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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脚步匆匆,招呼着她赶紧进去。

她打伞下了车,往前走出两步,又突然回过头。

车还在那处,一动不动。

坚守的、坚固的、固执的姿态。

她好像知道了那是谁。

章榕会来了。

但是他不会主动下车。

他在逼她低头。

要她的台阶。

要她认错。

路意浓也可以选择不过去。

自己进去解决问题。

可是她能解决吗?

陈橙的家长老师都到了,她进去,真的能凭自己一张嘴,就处理陈橙身上的无妄之灾么?

她举着伞,踏着不浅的雨水,一步一步走过去,隔着玻璃,在车窗前低头。

喊了一句:“哥哥。”

她说:“您过来了。”

——————

报警失主的出现,一切误会很快被澄清干净。

杭老师连连道歉,说不好意思、一场误会,劳烦大家都要跑一趟。

对方的家长也说是自己女儿不懂事,无知无畏,惹出那么大的麻烦。

手链又被警方返还到手里,路意浓看着陈橙抱着她妈妈,委委屈屈地蹭着眼泪。

她想道歉,却只能维持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章榕会在诸人面前拉紧她的手。

他是送女朋友贵重礼物的失主,她是受赠的女朋友。

这样的关系。

陈橙或许是怕尴尬,一直没有再看她,签完字,就很快跟着父母导员的脚步出去了。

杭老师见剩下的两人也不说话,就一直在那耗着,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便道:“那我先火车回去了,明天还有课。”

章榕会道:“我们一会儿开车回,辛苦您跑一趟。”

“没事。”

目送着杭老师上了出租车,章榕会抬手揽紧她的肩,举起手里黑色的伞,往t雨里去。

加重的磅礴雨声嘈嘈杂杂,喋喋不休,似是无休无止,不会再停。

“你想干什么?!”

“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是你送我的东西!怎么能用这个把我朋友送进去!”

路意浓在车后座,像疯了一样捶打他。

章榕会没躲,也没让,任由她发泄。

直至最终力竭,路意浓趴在他的胸前痛哭。

这事儿说来是她误会,当时章榕会防止手链失窃会被倒卖所以提前报失备案,确实没想到埋雷炸出这样大的波澜。

他等她情绪平复一些,才开口说:“所以你认为,我是那种,分开了会用礼物威胁女人的傻*?是谁口口声声跟我说的手链丢了?”

他点头说:“当时只是为了糊弄我吧。现在又准备直接卖掉,折现走人?”

“我还得巴巴地跑过来,出面帮你澄清。现在是怎么,前脚求完我帮忙,转头又翻脸不认?”

她也不说话,就一直在哭。

章榕会失去了耐心,把她的脸抬起来,开始深深地吻她。

路意浓于他是一颗还没长好,入口发酸的果子。

自己酸涩倒牙的同时,她也痛苦。

但章榕会实在喜欢,就不允许别人也喜欢。

他不讲理到,即便明知道没熟也要先摘下来,划归自己所有,不能给人看。

明明之前想的这次怎么也得给她长些教训,这会儿看着她绵绵不绝的眼泪又心软。

想她只是被路青骗了,才这样不情愿。

十一靳南去桐南周旋了一圈回来,对章榕会说:“大概还是能报P大的。小姑娘家,也不是听不进去道理。好好引导一下,你别蛮来。”

靳南说自己留了路意浓朋友的联系方式,等报考开始的时候,再找机会再落实一下。

章榕会应了。

但是接到姑父电话的那刹,那些潜藏的、蛰伏的、潜移默化的打算都一秒作废。

事情既然已经被推到这一步,他就不想也就没必要再退。

章榕会贴在耳边说:“我要你像现在这样,一直在我怀里,”

“只能依靠我、信赖我、选择我。”

“哪怕内心恨我、埋怨我、怕我,都不重要,”章榕会道:“结果更重要,我只看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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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甲深深剜进他的胸口。

他倏然为此刻的疼痛着迷。

甚至觉得刻骨铭心的感情本应如此,彼此痛觉共享,我愿意陪你。

十二月底,路意浓考研结束,又赶上临近章榕会生日。

他办了很盛大的聚会庆祝,但是少有人知道,其实是两个主题。

路意浓的身份尚不适宜对外公开,也没人知道她是主角之一。

章榕会将她安置在安静的位置,自己出去待客。

而她趁着他不在,自己去了吧台,要了酒。

喝完一杯,又要了一杯,抱在怀里。

“考研答得怎么样?”身边有人问。

她半醉半醒的抬眼,看到靳南的脸那一刻,反应迟了半秒。

然后用一种果然如此的语气,笑起来说道:“是你啊。”

“怪不得在桐南一直劝我考P大,原来你也是章榕会的狗。”

“这么说不太礼貌,”靳南看她已有醉意,好脾气地解释,“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不过我前几年都在外省常驻,没有怎么在北城。”

她“噢”了一声:“所以你也不是化工专业的大学讲师。”

靳南微笑:“不过适当润色了一下自己的简历。”

路意撑着发热的脸,认真地问他:“你们这种人,嘴里有一句实话么?”

“有”,靳南点头回答,“永远不要为了一时冲动,用自己的未来赌气。这句话,很真心。”

她好奇:“怎么样叫未来?是不是跟章榕会在一起,对你们才叫未来?”

这一句,他又避重就轻起来:“现阶段读P大是你的最优解,这毋庸置疑。”

她提起第二杯酒:“为什么,你们都有一种能把所有下作不堪,说得冠冕堂皇的能力。”

“他这样、你这样,我姑姑好像也是这样……”

靳南听她说醉话傻话,也就笑了笑。

章榕会回去的时候,发现她不在座位上,环顾四周在吧台旁边看见她。

路意浓与靳南聊着,两个人说说笑笑,看起来很是亲近。

不知为何,他看这场面很是不舒服,走过去插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路意浓回头见他来,笑一下就收了。

靳南看着章榕会的脸色,叹了口气:“哎,不过是想居中当个和事佬。你们倒也是,别把我放在火上烤啊。”

司机来接,已是凌晨时分,深更半夜。

她被章榕会拽坐在腿上,两个人在后座上面对面地相贴。

他最近很喜欢这样亲密又紧密的姿势,虽然路意浓不喜欢。

这么大的空间,非得同她挤,尤其刚刚喝多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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