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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别怕。”

温晗并未闭眼,卷翘的眼睫随着眨眼扫过柏泽岸的手心,带来些许痒意。

到底是体型差距,临近青年的柏泽岸与还算不上少年的温晗站在一起,单手就能遮住温晗的大半张脸。

可即使这样,他也能看见乖崽形状较好的唇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上翘,最终勾勒出一个微笑弧度。

他说没有关系。

闻言,柏泽岸索性将他抱了起来。

这对他而言十分轻松,单手就能将温晗环抱进臂弯,末了还不忘叮嘱一句:“抱紧了。”

“哦。”

温晗回答得格外敷衍,一双手环住柏泽岸的脖颈,却没用力,只是虚虚地搭着。

他问柏泽岸那些人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柏泽岸一边回答,一边侧过脑袋,亲昵的蹭过温晗鼻尖。

温晗:“那人死了吗?”

“没有。”

“哦,那还挺可惜。”

柏泽岸顿住脚步,深深看了眼温晗。

于是那人从善如流的改口,“我的意思是挺好,免的他们找你麻烦。”

说着,他还有些心虚的将脸埋进他的肩窝,讨好的蹭了蹭。

柏泽岸见状哪儿舍得说他,爱不释手的模样任哪位哥哥姐姐看了都要轻嗤一声,而后心里开始泛酸,最终捂住胸口感叹他的运气好,能捡到这么一只漂亮又可爱的幼崽。

但出乎预料的,那人还是死了,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

温晗打听了一下是谁,最终那手肘戳了戳一旁剥橘子的柏泽岸,开口:“是那个被你裹成蝉蛹的。”

“乖崽,”柏泽岸纠正说,“那不是蝉蛹,是蛛茧。”

“好。”

温晗点点头,又说,“他死了,但被你打趴下那个还活着。”

柏泽岸略微颔首,连眼也没抬,他对那些人的生死没有丝毫兴趣。

可他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死亡原因不是我造成的,张嘴。”

“唔?”

温晗点点头,橘子瓣就被递来了嘴边。

他先是嗅了嗅,确定无害后,方才小心翼翼的叼走。

而后他的瞳孔缓缓扩大,激动的朝柏泽岸扑过去,示意自己还要。

很甜,一点酸涩味道都没有。

温晗不太明白,为什么每一个经过柏泽岸手的水果都特别甜?

他趴在人腿上抻抻身子,被柏泽岸小心的将衣摆塞进裤腰,听他的语气有些无奈:“小心着凉闹肚子。”

“嗯?”

温晗鼻音疑惑,翻了个身,潋滟的眼瞳安静的注视着他。

像是一只在你膝盖上翻出肚皮,乞求抚摸的猫。

柏泽岸屏住呼吸,不忍惊动。

温晗则浑不在意的翻身,思考着之后的行动和计划。

要跟着柏泽岸走吗?

可他不是人欸,万一他把我带回荒郊野岭,装进他的巢穴里,我还能跑掉吗?

温晗被自己的设想给吓得一激灵,撑起身子就想跑。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失败,他被柏泽岸抱着腰捉了回来,听见那人口中还在小声嘀咕:“跑什么。”

温晗:“......”

别让我找到机会。

他一口咬上眼前的大腿,被柏泽岸给捏着后脖颈提起来。

二人对视,一时间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崽崽。”

柏泽岸眯着眼,又笑,“磨牙不是这样磨的。”

温晗不理他,像是在走神,目光并不聚焦。

他常出现这种情况,柏泽岸往往会在他身旁安静等待,像是守护着珍宝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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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因为这次的意外,福利院忙得焦头烂额,暂时将温晗遗忘在了角落。

他们的从容来自于盲目的自信,认为没有人能轻易离开这座“牢笼”。

当然,这段时间温晗也没再见过自己的室友,夜晚来巡查点名的人出乎预料的没有多问,像是得到了某种指示,所以对此并不在意。

温晗看向空荡的床铺,背对着躺下,看向窗外。

半夜,他忽地睁眼,掀起枕头,观察着熟睡的小蜘蛛,伸出手指摸了摸它的身体。

坚硬的,柔软的,触手可及的。

是很独特的触感,像它本身一样。

温晗扯了扯被子,将一角盖在小蜘蛛身上,同时偷摸下地,穿上衣服溜走。

福利院后就是坟场,周边植被郁郁葱葱,平时少有人来。

温晗走时从杂物间顺了一把铲子,他知道那人被埋在了哪儿,如果挖错了......

嗯,就当作开盲盒。

他想知道那人死亡的真正原因,目的唯有一个——

柏泽岸是否欺骗了自己。

温晗悲哀地发现自己对他愈发依赖,这让他感到不安,需要寻找一个离开、或者可以冷静的理由。

他速度很快,夜里巡逻的规律早已在这些年里铭记于心,趁着交接的空余时间溜了出去。

紧接着便是体力活。

对于现在的温晗来说,铲深了难以撬动,浅了速度又慢,所以他花费了一些时间寻找技巧,一直忙到后半夜。

温晗朝内瞥去,发现这人被下葬得十分潦草,仅用竹席裹了一圈,脖颈和脚踝处扎着几圈粗麻绳。

解开绳子,温晗查看着苍白的尸体,发现他身上没有丝毫丝线留下的痕迹,唯有心口出现了一道狰狞的刀伤。

死亡原因不言而喻。

温晗比划了一下,推测下手的人个子应该比较矮,所以才会呈现出这样倾斜的角度。

是谁补的刀?

温晗皱眉,惊觉身后传来了些许动静。

像风吹过枝桠,兔子啃食草根,田鼠挖掘土洞......

温晗听见自己心脏“咚咚”跳动,在这样低的气温下,他居然感到了些许燥热。

他明白已经不剩下多少时间,天边已经泛出了白光。

就快要天亮了。

温晗迅速复原痕迹,盖上土后跑上去蹦跶两下,又扯过了一旁的绿植覆盖,以遮掩并不相同的泥土颜色。

做完这一切后,头顶天空已经变成了极其深邃的蓝色,万籁俱寂,连涟漪也不曾出现。

温晗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泥土痕迹,叹了口气,蹑手蹑脚地朝回溜。

谁知他方才推开房门,就看见柏泽岸环抱手臂,在入口处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自己。

温晗:“!!!”

他迅速冷静下来,先发制人:“我敲了一晚上的门你都没有听见?”

柏泽岸:“......”

他被气的笑出了声,拎着猫的后脖颈将他提了进来。

只是一个晚上,他就能把自己弄成这样,脏兮兮的,萎靡不振。

啧。

柏泽岸将温晗抱进浴室打上泡泡洗干净,套上干净衣服,站在他身后拿过吹风。

温晗迷迷糊糊的站着,最终索性放弃挣扎,倚靠着柏泽岸眯上眼浅寐。

这时候又乖的不得了。

柏泽岸有些生气,笑意不似寻常那般明显。

“柏泽岸,”温晗抬头,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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