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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端来刚刚熬好的药, 回到卧房就看见谢玉阑怀里抱着他遗落的床侧的外袍。

少年小巧的尖下巴陷入外袍里, 整张脸因为风寒被烧得通红, 睫毛不停颤动着。

他顿时心软了一片。

谢临沅端着药在床侧坐下, 柔声说道:“喝药。”

“嗯、嗯。”谢玉阑回神,看向碗中浓稠冒着苦涩气息的汤药,小脸皱起。

“要、要糖、糖块。”谢玉阑扯扯谢临沅的衣角,怯生生道。

“喝完就拿。”

谢临沅拿勺子搅了搅药, 吹了一会,见没那么烫了,才将盛着汤药的勺子喂到谢玉阑嘴边。

“喝吧。”

谢玉阑张开唇, 小口小口喝着药,汤药又苦又涩,直直袭击他的味蕾。

他一张小脸皱得更紧, 舌尖忍不住往外伸。

“苦、苦。”谢玉阑紧紧抓着谢临沅的衣角,嘟囔着开口。

“乖,喝完皇兄就给你拿糖块。”谢临沅抓了抓谢玉阑的手。

谢玉阑苦着脸,一口一口喝完了药。

“糖、糖。”谢玉阑朝着谢临沅伸出手。

“好。”

谢临沅起身去拿糖,出去的一瞬间侧头对剪春说道:“去叫太医。”

随后便去书房拿了糖块出来。

卧房内。

谢玉阑头晕地厉害,怀里的外袍还带着谢临沅身上的味道,闻着熟悉的味道,似乎缓解了脑袋剧烈的疼痛。

正抱着谢临沅的外袍缓解头疼,外袍的主人就从外面推门进来了。

谢临沅拿着糖块递到谢玉阑唇边,温声说道:“吃吧。”

谢玉阑张开口,把甜滋滋的糖块含进口中,残留的苦味顿时消散。

谢临沅看着谢玉阑将糖块吃完,才开口问道:“怎么跑到东宫外去找兔子?”

“啊、啊?”谢玉阑没有听清。

“玉阑为什么要去东宫外找兔子?”谢临沅耐心重复。

谢玉阑歪了歪头,陷入了沉思,良久后才开口回道:

“当、当时有、有个宫、宫女姐、姐,告、告、告诉我看、看见兔、兔子在、在宫外。”

“长什么样记得吗?”

谢玉阑摇摇头:“那、那、那个宫、宫女姐、姐低、低着、着头,而、而且天、天黑,没、没看、看清。”

谢临沅也不强求谢玉阑说出来,反正他心里有了人选。

“还想睡会吗?”谢临沅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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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困。”

谢玉阑睡了好几日,现在没什么困意。

他轻轻握住谢临沅的指尖,晃了晃。

“怎么了?”谢临沅问。

谢玉阑将额头磕在谢临沅肩头,小声囔囔:“糖、糖饼。”

“皇兄带你出宫?”谢临沅立马意会到了谢玉阑的意思。

谢玉阑点点头:“嗯!”

“好。”

谢临沅带着谢玉阑出了宫,去卖糖饼那的大娘那买了几块糖饼。

看着谢玉阑抱着糖饼啃的样子,他这几日的担忧也缓缓散去。

他没有去问谢玉阑看见了,害怕引起谢玉阑的恐慌。不管谢玉阑看见了什么,总归是他心中的阴影。

心里正盘算着事情,马车外的侍卫突然敲了敲窗。

谢临沅打开窗,倾耳去听,就听见侍卫说道:“宫里剪春说,青娥还是不招,方才准备咬舌自尽,被救回来了。”

“我回去亲自问。”谢临沅冷声开口。

“怎、怎么、么了。”谢玉阑含着糖饼含糊开口。

谢临沅原本冷着的神色在重新面向谢玉阑的那刻又恢复了平常那般的温和,他捏了捏谢玉阑因为糖饼鼓起来的脸颊,笑着说道:“没什么,玉阑的兔子也找回来了。”

“真、真的吗?”谢玉阑眼睛霎时间有了光彩。

他刚醒来,谢临沅也忘了告诉谢玉阑。

“嗯,回去就能看见兔子了。”谢临沅说道。

“那、那快点。”谢玉阑顿时觉得口中的糖饼没了味道。

回到东宫,谢玉阑就拉着谢临沅跑去了兔子窝。

兔子这几日被锦瑟她们喂得又胖了一圈,放在谢玉阑怀中谢玉阑的身子都弯了一下。

谢玉阑戳戳兔子的肚子,忍不住说道:“你、你好胖。”

谢临沅走到谢玉阑身侧,顺了顺谢玉阑的发丝:“皇兄有点事,等会回来。”

“好、好。”谢玉阑抱着兔子。

谢临沅离开谢玉阑的院中后便径直去了关押青娥的地方。

他看着唇边溢出血迹的女子,没有任何情绪地开口:“你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你还有一条命。”

青娥摇摇头:“奴婢没做就是没做。”

若是换成旁人,恐怕就信了眼前这位固执的婢女。

但谢临沅不是旁人。

他见过太多这种人了。

谢临沅敛眸,将方才剪春和自己说的事情说出了口:“你的父母没事。”

青娥的瞳孔骤缩。

可她却依旧没有开口,似乎在怀疑谢临沅话的真实性。

“说吧。”谢临沅满身疲惫明显,也不愿继续开口,将话头递给了剪春。

剪春就站在门口,神色冷冷:“我不知道那人在威胁你什么,至少你父母没有任何伤,还在家中干着农活,也没有被关起来。”

青娥往角落瑟缩了一下,她看向站在阴影处看不清神色的谢临沅,最终还是开了口:“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那你怎么知道你背后那个人不是在骗你?”剪春嗤笑了一声,反问道。

“因为我看见了我父母的手指!”青娥的神情立马激动起来,她跪着走到剪春旁边,期期艾艾地问道,“我父母真的没事吗?”

套出来了。

剪春给了谢临沅一个眼神。

谢临沅颔首,表示知晓。

他开口:“我能保证你的父母不出任何事,但前提是你要告诉我背后那人是谁。”

青娥摇摇头,声音染上了哭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人和我见面每次都带着面具,我只知道是个女人。”

谢临沅眉头微蹙。

是个女人?

那谢则闵那天那个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谢则闵还没动手?

但谢临沅并没有表露出内心的惊讶,他继续问道:“是她让你偷的兔子?”

“对...”青娥浑身失了力气,靠在墙上,“我以为只是吓吓八殿下,没想到那人当时动了杀心。”

“杀心?”谢临沅重复了一句,放在腿侧的手也变成了拳状。

“她一开始准备把八殿下丢进水里,结果周围巡逻的侍卫来了,就让我把八殿下丢进草丛里。”

青娥知道自己一承认就没有回头路了,于是如实承认道。

她闭了闭眼,朝着谢临沅磕了个头:“奴婢不求殿下放过我,只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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