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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够用的!赶紧给我换!】

随着她的嘟哝,林若初手里居然突然出现了一颗圆滚滚的药丸子。

她震惊了,怀疑自己死前出现了幻觉。

吴敏敏和三个小孩也震惊了。

“侠女姐姐,你真是神仙吗?怎么凭空变出药丸?”

女鬼再次大喊:

【哎等等等等,土著女,你先把刀拔出来再吃啊,不然插着吃药没用!我还得浪费积分救你!】

林若初麻木的大脑思索了片刻,还是用指甲扣下一小块,递给吴敏敏:“给你娘吃。”

这东西是女鬼给的,虽生死攸关,可她仍不敢贸然吃女鬼给她的东西。

与其重新被控制,她宁愿死。

吴敏敏立刻捧住,给自己母亲喂了下去。

随着咽喉吞咽的动作,刚才还面色惨白的妇人,脸上忽然多了一点红润,紧皱的眉头也松散了些许。

看来是真的有用。

【你?你这土著女有病啊?我这么贵的药你给别人吃?你想死别拖累我啊!!】

女鬼大骂。

林若初不再耽搁,拔刀的瞬间,将药丸整颗吞下。

一股温热的力量从体内涌出,瞬间取代了伤口处的剧痛。

只是须臾,她竟然能呼吸了!

她赶忙扯开衣领,去看自己胸膛,只见模糊的血肉竟然肉眼可见的慢慢愈合了。

女鬼给她的竟真是救命神药?

女鬼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吗?

可她既然有这样的本事,为何还甘愿困于后宅一隅做个供邵牧耍玩的妾?

林若初不解,她合上衣领,轻舒一口气。

此事总算是了结了。

她正欲与被她救下的女子道别,开口时,脑海里却冒出了一个想法,于是她话锋一转,问道:

“姑娘,你可否知道葛村?”

吴敏敏尚未从震惊中回神,呆呆地点头:“我外祖母家便在葛村,离这里三十里地。”

林若初一喜,先是胡扯一同掩盖着自己的身份:“我今日能路过救下你们是我们有缘,今夜经历希望你们守口如瓶不与外人说,否则救你母亲性命之药便会失效,恐会再有性命之忧。”

吴敏敏和三个孩子见到了刚才那神奇的一幕,哪里还有怀疑,立刻原地跪下磕头。

“仙子姐姐放心,此等大恩,我们定然守口如瓶,今日之事只当得神仙相救,一句都不会告与他人。”

林若初点点头,又详细地描述了钱管事口中所说的那屠户买媳妇的时间点,请求她们帮忙打探这家屠户的消息。

“打探到了,你们便写纸条,放到白云观主殿后那棵最粗最大的槐树的树根下,我自会知晓。”

林若初吩咐完,吴敏敏再次冲她恭敬地磕了个头。

“仙子姐姐放心,一定办好!”

……

林若初从屋宅中出来时,浑身说不出的疲惫。

药丸的功效似乎只能修复她的致命伤,并不能抵消伤害对身体造成的影响,她累的快要抬不起腿了。

但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天快亮了,得快点赶回白云观才行。

她往栓马处走。

身侧,突然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与马匪粗重的脚步声不同,这人有内力轻功,逼近到她身旁时,她甚至毫无察觉,便忽然被一只大手,捂住嘴巴,抗到了肩膀上。

【不是吧?又来?到底让不让人休息啊?】

女鬼精准说出林若初心中所想。

她胸口肚子被那人肩膀一撞,七荤八素地,就被扛着上了马,于黑夜中奔袭了起来。

这人她不说,竟然还骑她的马!

难道是跟刚才匪徒一伙的?

饶是再累再没有力气,林若初仍旧将手移向发髻上的簪子。

但这人似乎预判了她的动作,她刚摸到簪子,便捏住了她的手腕,手指用力,卸掉了她的力气,将她翻身放到马上。

后脊撞到一个宽阔的胸膛。

草木冷杉的气味扑鼻而来。

林若初心头一跳,便听耳边嗓音低沉道:“嘘,别动,军巡辅的人来了。”

她闻声抬眼向后看去,果然看见密密麻麻的火把光点,正从城门奔袭而来。

而她身后之人,握着缰绳,带动马匹原地转了几圈,破坏了地上留下的马蹄印后,又单手扬起一个布包,双腿夹马腹,驾马向山中奔去。

布包中的尘土随风落下,刚好盖住马蹄的印记。

这是林家军的手段,是她父亲发明的掩盖行军路线的方法。

林若初盯着马匹飞扬的鬃毛,眼神一点点沉了下去。

是李玄。

女鬼眼见她不再挣扎,吓得没了魂:【土著女你怎么不反抗了,刚才拿刀砍人的狠劲呢,你的功夫呢,赶紧把人杀了逃命呀!】

林若初没有动,她不动声色地深呼了几口气,想要稳住心神。

可却徒劳无功。

疾驰的马匹颠簸间,李玄迎着月光,只见一滴晶莹的泪珠,被疾风吹拂,从她的眼角,落到了他的脸上。

眉头微蹙,他手上用力,勒着缰绳,控制马匹纵身一跃,越过路边灌木,进了树林中。

月光与路边的火光被一并遮掩。

周围暗下来的瞬间,马也停了。

马上的两人,一人身形纤薄如纸,发髻凌乱,浑身血污,眼眸低垂,欲盖弥彰。

一人肩宽胸阔,马尾高束,一身黑衣融于夜色,连面容都被黑布遮着,只留一双狭长双眸,如深不见底的幽潭,看不出神色。

须臾,他开口问她:

“为什么哭?”

第18章 你说我便信你

林若初一顿,心底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

思念和酸涩涌上心头,全身都在叫嚣,想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人。

但她没动,只是紧咬着嘴唇,默默摇了摇头。

为什么哭?

这话问住她了。

是她对不住李玄,在他远赴边疆时,一纸家书,冷硬而决绝地与他解除了婚约,她怎么还有脸在他面前掉眼泪。

林若初吸了吸鼻子,扬起头,把眼中打转的泪珠憋了回去。

李玄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

“他待你不好。”

似是询问,又似是自言自语地叹息。

林若初的心脏摇摇欲坠,刚刚憋回去的委屈,又铺天盖地冒了出来。

她在心里骂自己,不能这么没出息,不能一见到李玄就想依赖,她已经没有这样的资格了。

她想说点什么,“对不起”三个字刚嗫嚅着从唇齿间吐出,身上忽然一沉,一件裹着露气的厚重斗篷,盖到了她身上。

李玄并不想说这件事,冷硬着动作打断了她。

林若初也便捏着斗篷安静了下来。

李玄又问:“你受伤了?”

她身上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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