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4


小幺带去学徒呀,从小管你叫阿兄的。”

廖氏驱赶道:“去去去,这会子了,还不回去做炊,等着上我家吃除夜饭哪?”

笑吟吟迎着自家大男进院了。

“大兄!可有给我买泥车?”

“大兄!我的布呢!”

崔广耀并崔思,噌的从屋里跑出来,叽叽呱呱的围着。

“都有!都买了。”

进至堂屋,只见崔广宗从布橐里拿出崔广宗索要的泥车,崔思央着要买的鸡鸣布,靛蓝的,虽说尺段不长,做冬襦是不够幅表,但裁了来,好歹能给廖氏和崔思各做件夏日里的短衫。

廖氏抢过来摸索道:“就你惯的他们,尽会乱花钱。”

一面往身上比量,“这颜色怪秀气的,我穿着怕是不合年龄。”

“那阿母那块也给了我,做身短衫和小裙儿,我还小,穿着不怕秀气。”崔思立即道。

廖氏便啐她:“去!贪心的丫头。”

说着话,却见布橐内还鼓鼓的,似是有东西没拿出来。

崔广耀得了泥车还不足兴,虎的便去翻。

被崔广宗一只手捉住提溜开,拣了布橐进衣簏里,“好小子还想翻出什么来?剩的是我一些换洗的衣物。”

除夜,门前燃草,火光闪灼。

崔家烹了肉羹,并些新鲜时蔬,为着崔广宗难得回来,一家子也不吃稀饭了,多下些米,在堂屋围着食案,吃那干饭。

崔大将他酿的稻米酒捧了出来,今年稻米精贵,可没有余粮拿来酿酒,这坛子还是去岁春酿的,总舍不得喝,存到除夜这会子,夫妻俩,并大男,倒上半

碗。

崔思和崔广耀二个还小,并不吃酒,就拣肉吃,崔广耀狼吞虎咽,连话都说不清了:

“大兄,你都不知道,家里好久没买过肉吃了,腊肉都没晒,连胥女家碗里都有腊肉吃,我上次去玩都看见了,我要二凤讨一块给我吃吃,她只不给。”

廖氏一听他又跑去人家里玩,往他胳膊上,拧的他泥鳅似的扭来扭去,一面说道:

“年底粮食和肉价涨的厉害,有几家晒了的?咱家也就今年没晒,以前哪里短了你这馋猫子的?”

提起季家,崔广宗想起来问:“母,你托人带口信说的那亲事,后来有寻胥女说定了?

她腊月来铁肆置办东西,我心里有这事,倒不好问,只见她身子骨瘦弱,买了两只母鸡回来,留着生鸡子,成亲了每日煮了给她补补,这么瘦可怎么生养呢。”

那是农忙过后,他在铁肆打铁,一日来了个老乡,带来廖氏的口信,说是家里商量定,要将胥女说给他做新妇。

后来廖氏再托进城的同乡带口信,说的俱是家中琐碎,倒是再没提过这门亲事了,如今他便问道。

不等廖氏细说,崔思便脱口道:“大兄你快别提这事了,可把阿母怄坏了,她胥女说不嫁大兄你咧!”

说起这,廖氏就来气,夸张的学了季胥当日回绝她的模样,向崔广宗道:

“广宗,近来十里八乡有不少人来问你生辰八字的,母已是在寻觅更合适的女娘家,你也别恋着她了。”

崔广宗青了脸道:“我没有恋着她。”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页?不?是??????????€?n?????????5?????????则?为?屾?寨?站?点

第56章

这厢,季胥自陈家送完豆腐归来,季凤已是在屋前燃草,她拿棍子捅了捅,火苗蹿了高,季凤一面嘟囔道:

“小鬾鬼们,看见我家这火有多旺吗?来年可莫来我家寻事,烧的你们魂飞魄散。”

听的季胥在唤:“吃除夜饭啦!”

便丢开棍子,应着跑去了。

只见堂屋铺了蒲草席子,上头一张食案,有蒸腊肉、腊肋,底下垫了菘菜,蒸出来的油正好有这清甜的菘菜解腻,香煎豆腐自然也有,并一盘炒豆渣、蔓菁,旁边烧了温炉,一面烤火,一面吃除夜饭,亲香和乐。

“这腊肉好好吃,阿姊你也吃。”

季珠吃的嘴角油滋滋的,不忘给季胥夹。

之前肉价跟着大涨,家里不做买卖之后,少有去乡市买肉吃,久而吃一次这腊肉,都香迷糊了。

“豆腐也好吃,我要吃两碗饭!”季珠豪言道。

“来,给压岁钱啦。”

饭毕,季胥每人给了八个五铢钱,可惜如今纸张罕见,也没有红纸包着,图个好意头。

不过,凤、珠两个妹妹已是又惊又喜,季凤问道:

“什么是压祟钱?”

季胥想了想,说:“就是辟邪除祟,希望你们年长一岁,平平安安的,这也是阿姊从长安学来的花样。”

“原来是这样的,难怪叫压祟钱。”

她们本固里可没有这样的习俗,把二人乐坏了。

季凤立马背了她的小布包来,掏出钱袋子,里头装着她从前牧猪攒的二十个钱,这下又多了八个,喜的嘴都合不拢了;

季珠也背了小包来,铜钱装进去,走起路来,晃晃咯咯的,可比石子的响好听。

正月初一不出门,正月初二,照着乡里习俗,亲朋好友要拜新年了,或是带一捆菘菜、一把芹菜、两根芦菔的都行,本固里各家也拿不起多贵重的礼,不过图个热闹。

季胥手头就剩十四个钱了,没和妹妹们说,若是叫她们知晓,按那懂事俭省的性子,那压岁钱都不会收的。

只是这拜年,十多个钱可不好做事,季胥想了想,正好做些豆腐,一则,新鲜有礼数;二则,若是吃着好,也有了名声。

那十来户帮着给自家盖房的人家,季胥便捧了两块豆腐去,见那方正雪白的吃食,一听的还是豆子做的,把人稀罕坏了,要留季胥吃饭,当下就烹了来吃,

“好好,不比肉差!”

季胥自是不留了,这家过后自己按季胥所说烹了来吃,连连称好。

“瞧你,这样客气,都多久的事了还记着情,来就来,还带东西,这是你做的新鲜吃食?”

“这一块得卖多少钱?太破费了。”

“白白嫩嫩的,真好看,我切些做肉羹行不?”

还有的忙捧出五辛盘来招待,热络的拉着说家常,临走又给掐了把新鲜的冬葵做回礼的。

冯家的徐媪夸她能干,笑盈盈接了下来,案上摆了油炸的果子,留了鲍予在堂屋与她话家常,自己到里间吩咐冯大道:

“你去称一斤枣脯给她做回礼,不能在她面前失了冯家的体面。”

“一斤会不会多了些?半斤便很足够了。”毕竟枣脯是晒干了的,并不重秤,时下卖的比豆子贵,粮食亏了钱,冯大倒想俭省点。

见徐媪不改主意,便照做了。

过后做了道莼菜豆腐羹,除了徐媪与冯富贞脸上不自在,一家子吃的美味,鲍予道:

“倒有股小宰羊的味道。”

“豆子做的还能吃出肉味来?”

冯富贞她只倔着不尝,见旁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