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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情诗的错觉,此刻唱出这些暧昧缱绻的歌词,那嗓音贴着情绪徐缓压过来,一点点把人裹住,不留思考的余地。
宁酒没想到因为她随口的一句话,他真的去学了这首歌。
她感到耳廓隐隐发热,听到他唱最后那句的时候,慵懒的尾音轻轻缠在她耳后,带着点不动声色的撩拨感,勾得她耳根发麻。
意识在轻缓的歌声中变得模糊,困意蔓延,她徐徐闭上双眼,觉得乔柏林唱歌的效果简直比褪黑素还管用。
“我就说你唱歌...会很好听......”都快睡着了,还是没忘记夸奖自己的先见之明,“果然...好好听......”
歌声暂停一瞬,少年似乎在她耳畔低笑了声,随后脖颈上传来濡湿的凉意,是他在轻吻她的侧颈。
时间恰好擦过零点,窗外隐约传来光影闪动的声音,一簇簇绚烂的五彩烟花在夜空中悄然绽放。
她的意识还有些迷糊,只觉得光火交织,远处的烟花模糊得像幻觉,又一刹那近得像心跳跃动,宛若世界专门为她点燃的。
可若是宁酒此刻睁开眼,她第一眼注意到的大概不是窗外璀璨的烟火,而是被烟火照亮面
庞的乔柏林。
少年眉眼浓郁,卧蚕明显,黑眸倒映出烟花斑斓的盛大,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浓烈。
毫不掩饰的爱意,如同被月光缓缓浸过的流火,滚烫而直白地滑过她眉眼,比起现实,更像梦境。
在梦里,她感到下唇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掠过,压抑的烫意转瞬即逝。
他用惯常好听到极致的嗓音对她说。
“十八岁的宁酒,变成彩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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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酒生日是12月21日。
歌词来自余佳运的《和你》
余佳运专辑《幸福三部曲》,分别是“我想”“和你”“再一起”
第33章 初雪
翌日,宁酒是被袁姝的电话吵醒的。
今天的她一反往常命令的姿态,突然问起她最近学业怎么样,在江城待得习不习惯。
宁酒边回她的话边洗漱,等到洗完脸,抬头望向镜中的自己时,电话那头一句生日快乐让她愣住。
她放下手机,看了眼日期,12月21号。
今天是她的生日。
连她自己都忘记了。
宁酒走出房门,发现袁良景今天买的早餐异常丰盛,后者笑嘻嘻地说今天放学早点回来,宁轩和自己一起给她准备了一个大蛋糕。
明显能感觉到袁良景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她倏地想起昨晚那场如梦境一般的烟花,少年映照在璀璨光火中的面孔转瞬即逝。
她不动声色地坐到饭桌前,不经意扫了一圈自己房间里的布设,昨晚乔柏林来过的痕迹已然消弭干净:“有什么好消息吗?”
“昨天的事有转机,”袁良景的嗓音听起来很高昂,“今早市里刚来的电话,说闻兴祥的事故系统录入的时候出了点问题,在岭城系统里是结案的,不知道为什么传到江城系统就成未结案了。”
岭城系统里是结案的,江城系统就成未结案了。
宁酒吃早饭的动作一顿,随意问道。
“这不是小差错,这么快就有结果了么。”
“我们本来以为也要好一阵呢,”他道,“但幸好昨天正好碰到乔厅,那种级别的人物稍微上点心,底下的人就开始加班查了。”
“乔嘉翎?”
“是啊,乔嘉翎乔厅,没想到这一届的正厅这么年轻有为,不像那几个一开始来的,只会端架子。”
忽地想起什么,袁良景轻叹一声。
“就是现在营业执照可以照常批,可那个黄建华像是心里有疙瘩,怎么解释都没用,还是不肯把房子租给我们,你爸只好另找地方租了。”
这个地址是宁轩摸了整整两个星期才定下来的,合同也走到了最后几步,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个时间段要再找一个相同价位和客流的地点谈何容易。
吃过早饭,袁良景照常送宁酒上公交车,到教室刚早读没几分钟,空气中忽然弥漫起一丝薄凉的雾气。
前排一个女生轻轻叫了声:“哎,下雪了!”
宁酒顺着几人的目光望向窗外,原本阴沉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泛白,细碎的雪丝从天边洒下来,一开始还是小雪,等到早读快要结束的时候,那些碎雪已经越飘越密,整条走廊都变得湿漉漉雾蒙蒙的。
早读结束,课铃一响,一栋楼的学生都像是约好了似的冲到走廊上。几个学生作捧手状想要接雪花,碎玉落在掌心却只剩下一点点融化的水痕,闹哄哄的走廊承载起青春年纪最干净纯粹的热闹,无数惊叹与欢笑声一哄而上,让人招架不住。
宁酒靠在门边,没说话,只是望着那一簇簇洁白从天而降,忽然觉得心跳都被雪声轻轻拍打着,有一点点说不上来的雀跃。
她看到走廊角落有一对男女生,男生扬起温柔的笑意给女生拂去脸颊上的落雪,女生在看雪,他在看她,早读课的老师看到,也只是嘴角扬了扬。
在初雪降临的日子,任何事情都可以被原谅。
宁酒转头,想找寻什么,直到看到最后一排的空位,才想起今天乔柏林已经去京市了。
后背忽然被人猛地一推,转过头,高鹤昕笑得灿烂,自然挽住她的胳膊。
“走啦甜酒,陪我接雪去!”
李铭源也不甘落后,一把揽过宁酒的肩:“酒姐,我们知道有个地方雪不容易化,快和我们过来。”
宁酒被两人左右夹击地推着往前走,雪下得正大,细碎的雪粒扑在少年少女的脸上、头发上,睫毛一眨就融成一滴凉意。
三个人一路闹到教学楼前的操场边,高鹤昕找到操场边的小花园,捧起一把雪往天上一抛:“这就是命运的雪洗礼!”
李铭源从高鹤昕手里抢过一团雪,假装要往宁酒脖子里塞:“快接住!友情之雪,错过不再有!”
“你们两个......”宁酒笑着躲,回手就拍了他一把,“神经病一样!”
笑声混着雪落声,宛若冬天风里被吹开的糖纸,轻盈又粘人地在空中飘荡,又在一瞬戛然。
转角处,闻弈和邹骞正灌好水打算去上体育课,老远就听见操场旁边的花园有动静。
循声过去时,邹骞一眼就看到那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不是别的,就是长相太甜了,又乖又欲的那种,身上有种摸不清的气质,吸引人一眼就望到她。
这么漂亮还看着面生,估计不是和他们一届的,他有些兴奋,刚想用手肘碰闻弈胳膊,只是刚伸出一点,就感到身旁一阵风掠过。
闻弈就这样直直地朝那个女生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