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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了一圈,同一个男人说说笑笑地走了回来。
她从小参与这样的场合,早养出一番不同旁人的,落落大方的富家小姐气派。
王家谨是拿着邀请函过来玩的,他从小看着杭敏英长大,某种程度上也当自己亲妹妹。
两人热络地聊着天,王家谨的目光无意间落过去,越瞧她身边的女孩子越眼熟:“我是不是见过你啊?”
“去年冬天吧?”他回忆说,“在章榕会家的时候,是不是你上的门?还戴个围巾……”
杭敏英瞪大了眼睛。
“路青是我姑姑,”路意浓打断他,“您看我眼熟,或许是因为认识她?”
王家谨立即住了口,上下打量了她两眼,而后古怪又轻蔑地哼笑了两声。
路意浓直视前方,都当作没有看见。
王家谨起身又晃了一圈,场面上也没什么有趣的人,便四处去找章榕会。
好容易在落空时把人逮到,他一下憋不住吐槽:“这种场合路青怎么还把侄女给搞来了?差点撩过去,真他妈的尴尬。”
章榕会喝酒的动作停了一下:“别对她动你那些花花肠子。”
王家谨充耳不闻地摸了摸下巴,继续口嗨:“虽然不是我的菜,但是长得确实还行。要不我舍身取义,替你出口恶气?”
“哎,要真成了事,咱俩算不算亲上加亲?”
章榕会说:“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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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时间,路意浓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钻进了消防通道里。
谢辰等在那许久。
他在楼梯前半蹲下身,撩起一些裙摆,看到她后脚跟丝袜下隐隐渗出血色。
“磨破皮了,”他说,“得换一双鞋。”
“我没有备用的鞋。”路意浓说。
谢辰笑了笑:“没事。我带你去换双酒店的拖鞋,裙子长,遮住了别人也看不到。”
年会预留了一些给客人的房间,谢辰去前台登记,顺利领了一张房卡。
路意浓坐在床边,白色的裙摆像流苏一样轻柔地泄下来。
谢辰单膝跪地,解开缀着珍珠的足弓带,露出粉色漆皮鞋面下白白的脚趾。
这时候细细的女孩子的声音响在耳边,问他:“你喜欢我吗?”
谢辰仰头,怔了怔,说:“当然喜欢啊。”
路意浓捧着谢辰的脸,轻轻地吻他。
第17章
双手从脸颊滑至他的颈后抱紧,女孩细密的睫毛颤颤扫着脸,谢辰维持着仰头的姿势同她接吻。
手机在枕畔震了又震。
路意浓开了静音,并没有听见。
异地的每一次见面,都像是生疏的久别重逢。
短暂亲吻后,两人都笑起来。
谢辰干脆地席地坐下,查看她脚后的伤口,用房间里的医疗箱做简单的处理。
路意浓悬着腿,上半身在床上躺得平平,她看着窗户外面金灿灿的太阳,眯起眼睛,为这片刻的独处时光,感到久违的轻松自在。
这种轻松,是面对着章家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的。
诚然她受人关照,过着前所未有的舒适生活。
同时也按着李茹锦叮嘱,尽可能努力地回馈,表现得勤快一些,懂事一些,谦让一些。
可即便如此,对杭敏英做出每一次的让步,调整自己所有的生活习惯,服从章榕会说一不二的要求。
面对那些源源不断从他们身上倾泻过来的好处,仍好像怎样都还不完的债务。
怎么才能结束?
真的要两年以后,大学毕业么。
她发呆想,要不要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向路青求助。
谢辰起身,去洗手间清洗手上的药水,房间的电话铃声响起,路意浓从床上爬过去,接起电话:“喂——”
对面没有任何声音。
“打错了吗?”她自言自语。
“……你还是开下门吧。”杭敏英声音怯怯道。
路意浓不知道杭敏英从哪知道自己在这个房间。
她起身去开门。
外面有两个人,空气冷到仿佛凝固。
“你怎么电话也不接?”杭敏英顶着章榕会的目光,嗫嚅着撒谎,“先跟我走吧,我妈找你呢。”
说着,便伸手来拉她。
路意浓没来得及说话,被杭敏英拽飞出去,她回头看到章榕会在身后,缓步进了房间。
脑子里突然“嗡”地一声,想到之前章榕会不明缘由的那句“跟路青一起耍我啊?”
杭敏英的脚步飞快,见她频频回头,惶惶不安,脚步不稳,低下头才发现路意浓脚上还是一双酒店的拖鞋。
“哎,你们也真的是……”
她头疼地说:“为什么非得往枪口上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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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没有拉窗帘,垃圾桶里是使用过的纱布和棉签,床上有躺过的痕迹。
谢辰从浴室出来,眼前已经换了人。
他淡定地从章榕会面前经过,不紧不慢地拾起地上的一双女鞋。
刚刚从谁的脚上脱下来。
漂亮的粉色皮鞋。
圆圆的珍珠。
像不像仙度瑞拉逃离晚宴后,无意留给心上人追寻的线索。
“小章总……”
他话没说完,手里的鞋被一股钝力打落,一阵风来,章榕会的右肘已经死死压着谢辰的脖子,抵在墙上。
他个子更高,眼眸下垂,居高临下:“明知故犯是吧?”
“在船上的时候,我说的话,没听懂是吗?”
谢辰被压得动弹不得,脸色不变地答:“我不明白,小章总。我跟我女朋友单独在一起待了一会儿,是有什么问题么?”
“女朋友?”章榕会重复了这个词,戾气深重地问,“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嗯?路青拿你当枪使,就真觉得自己有对付我的本事?”
“我从没有高看过自己,”谢辰说,“但是看您现在的态度,我应该也并非您说的这样,毫无用处。”
压抑的不安反复涌动,路意浓在电梯前突然甩脱杭敏英的手,她踩着拖鞋,跑回房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谢辰的脸色因缺氧而开始泛红,而章榕会瞥过来的眼神冷得像一块冰。
紧跟在后进来的杭敏英“卧槽!”了一声。
路意浓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她示弱地恳求:“您松开吧,哥哥。”
这是路意浓第一次这么叫他。
为另一个男人求情。
章榕会:“出去。”
她又说一遍:“求您松开。”
面对章榕会的不为所动,路意浓站在那里,t慌忙地掏出手机,手指都在发抖。
“您不放手,我报警了。”
“威胁我,是吗?”
他点头,说:“好,那就报警。”
“别害怕,这通电话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