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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晕,洛恩沅在紧急关头,走了个神,想这也太突然了。

佣人差点急哭。

急性荨麻疹。

排查了过敏原,洛恩沅诚实讲没有接触这些,医生说:“也有可能和精神、天气或者免疫力降低有关,不是很严重,挂个吊水吃点药就可以。”

又说了一些忌口和恢复期注意事项。

洛恩沅下意识地回头,想说今天好倒霉,却只看到管家的身影。

他垂下眼睫,小小地叹了口气。

手机没电了。

洛恩沅只来得及和安聆打了个电话,他本来不想说,但管家先他一步通知了安聆。

太可恶了。

等管家给他送衣服来,他一定义正严辞地斥责他。

这间vip病房独属洛恩沅,曾经设备齐全是,但最近两年身体变好,已经很久没来,所以少了很多东西。

他关掉吵闹的电视,握着手机,等管家给他送衣服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在他睡着后的半小时里。

病房门打开,有人小心翼翼进来,脚步声轻而又轻,生怕惊醒床上的病患。

在床边无措地站了一会,沈昼摸了摸他睡梦中蹙起的眉心,仿佛梦里委屈的要命。

他颤抖地吐出一口气,喉咙发紧,呼吸中还铁锈般的味道。

跑的太急。

沈昼的大脑一片空白。

唯一的念头是。

他不该和洛恩沅吵架。

本来就知道他只擅长学习看漫画画画,在人际交往方面一窍不通,却还要因为自己的私心给他很大压力。

沈昼垂着眼睛。整个人分成两半。

一半说: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你也很伤心,你只是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另一半说:他都那么笨了,你指望他开什么窍!让他几句能怎样,他连骂人都不会!现在好了,生病全怪你,他明明很久没进医院了!

……沈昼脑中思绪杂乱,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在种种消极的情绪里,后悔占了最大的板块。

他握着洛恩沅冰凉的手,立马寻找遥控器,想要调高温度。

然而还没等他动作,手就被轻轻反握住。

沈昼倏地抬起眼,下意识想抽离。

洛恩沅头发软软地陷在白色枕头,像一个纯洁的苍白人偶,天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不会烦恼,不会记仇,不会讨厌沈昼。

“……你怎么来啦。”

嗓音很轻,柔哑,说完便咳了咳,比沈昼小上一圈的手在他手心同时抖了几下。

沈昼的呼吸在那刻静止。

脑海中乱七八糟遮天蔽日的黑雾散去,显露出如昼的光辉明亮。

他眸光动了动,微微勾起唇角。

边坐在床边用力抓住洛恩沅的手,边坦坦荡荡地说:“去找你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没人,管家告诉我你住院了,我就帮他把东西拿来了。”

洛恩沅有点难为情地笑:“好不容易放假,又生病。好倒霉呀。”

沈昼说:“下次不会了。”

洛恩沅眨了眨眼。

是下次不会生病、那么倒霉了。

还是下次沈昼不会不陪在洛恩沅身边了呢。

他脑袋已经有些转不动。

沈昼没继续说话,调高空调温度,又看了眼吊水流速,洛恩沅:“你别站着好不好,我头好晕。”

沈昼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睡觉吧,天都快亮了。”

洛恩沅本来闭上的眼,被他直勾勾盯着,睡不下去,又睁开了。

沈昼是没睡觉吗?

洛恩沅细细地看了一会,发现沈昼看起来和之前有点不太一样。

除了眼底有不明显的黑眼圈,形容比平时狼狈之外,还有什么呢?

温热的手掌抚在他眼前,沈昼低声道:“看什么?快睡觉。”

浓密卷翘的睫毛扫过他的手心,也扫过他的心底。

洛恩沅眉眼弯弯,“你不生气啦。”

虽然没有明说,但两人心知肚明。

沈昼别扭地“嗯”了一声,“我又不是气球,没那么大气性。”

他撤开手,看洛恩沅笑起来,苍白憔悴的面色也掩盖不住那股子愉悦开心的劲头。

洛恩沅笑完,假装严肃郑重地说:“我已经告诉他们我不出国了,也不会谈恋爱。”

沈昼偏开眼神,可能自己也觉得自己白天那会发的疯丢人。

洛恩沅接着慢吞吞说:“所以你要不要和我上同一所大学呀?”

把手覆盖在沈昼的手上。

下面的肤色深一些,也比上面的大上一圈,老老实实任摸。

手背上柔软细腻的触感使沈昼产生想咬一口再舔舔的欲望。

他勉强遏制住,咽了咽喉咙,喉结上下滚动。

他艰难地掀起眼皮,不到三秒,被洛恩沅水盈盈的眼睛迷的七荤八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点了头。

沈昼:“……”

他的自制力。

而这时的洛恩沅终于发现沈昼有什么地方变了。

“你打了耳钉呀!”

洛恩沅惊奇地问,眼睛瞪的又圆又大,像一只好奇心十足的大眼睛小猫。

沈昼摸了摸右耳垂,矜持地说:“嗯。”

“我可以摸一下吗?”

洛恩沅挣扎着爬起来,还没等沈昼制止,就已经坐在了沈昼面前。

那只没被扎针的手攥着他胸前的衣服,可怜兮兮地问。

这谁能拒绝?

反正沈昼不能。

他半蹲下来让洛恩沅摸,洛恩沅几乎爱不释手,语气羡艳。

一口一个“好酷呀”、“疼不疼呢”以及“沈昼你好勇敢噢我就不敢打耳洞”哄的沈昼找不着北。

呼吸洒在颈间、耳后。

沈昼越来越红温,一只手扶住快要爬进自己怀里的人,另一只手撑着床沿,呼吸越来越急促。

“等……等等!”

洛恩沅半跪在床边,仰着下巴专注地摸着蹭着。

想换动作的时候一只脚跪麻了,他身形晃了晃,直扑面前姿势半蹲的沈昼。

沈昼脸色一变,根本来不及稳住身体,两个人双双落地。

万幸沈昼眼疾手快拔了洛恩沅手上的针,否则就要见更多的血。

推门进来的护士震惊:“你们在干什么?”

“他还挂着吊水呢!!”

禽兽啊!

沈昼百口莫辩。

他表情痛苦,那只蹲麻的腿被洛恩沅结结实实压着。

洛恩沅跨在人肉靠垫上,委屈巴巴地说:“沈昼,我腿麻了,好疼。”

与此同时更麻更疼的沈昼掐着自己大腿,脖颈处青筋凸起,他云淡风轻地说:“等不麻了再起来。”

护士推着车关门,闻言说:“什么等会起来,我现在要给你换吊水,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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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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