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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金,整桌菜色素净却极尽讲究。

宁酒刚夹起小笼包,乔柏林伸手把那笼蒸汽正盛的小笼包推到自己面前,顺手给她换上凉一点的那笼。

“当心烫。”

他到现在还记得高中那次,宁酒吃小笼包被烫破皮的事,观察着她的表情,将掌心伸到她下巴处。

“觉得烫就吐出来,吐我手里就好。”

宁酒听着他的语气,觉得他真的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陶瓷娃娃,一不小心砰一下就会碎,风一吹就会消失的那种。

轻摇了摇头,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小臂,示意他专心吃自己的就好。

等到乔柏林陪她吃完早饭,时间已经不早,他却还和她待在一起没有要走的意思。

宁酒担心他和昨天说的一样,连公司都不去了,用纸巾擦了擦嘴起身,用手指勾住他的领带,微微一拉,示意他靠近些。

男人随即倾身过来,那双含笑的眼眸仿若深邃得能将她整个人都纳进去,宁酒被他看得心头一颤,微微稳住心神,俯下身在他脸颊处亲了一口。

乔柏林明显愣了一瞬,小臂发力,想要将她搂在怀里,宁酒笑着撤退开来,指尖描摹着领带的纹路打了个圈,痒意转瞬。

“快去上班吧,要迟到啦。”

原以为都做好再磨他的准备,没想到这人在捉住她吻了好一会儿后,竟然真的愿意就这样离开。

看来这招对他挺管用的?

乔柏林走之后,宁酒迫不及待回到卫生间,将脖颈处密密麻麻的吻痕用粉扑遮住,换了件衣服准备和裴月黎碰面。

她们约的商业街是两人大学时就常常逛的,街道两侧是连排的咖啡馆、书店和小众饰品店,商店门口播放着轻快的独立乐队歌,成群结队的大学生背着帆布包,笑闹声此起彼伏。

虽说大学的景象还在眼前,但真正进入社会后,反而对大学时期的单纯日子怀念起来。

她们先去了新开的花店,又逛进以前常去的那家黑胶唱片小店,这几天下来宁酒的腿有点软,逛了一会儿就觉得受不了,于是两人拎着大包小包不少东西,坐在街角的甜品屋里面。

点完餐后,宁酒刷到什么片段,挑了挑眉,翻转手机给裴月黎看。

“最近冬季时装季快开幕了,秀场上好多博主和名人,你看那位坐在中央的,是不是你老板?”

伴着节奏感强烈的背景音乐,秀场灯光流转,坐席上满是俊男靓女。即便如此,鼻梁高挺、五官深邃的混血男人凭借一身剪裁合体的高定西装、随意倚坐的姿态,轻而易举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

宁酒颇有兴致地看着下面评论,一半在感叹虞柯临的颜值,另一半则在疯狂求科普,到底什么身份能坐在奥斯卡影后和歌坛天王中间。

“就那张脸看着还行,其他哪里都让人火大。”

照那些见过虞柯临的人来说,长成那样的人,脸就是现成的艺术品,性格恶劣点也没关系,有的是人愿意包容。

裴月黎却觉得不行。

淬了毒的红宝石,就算再艳丽,也要先把表面那层刮干净,才敢握在手里。

她觉得自己都有后遗症了,以前看到帅哥还能好好欣赏一番,现在就算是看到那样一张混血帅脸,也只有想拿高跟鞋踩两脚的想法。

“不聊这个了,聊聊你吧。”

“我?”

“嗯哼。”

舒芙蕾被端上桌,奶香的味道在空气中缓缓散开,裴月黎拿起小勺,舀了一口最松软的部分递到宁酒嘴边,在宁酒张嘴的时候,又笑眯眯地撤了些距离回去。

“你和他和好了?”

“谁?”

宁酒装傻,裴月黎眯了眯眼睛,依旧淡定笑着。

“得了吧,都看到你脖子上的吻痕了,打那么厚一层粉还遮不住,这是亲了多久啊。”

“......”

宁酒心虚地拢了拢袖口。

早知道今天就穿高领了。

“虽然我没有机会参与你们的高中生活,但从旁观的角度来看,你们俩那磁场,啧,看着不像是会谈了再分的样子。”

裴月黎不由想起波茨坦酒会第一次见到乔柏林的时候,当时她因为担心宁酒,也曾跟着上到二楼去看看情况。

那样一个妥妥的清冷周正男神,路上遇到想要搭讪都怕打扰到人家的类型,亲宁酒的时候,简直和吸/毒没两样,反差感太大了。

“你是觉得他太黏你了?”想来想去,裴月黎只能想出这么个原因,“前几天你手机一直打不通,我真有点慌,要不是你今天主动联系我,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想起前几天那样的景象,宁酒脸上的温度就这么升了上去,在被裴月黎发现异常之前,她咳了咳嗽,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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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和你讲过吗,我和他的事。”

“你当时不就说理念不合、志愿填得不在一个地方,所以就分了,那语气多官方啊,我还真以为只是场普通的校园小恋爱。”裴月黎笑眯眯地揭穿她,“结果呢?久别重逢一见面就要死要活的,两个人都恨不得亲死对方。”

“看来这段感情对你影响也不小啊,甜酒同学。”

“......”

裴月黎说得其实没错。

这段感情里面,没有人是胜者。

年少时的宁酒将这一切都想得很简单,她和乔柏林也许是经历过一段美好难忘的感情,但两人背景、未来、方向都不同,共同走过一段路后在人生节点分开,这样的剧情每天都会上演,没有谁会离不开谁,他们也一样。

但真的,一样吗?

“他为我做出太多改变了。”

思考良久后的宁酒,收起嘴角的笑意,连带着浅瞳中的神情,也一并严肃了起来。

“他原本可以拥有更好的人生,但他因为我受伤,因为我退让,甚至因为我差点改掉志愿,这太不对劲了,”宁酒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之间始终隔着点什么,彼此一方想要靠近,就得权衡,就得牺牲,那道距离就像他手背的疤痕,永远都抹不掉。”

裴月黎看着宁酒,将那句话问出口。

“但你怎么能定义,他离开你就会有更好的人生?”

宁酒不说话了。

裴月黎没有等到答案,眨了眨眼睛,又挖了一口舒芙蕾吃,嘴巴鼓鼓的。

“我虽然不清楚他现在对你是什么感觉,但有关人生的决定,总得听听当事人自己的想

法,对吧?”

“当然喽,”她扬起一抹笑容,锁骨上的宝石项链在窗明几净下闪闪发光,“你也是当事人。”

“所以不要问你的理性,问问你的心是怎么选择的。”

空气里弥漫着舒芙蕾的甜香,窗外阳光正好,宁酒和裴月黎又吃了会儿,前者冷不丁想起什么,暗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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