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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一瞬高高竖起的猫耳, 随后眸光忽地一亮。
“柏泽岸, 我们走。”
说着, 他便拿尾巴牵着柏泽岸前进。
二人不过一会儿便找到了一座偏僻的建筑。
深红的瓦片是肉眼可见的模糊, 边缘不甚分明, 像是面数较少的低精度建模。
温晗仰起头,总觉它们并不匀称的颜色似是在流动,倒有点像......没有被抹匀的蜡笔画, 风一吹便会簌簌朝下掉屑。
定睛一看,连同窗框的黑线也似在扭曲,又像蚂蚁爬过时并不笔直的线条。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发现场景并无什么变化。
柏泽岸抓住他躁动的尾巴尖,沉声道:“进去看看。”
温晗转动视线:“哦。”
他跟在家长身后,不时张望,直至听见脚底传来“吱”的一声响。
温晗身形一僵:卧槽,我踩到什么东西了?
老鼠?耗子?不对,这俩是一种东西。
那就是虫子?还是什么别的......怪物?!
温晗低头看见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当即吓得跳了起来,挂在柏泽岸身上,尾巴上的毛发一点点炸开,像是颗愤怒而恐惧的棉花糖。
柏泽岸一把捞住他,落下视线,观察着那滩东西。
“它沾我鞋上啦!”
不难听出温晗很崩溃,像是下一秒就能原地跳走。
柏泽岸将他抱了出去,蹲下身子,戴好手套,将他鞋底的东西给生生拽了下来。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手中存在似乎并未死亡,因为他也听见了那种痛苦的“吱吱”声,陡然卸下的反抗力气也像是被生生拔断的根须。
温晗也忍着厌恶看向那东西,见它的“残肢”正四处探寻着出路,求生欲望无比强烈。
他嫌恶地瞥开眼神,脑中骤然想起荀危所说的——
“我甚至还能看见在地上爬行的神经组织,那些家伙可好玩,踩上去还会吱哇乱叫。”
他心中一阵恶寒,抱着柏泽岸的脖颈不肯松手。
同时,他也将这东西的来源与猜测告知了老怪物,越说越小声,最后催促道:“你,你快把它扔了。”
柏泽岸:“......好。”
而后他们同时发现,这东西怎么也扯不下来。
它是附着在礁石与鲸鱼身上的藤壶,在海水与空气中探出捕猎的触手。
见状,温晗幽幽开口,划亮火柴,说:“我来帮你烧了它。”
“等等。”
柏泽岸制止了他的动作,语气竟有些狡黠:“你看。”
贴合手掌的丝质手套忽地开始变幻形态,丝线坚韧而柔软,竟从指侧根根开裂,如同人类提起垃圾袋那般,将这团难以处理的神经组织反向包裹起来。
温晗:哇。
所以戴手套真的很重要。
他点点头,十分赞成自己的观点。
于是他朝柏泽岸摊出了自己的爪子,意思格外明确——
我也要。
他理直气壮,柏泽岸也不觉什么不妥,将那团裹住垃圾的存在随意一抛,便也给温晗妥帖戴上。
而后,他握住温晗的脚踝不松手,热度随着掌心传递,触感十分明显。
温晗缩了缩,发现他握得很紧,自己一时难以挣脱。
“老怪物,你想做什么?”
他声音很低,有些拿不准这只大蜘蛛的想法。
温晗见他撩起眼睫,无波无澜地看向自己,眸光在某一瞬显得锋利而迫人。
他说着,语气仍旧温柔:“乖乖,把你装进育儿袋带进去,好吗?”
温晗:“......”
“柏泽岸,你发什么疯?”
他有些生气,屈膝收回了腿。
柏泽岸又是一声轻笑,说:“开玩笑的。”
温晗:“你把我当成笨蛋。”
“乖乖,”他摸摸生气的小猫脑袋,解释道:“没有的事。”
温晗不理他,双手撑住坐着的管道就想跳下去。
但柏泽岸的动作比他更快,他按住温晗,动作轻柔的给他穿上鞋套。
温晗:总感觉这老怪物刚才没有开玩笑。
他试探性地朝下滑落,直至站稳在地面。
嗯,有点奇怪,但感觉似乎不赖?
温晗环抱着手臂,不太礼貌地瞥着柏泽岸,很是高冷的哼了一声。
可下一秒,他便被自己的尾巴给出卖了个彻底。
柏泽岸看向缠绕着自己手腕的黑色猫尾,忍不住的低低笑,心神一动便薅了一把。
嗯......顺手的事儿。
温晗也没有察觉什么不对,他早就熟悉了柏泽岸的触碰。
即使这只怪物会时不时地产生一些十分变.态的想法,像是把卧室改造成巢穴,将小玩偶塞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又或者趁着温晗睡觉时将他裹成只露出脑袋的茧......
温晗:不太对劲。
以前的柏泽岸做这些倒也正常,毕竟当时的老怪物年轻气盛,但如果放到现在......
等等,我为什么要说以前?
他拍拍脑袋,一时间脑中闪过无数画面,却像自动倍速播放,他没能抓住分毫。
像是眼睁睁地看见一捧水自手中流尽。
温晗拧着眉,有些烦躁的甩过尾巴。
他猜测是方才的神经组织对柏泽岸产生了某种影响。
这种debuff或许十分微小,但架不住老怪物本身便思想危险。
温晗又看了眼柏泽岸,眼神幽幽,控诉得显而易见。
而柏泽岸只觉侧腰微热,他掏出衣兜里的[一团乱码],看着里头隐约泛出的红光。
发生了什么?
他闭了闭眼缓和混沌的神思,片刻后再次睁眼,丝线自指尖蔓延,将[一团乱码]也彻彻底底的包了起来,乍一看去像极了一颗雪白的小球。
温晗走过来,扫了一眼,模仿着柏泽岸平日里的语气,说道:“你别玩这些东西。”
猫以为他还拿着那团神经组织,于是一巴掌拍掉了柏泽岸手里的白色绒球。
[一团乱码]滚落在地,安静了几秒后——
它开始劈里啪啦的发出响动,在地面疯狂弹跳,甚至一度蹦上了三米高。
温晗:“......”
柏泽岸:“......”
二者以目光追随,视线随着动作移动,连同脑袋也一起一伏,动作十分一致。
温晗喃喃:“它......在生气?”
“嗯,”柏泽岸回答,“显而易见。”
沉默一瞬后——
“不是,它凭什么生气?!它把我手烫伤成那样,生气的应该是我!”
“而且为了卖它我花了整整一万铜币!”
“啊啊啊柏泽岸你别拦着我,我现在就去把它扔进臭水沟!”
“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这破游戏为什么不可以退款!我在现实世界里买的游戏都可以在两个小时内退款!”
......
......
柏泽岸按住他,几只手一起顺毛,“乖乖,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