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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他什么时候醒来的?乌珩毫无所觉,都怪谢崇宜的味道太好,他便痴迷了。
谢崇宜支起上身,他朝乌珩伸手。
乌珩下意识朝后躲。
男生危险地眯起眸子,他脸色很差,耐心也没那么多,直接掐住了乌珩的下巴,“吐出来。”
乌珩仰着头,比任何时候都将牙关咬得紧。
谢崇宜则是更用力地掐紧,然后食指与中指合并撬开了乌珩的嘴。
他手指刚碰到乌珩的舌面,乌珩身后的藤蔓拔地而起——少年企图攻击谢崇宜,并且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对方。
谢崇宜却不管不顾,手指持续深入。
藤蔓破空刺下来。
千钧一发之时,如箭矢般的藤蔓陡然一软,摊靠下来时,放屋里的桌椅板凳被砸翻一地。
乌珩盘坐在地上的身体也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他皱起眉,也咬住了谢崇宜的手指,接着,他又一踌躇,他用不解的眼神朝上方的谢崇宜看去,还没来得及表达询问,一道热流自腹部沿着食管翻涌而上。
“哇——”黑红的血液从少年口中犹如洪水倾泻,谢崇宜的一整只手都被染红。
乌珩的下巴抵靠在谢崇宜的掌心,他用茫然的眼神看向对方,腹腔剧痛令他失去表情,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食物有毒。” 他含糊不清地说完,又是一口像果冻一样的黑红鲜血吐到男生手心。
而他背后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藤蔓,根部开始发黑。
谢崇宜翻身下床,跪倒在乌珩旁边,一只手拖着乌珩的下巴,一只手按下乌珩隐隐发抖的脊背,他柔声道:“继续吐,把剩下的都吐出来。”
乌珩眼梢已经疼出了泪光,他听话地弯下腰,任谢崇宜的手指插.进自己的口里。
他感觉到自己的会厌在被谢崇宜轻柔又不失力道地按压,眼前发黑,疼痛和恶心一齐涌现,他蜷缩进谢崇宜怀里,连着吐了好几次,膝上地上全是血污。
“为什么会……”乌珩手指按在血泊之中,他不相信自己咽下了谢崇宜这么多血。
谢崇宜声音冰冷,“因为其中大部分都是你体内的组织,不止血液。”
乌珩蹙了眉心,刚想开口,又是一团柔软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从喉咙里挤出来。
既然是自己的东西——
少年手忙脚乱去捡,抓起来试图塞回嘴里。
“乌珩,你再乱吃东西,我就不管你了。”谢崇宜没有动手制止对方,只是风轻云淡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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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珩的眼皮都被染红,他捧着一团鲜红,不明所以地看向谢崇宜。
“你威胁我?”
“不,威胁是我需要你做某事。”谢崇宜摇头,“我只是通知你,我会做某事,你随意便好。”
乌珩闭了闭眼,凝结在睫毛上的血珠掉下来。
忽然,他趁谢崇宜没有防备,抬身扑向谢崇宜。
谢崇宜刚苏醒,被乌珩轻易扑倒后,嘴里猝不及防被塞进了一块腥甜得令人想作呕的东西。
他睁着眼,看着跪趴在自己身体上方的少年,担心自己吐出来,对方的手始终捂紧他的嘴巴,不肯拿开。
谢崇宜平静地注视着乌珩的眼睛,嘴里的东西不怎么需要咀嚼,他喉头攒动,咽了下去。
乌珩眼神闪了闪,心中熨帖,这才将手拿走。
“不能浪费了。”他坐在谢崇宜腰上,低声道。
谢崇宜却突然坐起来,糊满血的手掌从后制住乌珩的后脑勺,他的五官还有被毁去的小半张脸在乌珩视野里放大。
同样的味道在两人口中传渡、交织,他们几乎成了血人,空间里尽是鲜血的气味。
植物的自我修复能力使乌珩缓慢恢复,但疼痛仍在,他跟谢崇宜不相上下的虚弱,亲吻时却都用了恨不得把对方吃进肚子里的力道。
谢崇宜冰凉的手掌贴到了乌珩柔软的腰腹,他喘着气,鼻尖贴着乌珩的鼻梁,眼睫下神色阴翳,“等我们都休息好了,我们再来算今天这笔账。”
谢崇宜掌心下滑,虚握住乌珩的喉颈,垂眸不错眼地看着这张让人气恼的脸。
他知道乌珩没什么良心,哪怕对方做出来的事具备含有良心的标准,但动机却不一定是因为良心,不然就相反。
但他们一起做过一些事情,比如接吻,他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即便对方以前有可能不喜欢男性,也不代表现在就不会喜欢他。
但乌珩竟然趁他处于昏迷的期间,朝他下手。
他当时已经注视乌珩许久,从乌珩眼中,他完全没有看见犹豫不舍,皆是进食的激动欢欣。
他把自己当什么?按.摩.棒?以前那些又算什么?
乌珩微凸的喉结被压陷,压迫到气管产生不适感,但又没有到使人窒息的地步。
“算什么帐?”乌珩发现自己还能正常说话,便为自己的行为澄清,他难道还做错了什么?
谢崇宜身体压向乌珩,翘起嘴角,讥诮道:“你都在吃我了,你不知道?”
乌珩观察着男生的表情,虽然仍是笑着,可又是血又是伤的脸,实在让人松懈不下来,更别提对方已经在暴走失控的边缘,于是,他双手轻轻握住谢崇宜的手腕,“你受伤,我很担心,我怕你死了,我不想,浪费粮食。”
“狡辩。”谢崇宜轻描淡写,不信,“我没喘气?”
“死了再吃,味道会差一点。”乌珩发自内心道。
见有血珠顺着乌珩的脸颊在往下滑,谢崇宜偏头舔走,将血珠卷进口中后咽下后,含笑问:“那我现在没有死,对于到嘴的鸭子飞了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乌珩沉吟片刻,他抬起眼,迟疑道:“班长,你没有死,真是太好了。”
第107章
乌珩已经解释清楚了,信不信则是谢崇宜的事情。
他身体里痛得神经都产生了痉挛,任由谢崇宜掐着他,用一双灰绿平静的眼睛望着对方,“我会不会被你毒死?”
“及时吐出来顶多疼几天,”谢崇宜语气一顿,“但这种好运气只有你拥有,如果没有自我修复的能力,你现在恐怕已经死了。”
乌珩心中悲愤,表情哀怨,精心呵护几个月的食物是一点都吃不得的毒物,饶是他再游离厌世,此刻道心也很难不出现细微裂缝。
这就等于,他从末世一开始到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人们常说,看起来越漂亮的事物毒性越厉害,但没人说,闻起来香气扑鼻的事物也具有要人命的毒性。
怪物。
谢崇宜是个怪物。
再死十对乌世明和曾丽珂,也比不上他现在十分之一的难过。
他分明按照步骤做完了一整道题,结果却跟步骤跟参考答案,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换成以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