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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讳。”
张静婉立刻道:“回长公主,妇名为张静婉。”
李瑟兮笑道:“我记住了。”
随即便抬腿,走向下一处。
下一处,便是张静婉身侧的邵牧。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儿媳都能挣得这样的荣光,自家那自小在宫中伴读,随太子一同跟太子太傅学诗词学问的儿子,自然更是不在话下!
永安侯和郑氏满眼晶亮,随李瑟兮一同看去,只见,邵牧的纸上,写着:
“华灯初上府门开,正月十五动京都。”
“文辞工整,内容应景,世子爷好才学!”靠在一边巴结侯府的几位赶紧道。
但永安侯和郑氏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永安侯不爱舞文弄墨,不太懂,只觉得这两句念起来,好像没有张静婉那两句有气势?
郑氏懂,所以她表情更尴尬一些,儿子这两句不能说是写的不好,但是,但是,就是有点……
“庸俗。”
李瑟兮表情淡淡,毫无兴趣地扔下一句,便直接抬腿去看下一首了。
邵牧脸上颜色瞬间又红又白,诗看到现在,公主除了赏就是夸,怎么到他这,就这么侮辱人?
庸俗?
说他庸俗?!
邵牧很气,但他再骄纵,也不敢在长公主面前发作,只能生生压下心中的情绪。
他要控住怒火。
张静婉则要控制鄙夷。
她必须要非常努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对自己夫君这两句诗流露出嫌弃之情。
形神傲骨皆无,写的什么玩意……
再次引得长公主驻足的,则是一笔漂亮的狂草。
浏览至今,比赛众人,除了正楷,便是行楷,还有一些武将们叫不上名字的字体。
敢写狂草的,这是第一份。
矫若游龙,又似金蛇狂舞,像大雨倾盆落下,万千雷霆置于纸上。
纸上写着“孤光纸薄竹骨轻,敢以微芒破长夜”。
李瑟兮扬起眼梢,热切地看向诗作旁,纤瘦的圆眼睛小姑娘。
“我记得你叫锦玉。”
众人视线齐刷刷看过去,看到被长公主记住名字的竟然是个婢女打扮的小姑娘,当即大为吃惊。
锦玉不仅是在场唯一一个写草书的。
还是唯一一个以下人身份参与文试的。
“这位是,谁家的婢女?”
“好像是那位林姨娘的……”
能借此机会被长公主记住名讳何等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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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觉得这小丫头肯定要诚惶诚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然而锦玉却宠辱不惊,不卑不亢,以万般平常的态度,对长公主恭敬行礼,答:
“回长公主的话,奴婢正是锦玉。”
李瑟兮笑道:“以微光破长夜?好大的口气。”
锦玉答:“回长公主的话,奴婢小姐常常教奴婢,要有志气。”
旁边的林若初听着差点笑出来。
自己何时教过她这个,她自己都不会写狂草,这深藏不露的小丫头真会扯瞎话。
李瑟兮闻言,眼中对她的欣赏更多了几分:“你家小姐教的很好。”
将军府那位小姐,永安侯世子那位姨娘,惊世骇俗全京都城闻名。
公主说她教的,好?
邵牧听到“小姐”二字,脸黑上加黑,黑的无以复加。
张静婉却对这位从不曾睁眼瞧过的婢女刮目相看了起来,这样的草书,这样的才情,引得她忍不住凑上前,想好好品一品这诗句……
在众人的面面相觑中,李瑟兮来到林若初的诗前。
“那就来瞧瞧,你家小姐又能写出怎样的诗。”
所有人随她一起,看向林若初的诗句,简单赏读后,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第65章 莫向北是老乡
不同于前面的七言。
林若初写的是五言。
简简单单的十个字:
“醉看灯下影,笑谈杯中阵。”
笔锋不似张静婉那般端正,也不似锦玉那般独特。
她写的是行楷。
端正之间,又透着一股潇洒自由的畅快。
叫人见之如春风拂面,神清气爽。
可,字虽然是好字,这诗句的内容……
长公主这一路看下来,所观诗句已有二十多首。
庸俗点的,称赞公主府的美酒佳肴,马屁拍的响点的,歌颂长公主的绝世无双,风骨不凡的,写傲骨颂志气。
但唯独有一样东西,没人敢夸,甚至没人敢提。
便是李瑟兮眼中那如熊熊火焰一般直白的野心与欲望。
所有人都看得到,但所有人都视而不见。
而林若初这短短十十个字,却不夸张、不偏颇、不直白也不评判地将这层东西栩栩如生地描绘了出来。
宴席如沙场,推杯换盏皆是谋略。
她勾勒的,到底是谁胸中的沟壑。
长公主的?
她自己的?
还是,谁的?
这句最简单的诗句,居然像潺潺流水般,润物无声地流淌进了每个看诗人的心田。
李瑟兮怔了一下,读着这诗句,似有回响从耳边传来。
她深深地看了林若初一眼,这一次,不是通过李玄之口,而是用自己的眼睛,去认识她。
“林若初。”
李瑟兮唇齿轻动,准确又清晰地念出她的名字。没有前缀,没有代称,林若初这个名字,再次完整地出现在京都城诸位贵族武将的耳朵里。
与之匹配的是,长公主的独一无二的称赞:
“我很喜欢你的诗。”
与风骨文采全都无关。
只是,读此诗句,如见知己。
林若初坦然地抬手行礼:“得公主谬赞,若初不胜惶恐。”
落落大方的态度,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不禁开始怀疑,他们所听过的那些传闻,真的是这位林姑娘做出来的吗?
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误会?
众人回神后,立刻举着杯盏向永安侯府靠拢,不仅林若初这一主一仆皆得公主如此盛赞,少夫人也被长公主询问了名讳。
这是多么大的荣光呀!
永安侯府这是要,一举跃位长公主身边的红人呀!
而被恭维的永安侯和郑氏脸色却没那么好看。
张静婉被称赞也就算了,一个姨娘一个丫鬟也敢大出风头,这也就算了。
唯独他们的好大儿邵牧,只得了一句“庸俗”?
两相对比,这有什么值得骄傲,有什么好被恭维的啊?
还有比这更没脸的事吗?
邵牧脸色当然已经黑的不能更黑了,他深信阿若不会写诗,可这句怎么如此应景,如此深得长公主的心,她从哪抄来的??
他忽然后悔,自己方才比赛落笔太过随意,没有深思熟虑,好好想一篇绝句,居然让几个女流之辈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