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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宠物,更何况还是变异母熊的幼崽,它看起来也不像是正经熊,要是养着它,它日渐长大,对我们来说只能是麻烦,对它也没有好处,而不给吃的是为了不影响它自己主动去捕猎。”
“可是它还小呢,奶都没吃上一口——”
薛屺刚说完,小熊就朝着他张大嘴咆哮了两声,两排牙齿看起来简直可以直接把他们所有人的脑袋一咬一爆汁。
沈涉拍了下薛屺的后脑勺,“现在你还觉得它有吃奶的必要吗?”
“……”
小熊讨厌薛屺,因为薛屺把它绑了起来。
它明显很喜欢阮丝莲和应流泉,前者给它擦毛毛,后者将它抚摸得很舒适。
擦完身上的脏污,阮丝莲累得扶墙,她让林梦之去给小熊烘干,免得感冒了,毕竟刚出生。
“唔唔好。”林梦之一边狂吸着面条,一边伸手给小熊烘毛。
小熊被突然出现的火焰吓得唧唧嗷嗷叫,林梦之咽下面条,心里其实有些闷闷的,怀孕和带崽的母熊是大众都知道的暴躁易怒,虽然是母熊先发起的攻击,可熊家毕竟是孕妇。
所以一将它的毛烘干,林梦之就让薛屺放开了它。
小熊登时便开启了自己的复仇之路。
但薛屺躲在沈涉和薛慎的背后,它靠近不了,就只能盯着林梦之追。
林梦之端着面碗被撵得屁滚尿流,他坐上靠着墙的木梯最上方,从上往下,“话说,阿珩怎么没吃了你呢?他最爱吃你这种跑起来有劲的。”
小熊听不懂,但站在原地冥思。
停顿了半分钟,它开始扶着木梯往上爬,不太灵活的后肢颤颤巍巍踩上去。
林梦之:“哎哟喂,你还会爬梯子呢,不得了不得了,你妈胎教做得真好。”
林梦之跳下楼梯,小熊马上也跟着跳下楼梯,只不过它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它反应迅速,爬起来,嗷嗷着再次去追捕林梦之。
几趟追逐战下来,小熊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动作也灵活了许多,成长速度和领悟力惊人。
其他人纷纷避让,看热闹,在小熊四条腿从面前捣腾过去的时候还能顺手撸上一把。
林梦之遛着它在房子里跑了十几圈,他还没到需要停下来休息的地步,小熊却瘫倒在了火坑旁边,它大口喘气,毛绒绒的肚子上上下下不停欺负,棕黄色的眼睛却还在滴溜溜转。
这下,就算林梦之倚靠着它坐下来,它也没有了反应。
阮丝莲摸了摸小熊的脑袋,“对了,乌珩呢?”
应流泉拉开门朝外瞧了一眼,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不远处院墙上的乌珩。
少年背对着他们,面朝广袤无垠的雪林,身下藤蔓攀了满墙,吸食着地气。
“坐那上面干嘛?”林梦之也从门缝中看见了,他扯着嗓子,“阿珩,进屋!外面冷!!”
沈平安靠着墙角,“在等班长吧。”
林梦之恍然,“我们差点把谢崇宜忘了!”
薛慎:“是只有你忘了。”
乌珩没有反应,他坐在院墙上方,看着早上谢崇宜离开的方向。
对方跟应流泉是一组,但应流泉却早早地就回来了。
谢崇宜说要给他带吃的回来。
如果不是因为谢崇宜做过承诺,他不会放过那头小熊。
“等谢崇宜做什么……”林梦之咕哝着抱住了小熊,“要操心也应该是应老师操心吧,应老师可是你们老师。”
从始至终没有都没有为人师表过的应流泉摘下眼镜,并着腿,用衣角局促地擦拭着镜片。
火坑里的木柴添了好几次,打哈欠的人越来越多。
窦露醒过来,吃了几只肉馅多多的煎饼,喝了几大碗野菜肉片汤,她吃完了,小熊也正好从外面雪地里翻出来两块狼肉填了肚子回来,一人一熊面对面。
“啊!!!!!!!”
阮丝莲告诉了她这是乌珩从母熊肚子里掏出来的幼崽。
此时,小熊正躺在地上,用两只前肢玩着她的鞋带子。
窦露脸色一变,捂住嘴,跑到外面把才吃进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所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吐完后的女生又跑进了屋,砰砰砰,她动静极大地跑回了楼上,砰,门也用力关上了。
林梦之脸上的吊儿郎当收敛不少,他跟窦露毕竟天天混在一起,他大概知道对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她应该是接受不了自己杀的是一只怀着孕的熊。”
应流泉这时候想要为人师表,展开了“教育教学”,他手指捻着衣袖,低声道:“我们得学会接纳这个世界,旧文明已经不复存在,新文明在等待探索,我……”
“应老师,”阮丝莲偏头打断应流泉,偏头看着他,眼中火光闪烁,“您现在别说话,好么?”
应流泉梗得满脸通红,他无措地去看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老实巴交的沈平安,试图求助,对方却不看他,反而是他害怕的学生之一薛慎正看着他。
“应老师,托您的福,我们又有点想死了。”
“我上去看看她,大家都早些休息,晚安。”阮丝莲走时,还不忘握了握小熊伸过来的爪子。
“我也睡了。”沈平安站起来。
“哥,我们也去睡咯。”薛屺说着,朝沈涉伸出手。
都走了,就还剩林梦之跟熊呆一块儿,薛慎问他,“你做什么?”
“我等阿珩。”林梦之指指院子外面。
“那你够得等了,毕竟他等的人不是你。”薛慎耸耸肩,离开了客厅。
地上有毛垫子,林梦之虽然口中说着等,但当周围的人走空后,他甚至都没能坚持三分钟便倒在了垫子上,跟着小熊躺在一起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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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珩一直在聆听着屋内的对话,直至人声减弱为零,他所身处的天地彻底寂静下来。
他算了下时间,现在应该是零点左右。
在脚下这一处村子,他们也待了快一个月了。
他没有挨饿受冻,没有被欺负,但是也没有吃上谢崇宜的肉,他仅仅只是吃到了一次谢崇宜的嘴巴。
吃又吃不到,打又打不过。
乌珩双手撑在身体的左右,仰头看着天,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最后百思不得其解。
谢崇宜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明月当空,林间雾凇如白玉,天地相接,放眼过去,无一杂色。
一个黑点出现在山脚下。
乌珩看见,立马就从墙头上跳了下去,他站在原地,凝望过去。
谢崇宜手里拎了头鹿,鹿还是活的,只是被打晕了,鹿的下半身拖在地上,皮毛油光水滑,四肢粗劲,通身上下没有一处瑕疵。
此时无风无雪,谢崇宜睫毛上和面皮上黏着的几块白霜是从树林里带出来的,俊美冷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