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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也低下头,眼眶干涩温热,就快要掉下来。“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又像在江让心口划刀子。

他扣住她后脑勺,吻了上去。

唇齿交换间,江让舌尖舔舐过她的眼泪,咸湿温凉。

他稍退,看着她紧闭的双眸,哑声道,“该说对不起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他说完,纪也哭得更厉害。

她喉咙口痛痒,咽下哽咽,摇头,“对不起,阿让,我不是故意想瞒着你的。”

“只是那件事,那件事过去太久,我不想让你知道,更不想你不开心……”

纪也抹了下眼泪,抬头看他。

“我一直都是个很自我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可六年前的那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了,我以为,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我以为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江让喉结微动,轻轻闭下眼。

他是真的,他妈不是人。

“身边所有人都说,你看,她妈妈就是那样的人,她肯定也是,不然流氓怎么专找她不找别人。”

“我穿短裙是错的,我回家晚是错的,好像我每做一件事都已经被添上标签……”

江让抱住她,什么都没说,可手背爆起的青筋,正出卖着他的情绪。

就快要炸。

他贴着她的耳蜗,用极致沉哑的嗓音哄道,“你没有错,宝贝。”

是他的错。

在她最不安,最彷徨的时候,留她一个人独自面对。

纪也的指尖划过他下颌青色的胡渣,有些刺,也有些颓废。

“我不该逃避的,我应该听你解释的。我有想过,如果真的,真的发生了不好的事,我也等不到你回来了……”

“阿让,对不起……我就是不够自信所以选择逃避……”

“这件事彻底触发了我,我是真的好想你……”

纪也语无伦次起来。

江让眉心轻颤,掐在她腰间的手隐隐有些抖。

所有他想道歉的话,都被她先说了去。

明明最不该道歉的人,因为心底的不安再次被揭开,又变得自卑敏感起来。

可她明明是那么好的小姑娘。

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姑娘。

江让眸底炙烈,泛着血丝,极致疲倦,却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坚定。

“你所有的自信,都由我来补给你,嗯?”

不想再看她哭,让她回忆。

因为知道她连在梦里呼吸都是痛的。

更不想深度去扒开她的伤口,只想尽力抚平,全部抚平。

江让的手臂撑在她两侧,微屈,舌尖抵过她的唇角。

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滚烫无比。

有安抚,有心疼,有自责。

“不管别人怎么说,都不需要去听。你很好,也值得被人爱。”

“你更不是别人口中说的那样,你有你的闪光点,也足够优秀。”

说着江让轻笑声,神情桀骜,再一次撬开她的牙关,低声道,“不然怎么就把我迷成这样啊?”

纪也顺着他,抬眸,看到他眼神直白。

这一瞬间,她忽然就想通了。

也跟着笑。

她眼尾藏着一抹艳丽的红,隐隐还挟着水汽。

是的,她爱的那个少年,一直是这般。

恣肆轻狂,热烈直白。

没人应该活在遗憾、自责中。

纪也抬手,指尖抚过他紧蹙的眉头,轻声道:“那你不要再皱眉了好吗?这样一点也不好看。”

江让退开,轻咬她的下唇,反应得很快,“那怎样好看?”

纪也偏头避开,不给他亲了。

又哭着笑道,“反正这样不好看。”

江让轻嗤声,替她拭干眼泪,将她从料理台上抱下来。

“伤口还痛吗?”他问。

纪也点头,“有点。”说完她又想了下,“痛其实还好,就是不能洗澡,很难受。”

天气还不算凉。

秋老虎反复,有时还燥热得很。

江让睨她,笑容漫不经心的,“求我啊,我可以帮你。”

纪也推开他。

一字一句,硬气道,“我!不!要!”

说完小姑娘转身,准备回卧室。

江让盯着她的背影,缓缓勾唇。

就这样,这样就好。

纪也走过客厅时,看到芒果在桌边晃,屁股蹭来蹭去,不太雅观。

她转身,朝江让道,“你还不带它去绝育吗?这都第二回 了。”

江让勾唇,“预约了下周。”

纪也点头,想了下:“那反正我也请假了,要不我带它去吧。”

江让走过来,半躬身。

他伸手摸两下芒果的下巴,然后抬起头,狭长的眼眸带着兴味,朝纪也回了句:“行啊,芒果妈。”

空气中一阵湿黏。

还有陡然升高的温度。

纪也耳根倏红,嗖一下转身回了卧室。

-

因为腰间的伤,纪也不得已请了两周的假。

这段时间,她每天不是窝在床上追剧,就是吃各种江让订的餐食。

这天晚上上称,纪也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胖了两斤。

她恹恹的,从电子称上下来,朝沙发上一躺。

很不高兴。

江让从阳台上打完电话,进屋就看见小姑娘兴致不高,堵着气,没看自己。

他上前,揽过她的肩膀,往怀里带。

“怎么了?嘴巴撅得比天还高?”

纪也伸手拧下他的腰,偏头道,“你明天别让你助理再来给我送餐了。”

江让的视线还落在手机邮箱上,闻言他抬眸,轻挑下眉骨,“为什么?”

“再这么吃下去我都胖了。”

江让将手机锁屏,低头觑她,“没觉得。”

纪也从她怀里钻出来,看了眼日历,“团里新舞剧还有两个月就要上的,我这次请假本来就很耽误进度,你就别再喂我了。”

江让轻嗤,“胖两斤还能看出来?”

她都瘦的快没了。

纪也起身,知道跟他说不通,索性不讲了,“我去洗澡了。”

“要我帮你吗?”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腰间,有些炙热露.骨,隐隐还裹挟着几分笑意。

前几日纪也都只是勉强擦了擦身,今天是实在忍不了。

怎么都得洗一下。

顺着江让的眼神,纪也蓦地局促起来,闷声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江让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视线重新落回到手机上。

可真到了浴室,纪也才发现——

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满。

她的伤口在腰后,包着纱布,不能碰水。手上动作又不敢太大,洗起来还是很吃力。

手举的,时间一长胳膊都酸了。

纪也无奈,只好草草冲了下,泄气地关上花洒。

正准备穿浴袍时,没想到江让会在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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