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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日后也不必再来了。”

季胥说了会话,就去厨房忙今日的午膳了,事先试过的牛鞭羊肉汤,她原样做了来。

并几道小菜,用捧盒捧了到黎权业的房中去,门口的茂财好心道:

“你仔细些,别被他发作时砸了。”

只见这房中还是漆黑一团,季胥向案轻放了东西,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正踌躇怎么向帐中开口劝食,想了想,也罢,还是试一试。

只听里头骂道:

“你吃哑药了?”

将帐一揭,却空无人影,只有一只黑毛的猫在屋子里,琥珀似的眼珠亮亮的,转了一圈,跳到他怀里来。

“乌团儿?”

黎权业将它抱住道,他以前捡过一只这样的猫来养,全身漆黑,取名叫作乌团儿。

他坠马以后,也有乌团儿陪着解闷,可不出两个月,就病死了。

“你不是乌团儿。”

他的乌团儿是他在关外打猎时捡的,不知被老鹰还是野狗咬坏的,捡回来尾巴一直只有半截,也不大爱挪动,眼前的猫明显的活泼好动,尾巴也是健全的。 W?a?n?g?址?f?a?B?u?Y?e??????ū?????n?2??????⑤????????

“这是我家养的猫,在一个打柴为生的老翁家里买的,他家的猫下崽了,抱了一窝小的放在柴草上来卖,说这是捕鼠猫,家里的母猫将耗子都捉绝了,这窝小的必定也是捕鼠的好猫。

我看那里独有一只浑身黑色的,就买了它回家,果真像老翁说的那样,家里都看不见老鼠了。我想你从前养过猫,便带了它来替你解解闷儿。”

季胥道。

大前天在家里,见黎富业抱住这猫叫乌团儿,便问了问,听说了他兄长养的那只乌团儿的事,便带来了。

也担心黎权业对着猫要打要砸的,不过又想了,他砸的漆木枕连她都能闪避,何况家里最敏捷的黑猫,这猫若是不愿亲你,你满院子都撵不上它一根毛。

季凤就是这样的,撵着要抱它,大概这猫不好和那些叽叽呱呱的孩子玩,回回都不肯被孩子们抱住,跑来找季胥躲难。

如今见它愿意亲近那魔王,心想,好猫,回去奖励小鱼干!

“它叫什么?”

“雕胡。”

见他肯搭讪了,季胥又劝了两句:“冬吃羊肉赛人参,春夏秋食亦强身,我炖了汤来吃,黎少爷可要尝尝?”

黎权业却又不理会这话了,只顾在那抱着猫玩,

“雕胡,你要是生在

我家多好。”

雕胡一听这话,喵呜一声,跳到了季胥的脚边,像是怕被他留住似的,季胥抱了它打圆场道:

“也许是被这午膳的香味勾来了,它也怪馋的,黎少爷别跟它见识,趁热来用膳罢,用完了再抱着玩,也是一样的。”

黎权业不理这话,隔着帐子说:

“它是雕胡,不是我的乌团儿。”

便在帐中不说话了,像是被伤了心,季胥再引猫去陪他,雕胡也不肯了,大约是他后来的语气神采,不是雕胡喜欢的。

“不想吃小鱼干了?”

雕胡耳尖一动,跳进帐中喵呜了几句,又钻出来了,冲着季胥喵呜,像在说:是他不和我玩。

季胥抱了它,夸了几句,答应回去给小鱼干吃,又向帐劝了几句,帐中还是那样一声不吭的,站了一会儿,便抱了猫出去了。

“如何,少爷可有进一些?”

庾氏遣丫头来问话,季胥摇了摇头,

“还是那样,不肯吃。”

“也罢,夫人也料到他的性子,你日后便不必来了。”

丫头道,给她结清了这十一日的钱数,共是十一两金子,尽管黎权业不肯吃,也不曾短她的雇钱,只是日后没法再来了,在庾氏面前也说不上话。

不过季胥也往好处想,这次过后,日后说出去,也算是替黎家登门庖厨的,于名声有益,兴许请她的人更多了。

至于高市那里开食肆的打算,再慢慢的找机会,总之这次也尽力了。

她和丫头客套两句,便背了猫,打马离了黎家,经过高市时,进去逛了逛。

这茂陵邑的高市,和家附近的交门市,以及蒙学、太学附近的槐市又不一样,这里多是大店肆,楼高三层的也有,住宿、酒饮菜馔、卖陶瓷器的……

看不到什么小食摊,那些大店,也无需叫卖揽客,门前就一地的车马,人来人往的贵客。

季胥一路看了,有一间店肆倒显的突兀,被火燎的只剩个乌漆麻黑的架子了,这是招了大火了。

大概半个月前,季凤下蒙学回来就说,在渭桥上看见茂陵邑的方向冒着浓烟,还问她,是哪家走水了。

那会儿季胥也不知道,只远远看了,的确好大一阵烟。

如今看了,想必是这间店肆的,都烧成这样了,这店肆地段不好,独它在最边上的位置,火势也没有殃及到其他店。

只见烧毁的门梁上一个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大大的“售”字。

据她事先了解,高市的列肆店面,不似交门市的那些,是由官府建的,租赁给成百上千的小贩。

这里的列肆,最早是那些有钱的巨富建起来的,渐渐的形成了一个繁华的闹市,名为“高市”,虽设了市吏来这处管理秩序,但这些店肆,都是个人所有,是代代相传的,少有出售的。

因此季胥问了一个来替主人家买酒菜的小僮:

“小郎,我问一下,这间走水了的店肆是谁家的?”

小僮站住,歪头对着看了,想了想,说:

“嗯,我也不知道,你再问问别人。”

季胥又问了两个路人,都说不知道的,因这里的店肆背后的主人多为一些大家族,他们只知明面上是一个掌柜的在管,也不知背后的人。

“这里原本是囤货的仓库,时常的见到一个掌柜的指使车马在这处卸货,后来走水了,那掌柜的也不见了。”

季胥自己走近瞧了,想看看能否找着这家店肆主人的信息,可惜那牌子也没写。

只见里头还有些烧毁的箱笼,多数只剩了铁做的合页,地下烧成的炭踩着发枯作响,另有些烧焦成团的,不知是什么的货物。

这里正打量着,外头呵道:

“谁让你进去的!这外头的马也是你的?”

是一个在高市这一片当值的市吏,季胥道:

“是我的,我看这里挂着售的牌子,便来看看,官爷可知这家店肆是何人的?我想问问价钱。”

“去去去,这里不卖,赶紧走!”

这卢市吏早将季胥暗暗打量了,她独身一人,行事却又不像哪个大户人家的丫头,出门坐车坐辇轿,反倒骑一匹马。

顶多就是颇有点钱财的市井百姓,因此没有好脸,也不怕得罪她,只管驱赶了。

这间烧毁的店,卢市吏有自己的算盘。

高市的店肆,东家若是出售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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