衣的衬托下,如同一朵凋零的白花,翩然地落在地上,引人心碎难捱,叹息不已。

就算知道自家小姐在演戏,白芷还是不由得红了眼眶。

所托非人,便要支付如此血淋淋的代价。

她是真的心疼自家小姐,为了争一分胜算,不惜抛下颜面尊严,在这么多人面前撕开自己的伤口。

但张静婉这一抹泪,郑氏和邵牧当即便怒了。

“尽了本分?”郑氏冷哼一声:“你为了包庇妹妹,于公堂上污蔑自己夫君,如今又顶撞婆母,这便是你口中所谓的本分?”

张静婉转脸面向京兆尹:“如今证人皆在,求京兆尹大人为我做主。”

她话头转的坚决,衬得郑氏这句责备像是扰乱公堂。

京兆尹眼见刚静下来的大门口又要乱,重重地敲了下手中醒木,喝了声“公堂之上不许喧哗!”

喝住围观众人后,才将眼神转向郑氏。

私下他得恭敬,可面上没有恭敬的道理,所以他维持着官威道:“侯夫人,案情正在审理中,本官念着此事与永安侯府有关,您也算知情人之一,才放您入府旁听,好对案情有个补充。”

“个中黑白曲直,本官定会审个明白,您且于一旁歇着吧。”

“来人,布座。”

话是官腔,面子要给。

椅子抬过来,郑氏还是有些不满。

押送张二过来时,银钱也打点了不少,这才几日,这京兆尹竟要翻脸不认账了。

她坐到一旁,瞧着公堂上跪着的这几个所谓证人,心里不好的感觉越发强烈。

证人都带上来了,莫非那些证据已经呈上去了?

可周引芸那日明明当着他们的面把东西撕了,两家人也说好这事就这么了了。

这怎么竟突然反水了?

想到这,郑氏心里忽然一凉——莫非周引芸那日撕的证据是假的?

她一下站了起来。

但公堂之上,已是万事休矣。

匠人第一个开口,详细地交代了自己是何时接到的活,何时开工,何时完工,说完后便将他偷偷藏下的那三份模具交了上去。

张环清被押送来时,那些藏了毒的物件也都一并送来做了证物。

京兆尹让人把东西拿上来比对了一番,确实对的上,当即确认这些首饰确实出自这个首饰铺子。

他瞪向铺子掌柜:“说,这些东西是谁订的?”

掌柜年逾四十,听到问询,身子猛得颤了三颤。

郑氏紧盯着他,众目睽睽,若这掌柜乱说话可就麻烦了。

邵牧倒是很不屑,他下手时就让顺安都打点好了,他不信这个掌柜的敢跟侯府作对。

围观的众人也各噤声,伸长脖子去听这关键的一句。

最终,掌柜的满脸为难地开口道:

“回、回大人的话,来人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哥,自称是永安侯府的……”

邵牧眉头一皱,神色一紧。

顺安没有跟来,此刻跟着他的是守成。

事情还有转圜余地。

京兆尹将画像交到差役手中,拿去给掌柜的看:“你且仔细看看,可否是此人?”

画像上正是顺安的样貌!

郑氏上次瞧见这画像,还是在周引芸手中!

那贱人分明当着她们的面全都撕毁了。

竟是假的?

她心口当即怒意滔天。

张家敢耍他们?

第160章 少女怀春

张静婉对自己母亲非常了解。

母亲嘴里从来没有一句实话,所谓的仁义礼智信,不过都是嘴上说说罢了。

周引芸很会说漂亮话,能安抚住郑氏,让整个永安侯府对她放下戒心。

如此,她才能顺利地藏下证据,来到此处,敲响登闻鼓。

说起来,还得对母亲道声谢。

首饰铺掌柜确认过后,结合供词,京兆尹便确定画上的便是游走于首饰铺和药铺之间,订下这些害人玩意的人。

他当即让人将画像举到邵牧几人面前:

“画上之人既然自称是永安侯府的人,诸位可知,这是何人?”

邵牧脸色难看,郑氏眼中淬毒,守成脑袋低得几乎要埋到胸里。

白芷立刻高声答道:“回大人的话,此人正是我家姑爷永安侯世子邵牧的亲信随从,名唤顺安!”

说完,她又道:“顺安自小与世子爷一起长大,无论府中府外,世子爷一直将他带在身边,侯府,茶馆,酒楼,京都城内各店铺,大人可尽管派人去查,一查便知。

“他做这些,定是奉了世子爷之名。可怜我家二小姐,连这些首饰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替世子爷担了这些罪名!”

宋嬷嬷怒喝一声:“公堂之上,岂容你一个婢女随意插话?”

张静婉开口:“宋嬷嬷您是侯府老人了,您且来说说,这纸上画的是何人?与邵牧又是什么关系?”

宋嬷嬷怔住,她服侍郑氏数十年,张静婉虽为侯府少夫人,可于她而言也就是个小辈,是要被她家主子磋磨的。

她习惯了她这两年的低眉顺眼,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样伶牙俐齿的一面。

宋嬷嬷当即对郑氏道:“夫人,奴婢早就说过,少夫人的柔顺不似是真的,她的孝顺恭敬当真都是装出来的。”

白芷哪里受得了自家小姐被当面泼脏水,就要与她争辩,被张静婉拉住。

她看着郑氏道:“孝顺恭敬换来如此诬告,难道我要将所有污蔑都认下,所有罪名都担下,才算得上是真的孝顺恭敬么?这样的孝道,怕是翻遍圣人的书,也找不到一句吧?”

她今日来,便是新仇旧恨一起报。

还想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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