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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眉。
林若初不想纠缠，抬腿要走，李玄忽然挡住她的去路，摘了身上的斗篷丢在她脑袋上。
斗篷熟悉的气味让林若初略微一怔，伴随着安心感涌来的是淡淡的酸涩。
她把斗篷裹在身上，低着头道：“不用我‘自重’了？”
李玄道：“将军府机密甚多，不能让你就这么回去。”
说完，他直接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到马上，直奔他在城中的宅院。
宅院落于市井，周围都是普通商户，临街第一户，夜间奔走，也不会惊扰其他人。
院门里守着一男一女。
女人林若初认得，是揽月，男人则是第一次见，看着年龄二十出头，身上气质干练，也是暗部的人。
揽月与李玄性格相似，表情冷淡，气质严肃，但男人却相反，拱手行礼后，便笑呵呵地打量林若初。
“主子，这是将军府的刺客？怎么抓回咱们院里来了？
“抓回来审。”李玄对揽月道：“你带她进去，拿套干衣服，顺便搜身。”
揽月应“是”，随即冷厉的眼神看向林若初。
林若初此时已经重新把黑布遮到了脸上，两人看不到她的样貌，只从身形判断，她是个女子，身上还裹着李玄的斗篷。
抓个女子回来不奇怪，各国探子，本就男女都有，就像揽月，于京中各贵族家中行走，女子要比男子更好隐匿。
但给刺客披斗篷……
男人看着揽月将那女刺客带进屋中后，才又忍不住问：“主子，要怎么审？要用密室吗？”
李玄道：“不必，让揽月把她带到我屋里，我自己审。”
说罢，他便转身回了屋。
留下男人抓耳挠腮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什么来头的刺客要放屋里审？
这审法他怎么没学过？
进了屋，林若初很配合，她本就没有从将军府偷窃任何东西，唯一带的那把杀人用的匕首，也已经让女鬼收到了空间里，此刻身上什么都没有，让揽月搜搜，打消李玄的猜疑也好。
揽月默不作声地搜了个彻底，第一遍什么都没搜出来，略微有点疑惑，又搜了第二遍，还是什么都没有，这才放弃，递了干衣服给她，冷声吐出一个字“换”，便直勾勾盯着她。
被人盯着换衣服这事林若初没经历过，但这种关都这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她当即把湿衣服全都脱下来，换上了揽月递过来的布衣。
身上立刻舒服多了。
她道了声谢。
揽月有点奇怪，被抓回来的人说“谢”还是生平第一次。
她盯着到现在，确定这刺客身上确实什么都没有，刺客刺客，要么偷东西要么行刺，偷不到东西，防身的武器是该有的，太干净了反而有点奇怪。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
揽月将她押送到李玄房内，复命道：“主子，此人身上什么都没有，实在奇怪，极有可能是在逃跑路上将东西藏在了某处。”
李玄思忖，骑马过来的这一路，他盯得紧，确定她没有可疑动作。
要藏只能在将军府内，那迟早能搜出来，也不用着急。
林若初则小声腹诽，不愧是李玄教出来的人，这疑心病是真重。
“你去，和凌云一起去门口守着。”李玄道。
他虽然不觉得江宁心会有同伙，但她今夜行动离奇，还是要有所防备。
揽月领命，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林若初和李玄。
烛火窜动，映着两人身上的影子，李玄鹰隼般的双眸紧盯着她，气氛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林若初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用自重了吗？”
李玄眉头微蹙，眼带寒意，一句话，让林若初心头一跳。
他说：“你不是江宁心。”
第113章 系统的漏洞
林若初眼神闪烁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李玄认出她了。
但李玄看着她的眼神却更冷了：“听闻西域的探子有换皮的秘术，我原不信，直到见到你。”
他双眼轻眯，深邃的眼底泛着危险的寒光：“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真正的江宁心去哪了？”
啪。
心里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熄灭了。
林若初的眼神迅速暗了下去，她用了很大力气才控住自己的表情，不至于太丢人。
紧盯着她的李玄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抹情绪，她在难过。
装的？
还是……
李玄只觉得心底忽的闷了口浊气。
他审了这么多人，居然看不懂她。
林若初则扯了扯嘴角，冲他露出抹疲惫的笑容，道：“李玄，你是个呆瓜。”
李玄一愣，眉头蹙了又松，突然起身逼近到她面前，思绪做出判断前，身体先一步行动，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手指略微用力，强行将她的脸掰到自己面前，紧紧盯着。
这确实是江宁心的脸。
与他记忆里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为什么看她露出这种表情，他会难受？
好像自己做了错事。
这也是西域的诡术？
“你到底是谁？”李玄问。
这次，林若初在他眼中看到了急迫和茫然。
她既气他认不出自己，被江宁心耍的团团转，又觉得心疼，系统的力量谁能抵抗呢？
放任他探究下去，他会不会像曾经的二哥一样也被折磨到奄奄一息？
算了。
林若初对自己说，她记得自己是谁就好。
他认不出她，那就算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对李玄道：“李玄，你觉得我是谁，我就是谁。”
随即，她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自己下巴上扯了下来。
“男女授受不亲，李统领自重。”
李玄松手，后撤一步。
林若初捏住自己的脸，揉面团似的上下左右扯了一番，才又道：“不是人皮，不是面具，我没易容，这就是我的脸。”
“我感念将军府的恩情，离开侯府后，倍感思念，但因两年前的事不敢上门叨扰，这才想趁着夜色，偷偷回去看看府中亲人。我若有歹意，身上不会连把伤人的武器都不带，揽月姑娘搜得很彻底，你不信可以问她。”
“若担心我在将军府藏了东西，也可以尽管去搜，若能搜到，随你带我去见官。”
“我林宅，得长公主殿下封赏，不会跑也不会躲，你若有疑，随时可上门来审我。今夜若无其他事，烦请放我回去，否则我府中护卫婢女明早发觉我不在，必会闹出麻烦。”
李玄听着她的话，疑点重重，理智上来说没有任何可信度。
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她可信。
西域秘术，自然是编出来诈她的，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妖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