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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

因为他又?发现一点,他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剧痛, 也没有伤口, 除去冷到打?哆嗦的寒冷外,他浑身上下连一小道细细的刮痕都没有。

哪里像一个坠崖的人。这实在太奇怪了。

但?他好?像掉进过水中, 身上的衣服是湿的, 衣服和裤子全都沉甸甸贴着皮肤,鞋子里也都是水。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浅窄的洞穴,外面是湍急的水流,洞口只有一小片, 仅能供一个人站在上面的平地。

而那?小片平地都在无时无刻被涌上来的水流冲刷。

悯希跪坐在地上,将自?己肉嘟嘟的大腿当成枕头,让时宴纯侧躺在上面。

他努力?忽视那?种寒冷,抬起手指,带着哭腔摸上男人的脸颊,一边轻拍,一边连声呼唤:“时宴纯、时宴纯,你醒醒……”

悯希的眼圈有点红,眼尾像有人用笔刷往上扑了一圈淡粉的颜料,脆弱中带着一丝艳丽。

因为时宴纯的状况实在很糟糕。

相比起他,时宴纯完全中了他的第一条预想,身上那?件洁白?的衬衣被枝条刮出了几十道口子,全都在往外渗血,不仅如此?,他的身体还呈现出一种过度失温的淡紫色。

悯希好?害怕。

他觉得时宴纯这样下去真的会死。

他又?去叫时宴纯,但?男人依旧奄奄一息地紧闭着双眼,不回应他。

洞穴里只有水声,还暗沉沉的,悯希也不能带时宴纯走?出洞穴,照他看到的地势而言,他们一旦出去,肯定必死无疑。

相应的,这样的地势也说明这附近不可能有活人的痕迹,他们大概率等上三天三夜也等不来有人救援,直到一个冷死,一个失血而死。

悯希闭上眼睛,连忙将这些?消极的设想抛出脑外,肚子有点饿,他强迫自?己想象口中有酸酸甜甜的果汁,脆甜的果肉,以此?望梅止渴。

但?他失败了。

悯希根本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想其他的,洞外哗哗的水声不停打?断悯希的思绪,他一睁开眼睛,又?望见洞里石缝中宛如霉菌一样的灰块。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这岛上本来就有檀举星那?样奇异的存在,他盯着那?水面的时候,就会控制不住地浮想联翩,幻想里面会有变异的鸭嘴兽,或者食人肉的野蛮人族,从水里跳出来,冲进洞穴里将他们一网打?尽。

或许、或许这个洞穴都是那?些?怪东西刻意凿出来的陷阱,就像猎人会挖一个洞,在上面铺满草作迷惑,等到有肥美的猎物掉了进去,就会立刻收网,回家往锅里烧上水,把猎物扔进去煮一样。

这个洞穴也是人为的,这里的“人”是指比他们更强大的未知生物,掉进洞穴里的他和时宴纯是他们的战利品,他们马上就会过来将他们抓回家,煮完又?洒上孜然,用叉子一块块切开享用。

悯希不知道自?己的想象力?原来能有这么丰富。

他又?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忙俯身,双手一起捧住时宴纯的脸颊,脑袋低下去,唤道:“时宴纯,你醒醒好?不好?。”

“时宴纯……”

“求你了,我好?害怕。”

“时宴纯、时宴纯。”

“时宴纯……”

奇异的、有点离谱的事情?发生了。

在悯希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一直不停叫时宴纯的名字,叫到口水快干、眼泪快流出来的时候。

侧躺在他膝盖上方?,像个石膏像那?样一动不动的男人。

就像童话故事里,公主用一个吻唤醒沉睡的王子那?样……

慢慢睁开了眼皮。

悯希时刻关注着时宴纯的一举一动,当那?双瞳孔慢慢露出来的时候,他连忙惊喜道:“你醒了!”

没有吻,但?是也醒了。

悯希小心翼翼扶住时宴纯的肩膀,将他从侧躺的姿势,换成正面仰躺的姿势,时宴纯那?张没有活人味总是对人刻薄又冷漠的脸,由此?正对向他。

以前悯希是最讨厌这张脸的,可现在看见时宴纯还能苏醒,他唇角都忍不住弯起来:“幸好你没事,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时宴纯没有动静,他失去焦距的瞳孔对着洞穴的头顶,好?像在梳理短路的记忆。

最后唤醒他的,是身上四处一起传来的火烧火燎的剧痛。

时宴纯那?一刻简直忍不住吐露出难听的脏话。

他紧皱起眉头,只感觉右腿的骨头错位了,口腔里全是血腥味,肩胛骨也是断的,甚至他感觉自?己的内脏都裂成了一块一块的。

时宴纯一口血喷出来。

悯希放晴的脸色还没维持多久,看到他吐出来的血后,顿时变得煞白?煞白?的,忙颤抖着凑上去问?:“你怎么了,哪里痛吗?怎么办,这里什么都没有……”

他想去扶时宴纯,又?怕动作太大会对时宴纯造成二次伤害,只好?把手虚虚放在时宴纯的肩膀上,悯希嘴唇抿着,简直慌得六神无主:“我要怎么做才好?,你别有事,时宴……”

一慌乱,悯希就只知道不停叫男人的名字,只他刚蹦出两个字,就被时宴纯忽然抬起的手抓住了胳膊。

那?只手紧扣在他的手臂上,先是向里捏了捏,而后从那?里为起点一路向上抚摸,测量。

悯希任他动作,自?己却一点也不敢碰他,又?眨了两下眼睛,悯希闷闷道:“你是在摸我有没有受伤吗?没有的,我身上没有伤口。”

闻言,时宴纯再一次拧起眉,悯希知道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不可能毫发无伤,他正要解释,就听时宴纯淡淡道:“自?作多情?。”

换做平时,悯希见他这么不识好?歹肯定又?要生闷气,但?现在听着时宴纯刻薄的话语,他只是耷拉着眉,怏怏不乐地出声:“时宴纯……”

时宴纯打?断他:“别一副我快死了的样子,我没事。”

悯希脸色依旧没好?转:“可你刚刚都吐血了。”

时宴纯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沫,一点没当回事:“那?是淤血。”

导盲杖早在坠崖过程中丢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他用手掌向四周摸索,没摸到熟悉的长棍,便向脸侧摸去,摸了摸,又?掐了一下,时宴纯古怪顿住。

良久,他才忍着四肢百骸的破碎,坐起来平静问?:“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在哪,周围都有什么,说给我听。”

悯希还是很担心时宴纯身上的挫伤,见他乱动,顿时大惊失色,想让他重新躺下。

可刚伸过手去,悯希目光就触到一张火球都捂不热的冰冷面容,黑发微湿的男人,眼皮微挑,等着他的情?报。

悯希只好?调整坐姿,用双手抱紧发酸的两条腿,轻轻咳嗽一声润了润嗓子,开始老老实实跟他讲洞穴的地形、面积大小和四周有的东西。

时宴纯不说话只听,脸上时而出现思索事情?的神情?,悯希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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