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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道:“是啊,确实是魂牵梦萦,而且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公子哥很兴奋,他一直在想办法巴结陆以珺,可?陆以珺总是对他不冷不热,现在突然抛来一个问句,说明这个话题正好找到了陆以珺的喜好上。
陆以珺也?是回去后才想起来:“我曾经见?过他,在一个餐厅里,他是服务生,估计在那里打工的,当时我和黎星灼还是朋友,在那约着吃了顿饭……但?那时候,我并没有?怎么留意过他。”
这很奇怪,悯希无论哪一处都很符合他的审美?,应该在第一秒就捕捉到他的眼?球,并让他像现在这样念念不忘的,不该那么默默无闻,让他直到昨晚才想起有?这么个事?。
那公子哥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还在呵呵笑:“这还不好?这说明你们有?缘,是命中注定,缘分不该断。”
陆以珺没了继续聊的兴致,敷衍道:“嗯,也?许是吧。”
他把酒瓶放到一边,正想躺下,结果公子哥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我去,我觉得你们是真?的有?缘!!”
陆以珺听?见?他最后一句骤然拔高的语调,有?些?嫌恶地皱了一下眉,果然,这些?暴发户就是改不掉没教养的习惯……但?他也?给?足了两分面子,抬头朝他看的地方望去。
然后就愣住了。
灰蒙蒙的雨天里所有?事?物?都不清不楚,人是模糊的,是油画上色彩黯淡的一抹颜料。
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看见?栅栏外面走过去的一道身影。
陆以珺很少来这一处房产,他最近也?忙,事?多,也?就最近谢恺封出了那破事?,他心里高兴,才聚齐人一起来玩一玩。
这附近住的谁,都有?谁,他一概不知,也?没那狗心思去了解。
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悯希心情凌乱地在雨中疾走,身上寒意深重,但?他并不觉得冷,反而只有?在雨中他才能冷静一些?,只是大脑依旧在“爆炸”,像那个僧人说的,在错乱中……
仿佛有?一条线在试图连接,却被病毒不断腐蚀、从?中断开,他的眼?睛弧光时而凝聚、时而涣散,简直想哭出来了。
悯希能感觉到有?记忆在流失,曾经被谢恺封催眠的,其他人催眠的……
他咬紧牙关,在雨中拿起手?机,翻出备忘录,用不停打滑的手?指,艰难地打字——
【不要、被催眠】
【被骗】
雨水在屏幕上蜿蜒、扭曲了字迹。
悯希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轻哼一声,跌倒在地。
有?一只宽大的手?掌在他感觉到痛意之前把他扶了起来,悯希抬起眼?,看见?一个陌生的面孔在自己眼?前放大,对方在笑:“怎么每次见?你,你样子都这么可?怜……怎么哭了?”
是张没有?印象的脸。
悯希被他搀起来,脑子乱得不行,一种大脑空白的恐惧顺着脊背在爬,太?可?怕了,大脑里什么都没有?的感觉。
悯希呼吸打颤,哪怕知道不应该,还是控制不住地对着旁边的人倾诉:“我不知道,我什么都忘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我怎么在淋雨?脑子好乱,好痛。”
他语句错乱,思维跳跃,说着说着又突然摸住自己的肚子:“我还怀孕了,但?我不知道是谁的,我好怕。”
是在演戏吗,还是在逗他?
陆以珺耐心地听?着悯希的话,直到听?见?那句怀孕。
很荒谬,但?悯希现在的样子又实在太?可?怜,可?怜到即使真?的在撒谎,也?不忍心让人责怪。
况且,看起来并不像在胡说八道。
悯希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把自己蜷缩起来,还在语无伦次喃喃着:“是谁的?我真?的想不起来……好害怕,我怎么了……”
陆以珺觉得自己大概也?是被雨淋糊涂了,看着悯希护住自己肚子瑟瑟发抖的模样,他慢慢俯下了身子,悯希一顿,慢吞吞地抬起脑袋。
目光对视上的那一刻,陆以珺语速放缓,安抚似的一字一顿道:“别怕。”
雨水在四周不停砸,陆以珺亲昵地抬手?抚了下悯希的唇角,说:“是我的——”
“孩子是我的。”
第38章 催眠(38)
在泳池里嬉戏的人, 都被陆以珺驱赶了出去?。
既然他是在这里找到悯希的,那么这处房产就是他和悯希的定情之地,这段时间他都打算住在这里。
陆以珺找医生来检查了悯希的身体情况, 医生说悯希只是受到惊吓而?产生的记忆缺失,可能会说些胡话, 但不影响生活。
陆以珺认为这是上天?的安排, 悯希脑子混沌、错认自己肚子里有孕,那他就顺应自然, 当这个伴侣和父亲。
悯希淋了些雨,当天?晚上有点轻微感冒, 喷嚏打不停。
陆以珺在照顾人的方面?上,技能点拉满,且他拥有蛊惑人心的口才,不像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的人机。
悯希本来被他裹住毛毯,颤颤巍巍地被护进别墅里烘干时,还?很慌张和惶恐,他轻轻拥住悯希,替他擦头?发,哄他, 给他讲笑话。
慢慢地, 悯希就放松了警惕,认为陆以珺可能真的是自己人生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也是陆以珺的……
但他是怎么失忆的呢?进庄园的时候, 泳池里还?有那么多人在欢声笑语。
悯希问出口,陆以珺就含糊说:“我们只是吵架了,我想装作不在意?你的样子,但事实?证明我根本做不到, 即使在玩,我也满脑子是你,我感觉他们在,把屋子都弄得乌烟瘴气,我真的觉得很无趣,很想你,我错了,老婆,我不该让你淋雨。”
听见那声老婆,悯希一个睫毛抬起,琉璃似的眼?中涌满了不自在的水意?:“没、没关系,既然是吵架,那说明我也有让你不舒服的地方。”
他揪紧膝盖上的裤子,兀自羞耻了半天?,又犹豫道:“可是……以后吵再凶,能不能也别再让我出去?了?我脑子空白一片,会找不到回家?的路。而?且,我会特别害怕。”
那迷途小动物似的语气,战战兢兢、居人屋檐下的不安感,和那天?在牌局上掌控一切的淡然从容完全不同。
可不管哪一面?,陆以珺都觉得可爱死了,并且,他极为变态地生出了,能将?毫无记忆的悯希私自带回家?藏起来的凌虐兴奋感。
他身体异常激动,但并不妨碍他觉得悯希现在的表情很可怜,他直接拥了上去?:“绝对不会了,老婆,我真该死。”
把这一小团拥进怀里的时候,陆以珺甚至觉得自己是真的和悯希吵架了,还?不管悯希让悯希自己一个人跑了出去?,他没做到爸爸和父亲的责任,他很愧疚。
悯希听着陆以珺浓烈到快要?溢出来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