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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总要使性子让他为难?

邵牧心里泛起一阵烦躁的疲惫。

但林若初比她更疲惫。

脑袋里有个疯女人在尖叫。

【放我出去!】

【他是我的阿牧!你不许碰他!!】

好在,只是尖叫,并未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林若初暂且将她搁置到一旁,借着刚才的动作,再次对邵牧行礼。

“世子爷,夜黑风高,您还是赶紧回去吧,少夫人还等着抱养孙姨娘所出的长子呢。”

邵牧蹙眉,她竟如此不怜惜他,竟要他连夜回府。

他的心,也冷了下来。

他想,让她在外面吃些苦头也好,他是宠得她不知人间疾苦了,才如此肆意妄为。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便暂且在这观中住些时日吧。”

他留下这句话,冷着脸拂袖而去。

外屋的顺安和守成见自家爷黑着一张脸出来,满腹疑惑却不敢多问,赶紧跟在后面随邵牧一起出了院,骑着马消失在了夜幕中。

锦玉提心吊胆地在屋外徘徊,不敢进屋。

每次与世子吵了架,姨娘总会闷在屋里嚎啕大哭,谁进去,就骂谁。

她很踌躇,不知自己是该在外屋候着,还是进去里屋伺候,宽慰姨娘两句。

在她纠结之际,屋里突然传来林若初的招呼声:

“锦玉,天色不早了,你快些进来,咱们熄蜡烛,睡觉吧。”

那声音听着,不仅没带哭腔,甚至还有几分愉快。

锦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凑着脑袋往屋里瞧,就见林若初笑意盈盈地在屋里拆卸发髻,脸上竟是她从未见过的轻松明媚。

这是怎么回事?

怎得跟侯爷吵架还吵开心了?

锦玉不明所以地跟进去,与林若初一起钻进了厚厚的被褥里面。

邵牧留下的汤婆子,把被褥烘得暖洋洋的,锦玉很快就睡着了。

林若初也是一样。

她太累了,饶是女鬼一直在她脑中咆哮,也抵挡不住陡然放松后的困倦。

她合上眼睛,三年以来,第一次,睡了个好觉。

她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还在将军府。

父亲与哥哥在院中练枪,母亲则笑意盈盈地坐在一侧,摘着桂花,给她做桂花糕。

她呢,则绕到无人看守的院墙处,带着自小随她一起长大的桃鸢,爬着树翻上院墙,要偷跑出府玩。

太阳暖洋洋的晒在脸上,要把人融化,她骑着墙头往下跳,恍然间,撞在了过路人的身上。

那人梳着高高的马尾,穿件暗色窄袖长袍,袖口绣着金线麒麟。

逆着光,眼中似怒似笑看不清模样。

他冲她伸手,林若初却蓦然惊醒。

醒时,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

锦玉侍奉在旁,担忧地看着她。

她想,原来姨娘不是不哭了,而是学会了偷偷地哭。

林若初睡醒后,跟锦玉一起盥漱,冰凉的井水打在脸上,神清气爽,梦中阴霾一扫而空。

女鬼大抵是昨晚折腾了一夜,今早醒来便没了声响。

她更加确定手上珠子是有用的,心里也更安稳了一些。

她与锦玉,随观中坤道们一同吃喝修行,在连华山的浩渺云雾中,静心凝神,吐纳之间,把所有的烦恼和忧虑都排出了体内。

再次睁开眼睛,望着群山浩渺,她眼底一片清明,似在心中勾勒出了要走的路。

傍晚时分,用过山中挖的红薯,女鬼似乎是睡醒了,又在她脑子里絮絮叨叨地吵了起来。

【怎么还是拿不回身体啊……】

【我不会要在这个身体里困一辈子了吧?】

【系统,你想想办法啊,我几十个积分,这么多高科技力量,都打不破这个封建时代的破封印吗?】

【什么叫优先遵循当代土著的法则啊?我要你到底有什么用?】

【非要等到这个土著女说出禁忌词才行吗?她要是不说,难道我就一直等下去?】

【行,系统,你真行……】

话里话外,仍是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不过,林若初倒是从她过去三年的自言自语中,慢慢分析出几个要点。

其一,这个女鬼似乎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经常骂她们封建落后,把他们称作“土著”。

其二,所谓“系统”,似乎是能够给她帮助的人,但是所有“帮助”都要遵循一定的规则。

她口中的“优先遵循土著法则”和"禁忌词"显然就是规则之一。

其三,邵牧是她的“攻略对象”,她此番侵占自己身体的唯一目的,就是要让邵牧全心全意地爱上她。

为此,才做出之前那一系列的荒唐事。

名誉,钱财,身份地位,于她而言,皆无关痛痒。

她连人格都不在意。

她只要邵牧的爱。

第11章 林姨娘竟会耍枪?

难怪把自己活成了女鬼模样,还将她拖累至此。

林若初垂眸,心底泛起恨意。

其实,如若不是这女鬼用她的身体自轻自贱,她完全可以凭着将军府的势,与永安侯府堂堂正正地谈婚论嫁。

张静婉虽出自名门世家,可兄父无能,文不成武不就,只靠着承袭得来的荫官,维持着家族的体面。

唯一仰仗的,只有入宫成了圣人宠妃的张贵妃。

家中男丁不行,便只靠女子们的门楣才学,在京中招揽贵婿,靠联姻,延续家族荣光。

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她们林家比不上,可要比才干、比实权、比官职,将军府可是完全不输的。

她的父亲屡立奇功,授军衔无数,大哥哥自小随父出征,靠兵行奇着,以少数精锐围剿记完贼寇,少年将军的威名,京城无人不知。

二哥哥,出生时带了弱症,无法习武,可也发奋图强,十二岁便得中省元,十六岁高中状元,如今是翰林院最为年轻的掌院学士。

若这女鬼不自轻自贱,先与父兄母亲商量婚姻之事,给两家一个从长计议的机会,不是不能争一个明媒正娶。

可惜,她沉不住气,不想冒险,剑走偏锋,打探了邵牧的行踪,便一路追寻,率性表白,私相授受,还,还做出了许多令林若初所不齿的事。

东窗事发,母亲吐血,兄长用几乎恳求的语气劝她归家,她却用最凉薄的话语,伤透了家人的心。

最后,父亲含泪写下决绝书,邵牧名不正言不顺地把她养在府里。

说给她一个归所,要保她此生无忧。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

真这样在意她,就应该敬重她,与家中父母竭力争取,明媒正娶地将她娶回家中!

而不是用这种养外室的手段,与她先行苟且,又把她圈养在府中,毁尽她的名声!断绝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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