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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03】

从二层到一层花费了整整一个小时, 从一层找到出口又是将近一个小时。

这还是在一路没有遇见什么阻碍的情况下。

难怪游戏给出的时间如此“充裕”。

原来它是在这儿等着。

先给希望,再给予重创。

有多少玩家在看见如此明亮的阳光后,还能心甘情愿的重返一层深处, 下基地二层重新走一遭,去寻找新的出口?

柏泽岸敛着眉目,还未开口,突然发现温晗动了动。

他低下头,目光专注。

温晗却从他怀里直接跳了下来,单手撑住墙壁,喘了口气,说:“不能回去。”

他咽下血水,视线有些发狠,近乎贪婪的注视着走廊外的世界。

跳下去,脱离基地和海岛的范围,或许就可以离开这个bug副本。

而柏泽岸如果不带着自己,一个人折返回去重新寻找出路,那么他大概是来得及的,且怎么也要比这种选择稳妥。

温晗的直觉近乎可怕,且有着惊人的准确性。

他碰了碰鼻尖,被灼热的呼气给烫的微微蜷缩手指。

谁要这个老怪物陪着自己送死。

他想的倒挺美。

嗯......

自己也不一定会死。

只是这样做,自己和他总归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温晗心想自己可能是发烧了,还烧得有点厉害。

他身形一晃,又以一种极其平滑的弧度站定,最后试探性地朝前走了半步。

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松堇也回头看了眼柏泽岸,沉默一瞬,转而跟了上去,甚至小跑了两步,和温晗走在一条线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

光线照耀在二人身侧,像是大学盛夏的林荫小道,透出勃勃的生命力。

柏泽岸仍旧跟在他身后,表情甚至没有多少波动,眼神纵容又无奈,就像是在看一个调皮的孩子。

见他不走,温晗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只是瞄了眼身侧的松堇,问:“你感觉怎么样?”

“说不上来。”

松堇也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掌,“挺......奇怪的,为什么没有温度?”

温晗:“?”

是这样形容的吗?

但没走多远,他忽然发觉松堇停下了脚步。

起先一眼还没发现什么明显的异常,可等驻足凝视时,细微的不同便足以升起深刻的恐惧。

松堇不可置信的喃喃:“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暴露在阳光下的身体竟如晨雾般逐渐消散,连血肉都显得虚假。

他忽然感觉血水弥漫在眼前,明亮平稳的道路变得阴暗晃荡。

自己被推进了一间充斥着刺鼻气味的隔离室,无影灯刺痛了双眼,锋利的手术刀逐渐贴近自己的眼眶。

束腹带禁锢着手脚,自己艰难地扭过头,却看见了不明液体逐渐注满了整个培养柱,上边贴有标签——

[A-002,暂定名:蛇蜕。]

[xx.xx.xx,切除手术失败,失去生命体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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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x.xx,注射汽油血原液。]

[xx.xx.xx,衍生第二意识,暂定名:血藤。]

......

......

“原来,我早就死了?”松堇的瞳孔逐渐失焦,又笑:“我原来早就死了!哈!哈哈......”

他的笑逐渐从无声变为嘶哑,笑得满脸讥诮与不屑,甚至手抖的不成样子。

温晗目露不忍,上前半步,却被松堇挥手扇开。 网?阯?f?a?b?u?y?e?i????????e?n?Ⅱ?0????⑤????????

“别靠近我!”

他连连后退,捂住自己缺失的身体,不小心撞上了后边的柏泽岸。

于是他一边道歉一边后退,左支右绌,犹如困兽般地手脚并用撕咬着,缩回了黑暗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

松堇的呢喃弥漫在走廊,在封闭的空间内不断回荡,颠三倒四,却又声声泣血,逐渐加上了抑制的呜咽和啜泣。

他拼了命想要逃离的地方,是保住他思绪与身体的坟墓。

他前不久才开始憧憬的未来,是注定会失败的结局,也是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

对了,蛇是冷血动物,它们需要日光维持体温。

不对。

又不对。

松堇不断摇头:“我不是蛇,我是人...我,我不是人,我是......”

他不断否定,温晗伸手想要抓住他,却被一把搡开,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最终在即将撞上墙壁时,被柏泽岸一把揽住卸力。

松堇脸色惨白,兜帽藏住残耳,似哭似笑:“抱歉,我只是有一点......”

他像一只只留有一口气的木偶,外界的刺激便是提起他的丝线。

在起先的喜悦逝去后,荒诞与空虚、悔恨与不甘,都后知后觉地涌了过来。

别想了。

他哀求自己。

停下吧。

柏泽岸拍着温晗的后背,低声耳语。

于是温晗伸出手,说,“还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带你出去。”

满耳嗡鸣声中,松堇一脸错愕。

真的......真的可以出去吗?

自己还能活下去。

他又笑,眼泪止不住地流,缓慢地靠近温晗。

也在同时,走廊深处、他们前来的地方,猛然炸起了巨响!

接连响起,震耳欲聋!

温晗一惊:“妈的!是那两个[诺布山]玩家埋的炸.弹!快走!”

他拉过松堇,方才迈出半步,便感觉手上的力道一松,滚烫的液体喷溅而出,又在流动的空气里迅速冷却。

整洁的长廊上满是血迹,松堇的神情仍旧怔愣,他站在原地,手臂尽断,一把长刀穿胸而过。

巨响愈发逼近,温晗在同时被柏泽岸猛地拉回身,视线景物急速交错,最终落在了自己紧握着的断臂上。

他猛然回头,看见了松堇踉跄倒地的背影,与赫然从深处跑出的清洁工和蜡人!

谁也没料到这场巨变,见了血的清洁工速度极快,眨眼间便逼近了大几十米!

温晗霎时松开手,松堇的双臂掉落在地,于阳光下消散得一干二净。

二人直接跑肯定快不过清洁工,柏泽岸甩出长鞭,挥动间发出可怖的破空声。

与此同时,温晗也折身对上了蜡人,咬牙维持着清醒。

日光下,地上的影子迅速变换,偶尔还会闪过非人的狰狞一角。

温晗生生挨住了蜡人的一爪,同时双臂带动腕间,拼尽全力,一棒击飞了它的脑袋!

可没来得及松出一口气,却见那滩白蜡迅速融化,又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他包围,像是要将他密封成一座新的蜡塑。

温晗:“!”

他迅速朝柏泽岸那边看了一眼,那人的鞭尾缠绕上了清洁工的脖颈,又见他攥住鞭身,朝后一拽——

清洁工一个踉跄,脸色极其凶恶。

他收回目光,注视着已经蔓延至自己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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