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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眸,挑下眉,漫不经心将上衣拉下,眼底含着戏谑道:“小朋友,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纪也忙不迭回。
不过就是印有logo的内裤边,江让兴味地觑她一眼,浑不在意地进了洗手间。
纪也咬下唇,重新将袋子里的馄饨拿出来,摆好。
她正要收拾,院子外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响了不少下。
纪也走到洗手间外,朝着里面道:“江让,有人在敲门。”
她听到洗手间里有水声,淅淅沥沥的。
洗手间的门做的是磨砂玻璃,看不清里面,却还是能隐隐看到江让挺拔的身姿和轮廓。
应该是在洗澡。
纪也侧过身,垂眸,脸颊跟着红了。
江让的声音带了几分懒散,混合着水声,有些远,“你开下吧。”
纪也微顿。
她走出院子,径直开了门。
原本以为又是送家具的,没想到门一开,看到的是背着包的曾斯宇。
曾斯宇手撑着墙,见门开了就忍不住抱怨道:“你他妈在干嘛呢,开个门磨磨叽叽……”
他话还没说完,头一抬,看到纪也,整个人愣住了。
两人面面相觑。
纪也有些尴尬,反应过来后,向曾斯宇打招呼:“学长。”
曾斯宇嘴唇动了动。
须臾,忍不住骂了句:“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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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斯宇跟着纪也进屋时,江让正好从洗手间出来。
他头发半湿,换了件上衣和长裤。毛巾搭在肩膀,他抬手在擦发梢。
“谁敲门?”
甫一抬头,就看到曾斯宇站在玄关,紧紧盯着他。
“……”江让索性把毛巾扯下来,往头上擦。
他懒懒开口,“你怎么来了?”
曾斯宇内心冷嗤。
听听这话,什么叫‘你怎么来了’?
我他妈要是没来,还不知道原来你这条狗真的不在做人。
纪也看了他们一眼,小心翼翼出声,“那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江让从桌上拧开矿泉水,又丢了一瓶给曾斯宇。
“厨房里有勺子,去拿。”
这话是对纪也说的。
纪也愣了下。
江让的目光瞥过来,下巴指了指厨房的方向,随即坐到沙发上。
纪也反应过来,乖乖去了厨房。
曾斯宇见她走远,忙不迭扔下包,跪坐到江让身边,一手掐住他肩膀,问道:“你他妈都把人带这儿来了,你就不怕老爷子知道。”
江让身子嫌弃的避开他的手,轻哂,“毛病。”
“我毛病?”曾斯宇反指下自己,“江让,人纪也就是个乖乖生,你他妈真把人拐回来弄了,打算怎么收场?”
江让将毛巾丢在茶几上,漫不经心从茶几上拿烟,嗤笑声,“怎么弄法?”
曾斯宇睁大眼,不可思议道:“你真的,做个人吧,就她那小身板,经得起你折腾到现在?”
江让掏烟的手微顿。
小姑娘身上几两肉他一清二楚,可这话从曾斯宇嘴巴里说出来,又换了个味。
他伸手把人推开,“脑子有毛病就去照下CT,别上老子这发疯。”
曾斯宇看着纪也的身影,没回话,又问:“算了,我就问你一句,戴了没?”
江让斜眼睨他,再也忍不住,一脚踢了过去。
这脚下得狠,曾斯宇踉跄着,往茶几上跌去。
茶几拉过地板,发出尖锐声响。
纪也拿着勺子从厨房走出来,脚步倏顿。
“你们……别打架了……”小姑娘声音软又轻。
曾斯宇瞬间觉得,
——江让他妈更畜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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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斯宇的到来,倒是缓解了纪也的局促。
三人吃了午餐,曾斯宇觉得没劲,提议找家台球馆打发时间。
纪也怕影响他们,便说不去了。
曾斯宇非不让,江让抬眸也没说话。
五分钟后,纪也还是被带着出门了。
离小镇不远的商业街上有家台球俱乐部,三人上了江让的车,往那儿去。
车上,坐在副驾的曾斯宇回头,问纪也:“也妹妹,你老家也是这儿的吗?”
“我是宜市人,小时候跟着外婆住在这儿。”
曾斯宇觑江让,“哦,原来是这样。”
江让透过后视镜瞥了纪也一眼,又忍不住朝曾斯宇轻嗤一声。
终于搞清楚状况的曾斯宇假装没听见,继续和纪也聊天。
台球馆离小镇不远,大概十五分钟就到了。
停好车,纪也跟着他们走进去。
江让在前面开了台,又拿了两瓶可乐和一盒热的阿华田。
他把阿华田递给纪也。
纪也接过。
掌心传来热度,驱赶了室外带来的寒意。
纪也把吸管插进去,吸了口轻声道,“谢谢。”
江让垂眸,见她模样呆萌,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
纪也就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江让和曾斯宇打,虽然她看不懂,但还是莫名觉得江让好厉害。
少年手臂长,挥杆时动作利落果断,刘海垂在额前,底下就是那双慵懒的桃花眼,薄唇微动,在骂曾斯宇:“菜逼。”
纪也才发现,他好像什么都会。
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江让挥杆后抬眸,朝纪也看了过来,轻轻挑了挑眉骨。
他问,“要玩吗?”
纪也摇头,“我不会。”
江让嘴上叼着烟,眸子微扬,痞笑道,“我教你。”
曾斯宇见状不禁朝江让嗤了声。
不过他还是很给面子的说,“来都来了,试试呗。”
纪也思忖片刻起身。
江让顺势把球杆递给她,人跟着站到了她身后。
“抓杆,弯腰向前。”
他的手掌握着她的手臂,轻轻向前抬。
“左手做个弧度,拇指夹住……”
纪也身子一僵。
他的声音就在耳侧,气息沉哑,就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见。他的指尖微凉,覆住她的手背,带着她的手臂轻抬。
纪也的耳垂顿时红得发烫。
她保持着躬身的动作,却格外僵硬。
江让应该是察觉到了,挺坏的,在她腰间轻轻捏了捏。“放轻松。”
语气里还含了笑。
只这一下,纪也连着腿也跟着软了。
她微微偏头,夹在耳根的发丝掠过他的唇。她不敢抬头看他,轻声问了句:“这样吗?”
两人贴得近,江让身上源源不断的热量传递到她的后背和肩胛骨,是硬朗的味道。
江让甚至能看到她耳后的那颗小痣。
很小,却红红的。
须臾,她听到他轻笑声,“试试。”
纪也随即挥杆,花架子做的足,却没打到球。
一时更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