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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者,传道解惑,让我帮你。”应流泉微笑着,他捏着乌珩的手腕,刀尖在乌珩手中转了半圈,染上他的血的刀锋,对在了乌珩自己的心脏前方。
青年慢慢推动着刀柄。
乌珩怔然地看着对方,“老师……”
“嗯,我在。”应流泉手指轻轻按着乌珩的手腕,像是一种安抚。
“嘎——哇哇——”X聒噪尖锐的叫声传来,它同样受到了影响,将自己漂亮的红色尾巴咬得炸了毛,可在看见对方对乌珩的引导将要成功时,它甩了甩脑袋,飞过去一爪子踹掉了两人手中的刀。
X将应流泉扑倒在床上,两只爪子并用,将应流泉的脖子刨得哗哗淌血。
应流泉却抬手温柔地抚摸着灰色鹦鹉的后颈。
“真可怜,一生下来就是一只畜生。”
乌珩坐在地上,他知道对方这是在朝X下手了,踉跄着爬起来,一把将X搂走,从房间里跑了出去,离开时,还没忘记将门带上,门上有钥匙,他胡乱拧了两圈,把门反锁了。
楼下火光乍现,有人在哭泣,还有人在尖叫。
X在乌珩的臂弯里疯了一样啄咬着尾羽,羽根带着血,飘到地板上。
乌珩摸着X的脑袋,在墙角蹲靠下来,他看着X猩红的眼睛,轻声安抚,“没事,我们现在暂时安全了。”
X扭头,从自己背上挖出下一大块肉。
“……”
乌珩制住它的头,不让它再回头自伤,X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哀叫,乌珩静静地看了它一会儿,他低下头,将额头贴上了对方的脑袋。
“你不是畜生,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我需要你,我爱你。”
X喉咙的叫声逐渐激动,它咕咕两声,张开翅膀,抱住乌珩的脖子。
乌珩手掌轻轻搭着它的后背,皮肤沾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咔哒”。
二楼一个房间,门发出一声轻响,一条修长的黑色影子逶迤而出。
乌珩偏头看过去,发现是谢崇宜。
“班长?”
谢崇宜披着外套,他打了个哈欠,半耷着眼皮,“好吵。”
他为什么没有受到影响?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正常?
乌珩的疑惑在撞上谢崇宜暗红的眼睛时,顷刻消散。
不对,谢崇宜也被影响到了,对方此刻只是看起来无比正常而已,可此时此刻的正常,就是不正常。
乌珩怀里的鸟被谢崇宜掷出去老远,X在半空中翻了个身,流弹一样又飞向两人。
但乌珩已经被谢崇宜拖进了房间里。
谢崇宜将少年单薄柔软的身体压在门板上,“撸吗?”
?
乌珩眼中的惊疑变成了纯粹的不解,他当然知道撸是什么意思,但这个字眼,好像不适合出现在这种时候。
他自己的眼睛也是红的,颜色鲜艳,他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清新微涩,他的精神刚刚被压榨过,思考的速度都比不上平时,只一瞬不瞬地看着谢崇宜,想要知道对方受到影响后,会做出些什么样的行为。
谢崇宜温凉的唇贴上乌珩的耳垂,他的手掌从乌珩的肩膀滑到腰际,从前腰到后腰,揉着。
“我十五岁回到汉州,但你知道我十五岁以前都在哪里生活吗?”
“京州?”乌珩听薛慎说过,谢崇宜是高中的时候才转来他们学校。
“我的母亲,谢意,她愿意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献给国家,献给人民,也包括我,”谢崇宜轻声笑着,笑声中有种苍凉感,“我跟她一样,我愿意献身那一场实验,我跟那几个同我一样大的孩子,我们都很幸运,我们活下来了,但我很痛啊,我跟母亲说,我想回家,带我回家。”
“母亲说,我应该为此感到光荣,因为不是每个孩子都能符合参与实验的资质。可是乌珩,她忘了,她除了是少校以外,她还是我妈妈。”
“你知道所谓的末世真正的开始时间吗?”
“是二十年前哦,你们这些笨蛋。”谢崇宜说完,将脸埋进乌珩的颈窝,闷声笑个不停。
乌珩身体僵硬,他花很长时间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什么?”
谢崇宜笑完,他用另一手将乌珩茫然无措的脸捧起来,“我很早之前就在散布我所知道的有关末世的信息,可惜愿意相信的人,只有你,我本来还以为账号后面是京州的人,没想到是你。”
“但我当时夸你长得不错,不是骗你的,乌珩,你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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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乌珩:脑子有点乱乱的
第55章
乌珩低声说了谢谢,不知何故,他后腰被谢崇宜揉得发软,发烫。
他用手掌按在谢崇宜的小手臂上,仰脸看着对方,试图让对方再说点什么。
“你刚刚说的,末世在二十年前就开始了,是什么意思?”
谢崇宜垂着眼,目光黏腻地看着乌珩,“开始了,但是没有人知道,很难理解吗?”
“毁灭不是一朝一夕的,如果一定要追溯起点,从人类祖先诞生的那一刻起,末世就已经吹响了号角,并且如影随形。”
“……”
“我对我父亲的印象不深,他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他一直很想要退役回归家庭,但是母亲不同意,母亲她……睿智冷静,她是一名标准的优秀的军人,在我的记忆里,她不是在出任务就是在赶往任务地的途中,她受过很多伤,她也是最先发现地磁异常的人,她不允许我跟父亲其中的任何一个为附庸自身的事物而牺牲自身,但她却可以为了她坚守的一切又牺牲一切,我一直认为她是世界上最矛盾的人。”
“她保持着三个月来看我一次的频率,我见她总是背影,我问过她,为什么要生我,是因为与父亲相爱所以我是他们相爱的结晶或是她需要一个在她捐躯后给她抬棺的后代,她说她爱我,她发自内心地想要孕育一个新的生命。”
“她撒谎,她在撒谎。”
乌珩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谢崇宜,他想到了另一个房间的应流泉。
应流泉勾出了所有人的阴暗面,他不费吹灰之力,找到每个人心底最阴暗的角落,然后将它放大,打成一个吊在房梁上的活结,让人自愿将脖子伸过去。
他们在应流泉面前,几乎无法再拥有自己的秘密。
他又动了杀人的念头,想要杀的人还是曾经宽慰过自己的老师。
实际上乌珩也并没有什么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他只是单纯不喜欢被人了如指掌。
乌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边谢崇宜已经从幼儿园妈妈不给他买印了动画人像的T恤讲到离开京州时她都没来机场送自己,最后讲到父亲的去世,谢崇宜声音出现很不明显的一道哽咽。
乌珩有点烦,他不知该如何应对谢崇宜暴露出来的脆弱,谢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