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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捧了炒香豆和热水来招待,问道:
“婶儿看旁人的豆腐皮,跟咱们的可一样?”
邓家媳妇回忆一番,摇首道:
“不一样,我看林家媳妇的,皱皱巴巴的,发白,不说味道,光卖相就不如我们的好。”
“那婶儿大可放心,起码我这里,能保证每日跟你们的进量。”
说完,便将明日进豆腐皮的钱,事先给足了数,也好叫人定心。
“婶儿明早还按原样给我送来。”
多日过去,胶牙饧老妪依旧问来人:“买些豆腐皮?”
接连的摆手不要,
“你这豆腐皮,煮出来不正宗,还是胥女家的吃着是那个味。”
季胥这处的生意又好起来,连前些时日积压的豆腐皮都卖空了。
“看来还是得货好!方能持久。”
来家送豆腐皮的邓家媳妇听说了,笑道,她在乡市的生意也恢复如初了,心里的石头可算落地。
近日春耕,农田灌上水,倒映田陌上负笼挑担的身影,这是冯大,因他家有牛犁地,比旁人家要快得多,这都可以开始插秧了,筐笼两头都是绿油油的稻秧苗。
他们楚越这带,有的穷困的,连官府的耕牛都赁不起,还是用最原始的水耕火耨,或是人力拉犁、负笼荷臿,效率低得很。
旁人见冯大筐笼里的绿秧苗,笑道:
“还是你家好啊,那牛耕地多快,一天能犁好几亩地,难怪乡三老集会,都呼吁咱们用牛耕,别弄那水耕火耨,稻子长不好。”
一旁锄地的小郎道:“谁不见牛耕地快,那咱也赁不起那耕牛哪,一到春耕,赁金就涨到大几十钱一日,本固里有几户人家出的起这份钱。”
徐媪手挎饭箪来田间送朝食,将这话听去,心内舒畅,说道:
“怎的不去胥女家夯院墙,她那不是给佣钱?多少能挣些回来,赁头耕牛回来也好。”
小郎道:“如何没去,我两个兄都去了,一天给十五钱呢,比窑场工钱还高。”
原是季胥家要夯院墙,外加搭两间柴棚,因近来春耕,各家自然没有多余的劳力来相帮。
她出佣钱来雇,每日十钱,因白日在豆腐肆,没有工夫做晡时招待,又给加了五钱,添作一餐晡食的钱。
如此一来,各家都争相腾出劳力来挣这份钱,季胥雇了二十来个人,一天就能将院墙和柴棚架好,倒不至于耽误他们春耕,还能挣些回来。
小郎道:“春耕买粮种、赁耕牛哪样不费钱,林家婶子,你说是不?”
林家媳妇卖豆腐皮的事黄了,一闻季胥雇人夯院子,立刻就使唤他家汉子和大男去了,占了两个名额,如今笑道:
“可不是,要不是这地里要烧草埋灰,我都去。”
听的徐媪变了脸,一句话也没有了,径自向自家田头去。
只见林家媳妇又笑话起王麻子来,说:
“你现在也是翻了身了,连牛都赁得起了,还记不记得你早两年,从早到晚的踏长镵,一脚踏下去翻一块土,一日下来不过整出屁大点地方。”
这王麻子家,原也是本固里穷困潦倒的,如今跟胥女做了阵子豆腐皮,眼看日子就好过起来了,林家媳妇想起这事就得悔的咬碎一口牙。
便撺掇道:“哎,我瞧胥女家薤菜种的好,你还偷不偷了?”
说的周围一片田都哄笑起来,说:
“王麻子爱吃胡瓜!那顿好打还记得不?”
臊得王麻子根本不搭讪,甩着鞭子赶牛,曹氏听了这话,叹气的怨了王麻子一眼。
话说季家,一日工夫,那院墙绕着屋后前院,夯了起来,将那两畦菜地也围在了后院。
至于前院,东侧挨着院墙,起了柴棚,和东屋是顶角相接的,并不影响采光,顶上铺芦苇,西开一扇木栅门,对面是灶屋,中间是空地,十分宽敞,平日可以在这晒菜脯、晒被褥席子。
季凤四周转了圈,满足道:
“有了院墙,就不怕别家的鸡偷着来咱家菜地糟蹋了。”
季珠亦是百般兴奋,跑来跑去,东瞧瞧西看看,向季凤道:
“二姊,等有大太阳了,我要去牛脾山拣松球,把柴房堆满!”
季凤笑道:“我们一起去,有柴房可不怕柴禾被雨淋湿了,拣再多回来也使得。”
这各处停妥,该发雇钱了,这会子季胥尚未家来,季凤便照她交待的,去屋里拿出钱袋子来。
院里的乡亲把杵扶锹,正笑容洋溢等着呢,见季凤小小年纪,数钱有模有样的,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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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数得清吗?拿给婶儿来给你数清爽。”
“瞧瞧,掉地上了!还不仔细捡起来。” w?a?n?g?址?发?布?y?e??????????ě?n?2???2????.?????м
还有那哄人的。
季珠倒是信了,忙的低头,左右巡看,却见地上一个铜子也无,惹得叔婶们哄笑起来。
季珠把脸羞红,埋在季凤背后头。
季凤一点没信他们的顽话,笑道:
“怎么数不清,十五钱,婶儿点点,当面点清楚呀。”
“是了,一点错没有。”
妇人在手心搓开清点,笑了点头,掖进怀里了。
有那林家汉子,领了又排前来,她当下竖起眉道:
“叔还要赖我个孩子不成?”
“哪里,同你顽呢。”林家汉子笑笑走开了。
到底季凤素日爱数钱,那眼睛又利,不会给多,亦不会给少了,阿姊交与她这样一项活儿,心头可自豪着,挨个的分发着佣钱。
这钱一领,各人都面有喜色,有的接了钱,好奇问道:
“这柴棚,怎的前院一间,灶屋后头还有一间?”
她们从前新起的瓦房,是一堂两内的格局,灶屋便在西南角,与西屋顶角相连,因而灶屋之北,是一块空地的,如今这空地杭起了一间芦苇顶的矮棚,西向的木栅门,众人都以为这间也是柴房。
季凤笑道:“灶屋后头这间不是做柴棚的,是牛厩!”
这个方位做牛厩,甭管南风天、北风天,都不会返来牲畜味。
“牛厩?”一时都满目惊讶。
“女娘,是要买牛?”
县市里,牛肆前,一身量微宽的男子凑至季胥跟前,笼手含肩的,穿着带夹襦衣,下是长至脚腕的大袴,裹着发的帻巾状似圆丘。
季胥正是来买牛的,有了豆腐皮这项收入,手头的钱已经足数了,家里这才夯院、盖牛厩。
“我见过女娘,是那豆腐肆的贾人罢?我还买过你家豆腐咧,我是灵水县这带相牛的,交与我,保管给女娘您相一头好牛,不病不疫,强健有力。”
“相牛?”
季胥只知如今与匈奴战事频繁,马匹需求高,兼有达官贵族的乘马需求,北地有诸多官府所设的牧场,养马业繁荣,为此还催生了相马业,便是专人相看马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