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
候被外婆带着去干活,见过农用拖拉机。
他肯定没见过。
又得掰一个。
别提小时候被大鹅追,被螃蟹夹手,这种囧事,章榕会肯定都没有了。
“210来了,”章榕会说,“刚刚看的是不是这个。”
他抬手,往路意浓的额前一敲,“是不是这个?”
“是。赶紧赶紧。”
她后知后觉地追上人群的尾巴。
挤在人流里,章榕会在耳边问她:“你在想什么呢?”
“我有你没有。”
“?”
“就是一个聚会游戏,你没玩过吗?”
“没有。”
好了,他又输一局,五根手指都掰完了,自己胜局已定。
路意浓单方面替自己拿下了胜利。
公交车上剩的位置不少,顺利在后排找到了两连的空座,章榕会坐在她的身边,开始用手机查那个游戏怎么玩。
“下雪了诶。”路意浓突然对着窗外说。
南方的初雪,往往是不成型的雪粒子,白白的、一粒一粒,落地随即便会消融。
这样的场面,对章榕会而言,还不叫雪。
但是看她高兴昂扬的神色,又觉得怎样都好看。
公交在半小时后到了站,寒风刺骨,章榕会脱下外套,压上她的肩。
修长的男士外套垂过了女生的小腿。
他穿着单薄的羊绒衫,单手插在口袋,不疾不徐地跟在她的身后。
路意浓顶着雪花落跑,嘀嘀咕咕地说:“冷死我了。”
“谁让你不坐车?”
“谁让你骗我去吃饭?”
万家灯火的高楼大厦,万米高空坠下的雪粒,是他们此刻浪漫的背景。
而谢辰的脚下,是一路风尘仆仆,蹚过雪与水的泥泞不堪。
他看着那一幕,许久没有挪动脚步。
十几分钟后,他坐在公交站前的长椅上,看着一辆辆巴士到站,又开走。
手机在掌心震动。
路意浓:[刚刚没接到电话,怎么啦?]
他没有表情地把手机收了起来。
第22章
绿色的啤酒罐倾尽了最后一滴,被随手捏扁,扔进了半满的垃圾桶。
[我最近生出一些愚蠢念头。]
便利店把手上的"OPEN""的木牌随着玻璃门开关,迟缓地左右摇摆。
[感觉现在的生活很没有意思。]
踏着雪水横穿过空无一人的斑马线。
[好在都已经自我消化了。]
停驻的出租车,从绿灯空车的变成红色的满客。
[不用回。]
按掉路意浓拨来的电话,关掉手机,坐在汽车后排,谢辰紧闭双眼,刚刚的一切如倒带般历历在目。
自尊是时时在剜心的刀子。
具象化为那条久久硌在心里的手链。
章榕会随手买来讨好女人的玩物,他倾尽所有也买不起其中的一颗副石。
在没有更好的东西替换之前,他用什么能要求对方取下来?
如果是普通的情侣身份。
谢辰当然可以上前质问、可以吵架、甚至可以分手。
可身份的巨大鸿差,连这样基础的权利都没有为他保留。
路青给来地址,毫不避讳撕破爱情甜美单纯的幻觉,露出血淋淋的真实,呈在眼前给他看。
仿佛是在问:你知道又怎样?
如果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答案已经脱轨。
感情、事业、人生又要在未来如何自处?
他其实已经无法面对。
多狼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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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生的正日子要留在郁家,章老太太给章榕会过生日就只能提前。
是日,章家但凡方便的人几乎都赶到了祖宅。
章培明和路青没有来凑热闹,剩下人闹哄哄的,堪比过年齐全。
张端在公司里一直自诩为太子党,平日里对章榕会极尽推崇与恭维,他以为小章总庆生的名义在公司大张旗鼓地请了假,拖家带口地也来了这边。
精心准备的礼品没有打开,在门前被阿姨给收走。
张端在房子里四下寻摸了一圈,在客厅跟章思晴打上了招呼,才晓得章榕会在外面的阳台上打电话。
他寻过去,对方正好挂断,点了支烟在抽,阿姨立即为他们端来茶水。
章榕会将烟灰点进透明的器皿里,一边回着消息,一边随口道:“听你最近有件差事没办好,我爸很生气。”
张端说起这件事,多少有些心虚:“是、不过不是很要紧。几百万的标而已。”
章榕会要问的当然不是金额上的问题:“报价那么近,到底是不是数据泄密?一个新公司打我们的成熟产品,怎么会有价格优势?”
张端完全是个草包,他在津海智慧医疗项目竞标失败以后,一心洗脱自身,把脏水都泼出去,其中失利的原因和对方的情况并没有费心去调查过。
他模棱两可地回:“这主要还是在谢辰……你也知道,他没有经验,业务不精。”
章榕会听到这个名字,回过头:“不相干的事,怎么会扯到他?”
张端把之前的那套说辞,又拿出来,模模糊糊地用了一遍。
最后结论是:“……我不该太信任,他年纪轻,平时就爱出风头,不知收敛。我也是想着替你、给他机会多磋磨磋磨。”
章榕会熄了手机屏幕,放在桌面上,面无表情地说:“堂叔你无能坏事,赖到我头上了。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张端毕竟是长辈,被小辈指着鼻子骂,落了面子,一声不敢吭。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如坐针毡地出了满头汗。
“以后别花那么多心思讨好我,”章榕会直白地说,“对没用处的人,我不会比我爸更仁慈。”
郁家给章榕会庆生的宴席,隔天摆在家里临水的小榭。
桌数不多,也就二三,也算是家里难得热闹。
郁家古板传统,老人推崇中式的审美,从装修到家居,无一处不是范本般板正规矩的作风。
但是又总因人气稀薄,在安静的时候就会显得暮气沉沉。
杭敏英是很怕这种氛围的。
她说不清楚那种感觉。
之前被章榕会带着来过一次,对着他的外公和小姨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这次喊她过生日凑热闹,是打死也不上门了。
章榕会这t几个月,基本也一直在外,也确实很久没怎么过来。
郁家没人说过什么,倒是章培明提点过,这样的频率不是很合适。
餐桌的主席上,坐着的除他以外唯一的年轻人是一位姓卞老爷子的孙女。
他只用一眼扫过去,瞬间便明白了长辈的用意。
章榕会借口出差繁忙,已经很久没有接受过郁家的相亲。
当下心意已定,更没有了解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