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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刺青，图案也比他们的要更加完整。
换句话来说，这些只是小喽啰。
温晗坐在阶梯上，犹豫着要不要报警，手机却先一步地响了起来。
是柏泽岸。
他朝背包看了一眼，小玩偶嘤嘤摇头，表示不是自己告的密。
温晗深深吸了口气，才点击接听电话。
他缓和着尚未平稳的气息，又悄悄拿远手机，自认为柏泽岸应该听不出来什么异常。
也是因为他许久没有开口，所以另一头先传出了询问。
“乖乖。”
温晗缓了缓，以鼻音轻轻应答。
“怎么挂了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自己刚才的电话打错了？！
温晗又吸了一口气，憋着气回答：“没有啊，刚才不小心按错了。”
另一边是长久的沉默，沉默到温晗听着自己的心脏飞速跳动着，比以往都要快。
就在他以为柏泽岸已经挂断电话时，那人低沉微哑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真的吗？你在哪？”
温晗仰头，说了一半的实话：“我在和林奕打游戏呢。”
“嗯。”
柏泽岸的回答模棱两可，温晗不确定他有没有相信。
于是他试探性地开口——
“那我先挂了？”
“下楼。”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温晗顿觉心虚，连忙探头朝外看了眼，确认都还活着，没有一个断气后，才默默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温晗又撤回身子，倚靠在墙上，开始思索怎么回答。
通过听筒，他似乎还能听见柏泽岸清浅的呼吸声，
“下楼，剩下的交给殷柳。”
柏泽岸又重复了一遍。
明白遮掩不过去的温晗只得答应。
但殷柳是谁？
他刚挂电话，就看见林奕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手上还拿着伞，正居高临下地站在楼梯转角处看着自己。
温晗抬手打招呼：“嗨，你怎么又出来了？”
林奕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回答说：“我又不聋，你们还真会找地方打。”
其实他们的动静并不大，如果不是林奕推开窗透气，其实是察觉不出异常的。
“下雪了，”他将伞拍上温晗胸前，“你别沾上。”
温晗笑得眉眼弯弯：“我可干净，一点事儿没有。”
林奕朝他后边看了眼，又问：“怎么处理？”
温晗沉默片刻，“好问题。”
但二人没有纠结多久，便见楼梯间又上来一人，是个发色极浅的小羊毛卷，还格外专业地戴了个手套。
殷柳笑道：“温晗。”
温晗乖巧应答：“你好。”
“下手不重吧？”
“一点点。”
殷柳观察半晌，也是点头：“还行，的确不重，还能喘气呢。”
半晌，殷柳忽然察觉自己背后落了两道炽热的视线。
他有些好笑地回头，看向楼梯上的两只，询问：“还有问题？”
温晗托着脑袋：“等你。”
林奕则回答说：“监督。”
殷柳：“......柏哥也在楼下等你。”
“？！”
温晗眼里的惊讶不似作假，他还以为柏泽岸是让自己和殷柳一起回去。
可仔细想想，柏泽岸的确没说让自己跟着殷柳走。
理解错了。
完蛋。
温晗连忙蹦起来，溜得极快：“回头再见！”
他跑得很快，像是要朝谁飞奔而去。
柏泽岸早就泊好了车，此刻正撑着伞，安静地等在门口。
而后温晗像是颗小炮弹似的冲了过来，扑进他怀里，轻轻蹭了蹭。
柏泽岸轻笑一声，微微倾斜过伞，将温晗给严严实实地遮挡起来。
“你过来得好快，”温晗仰着头，手贴着柏泽岸的侧腰取暖，神情很是依恋：“是谁给你告的密？”
闻言，柏泽岸又笑起来，他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暗哑，又带着微不可察的揶揄。
他拉过温晗的手，目光停留在温晗指根的一缕丝线上。
温晗恍然：“是它啊，我还以为是小玩偶呢。”
“有受伤吗？”
柏泽岸轻声询问。
温晗摇摇头，言简意赅：“没有，全是菜逼......”
柏泽岸眼神有些无奈，轻轻按住温晗的唇瓣，止住了他的后半句话。
身后的雪落得很慢，路灯昏暗，因为伞面略微倾斜的角度，他还能看见柏泽岸肩上落了几颗小小的雪粒。
温晗感受着掌心的热度，视线同样炽热。
他无端地觉得这人笑得很性感，连同声音也散发着色.欲。
温晗色心渐起，很是干脆地趴进人怀里，彻底不动了。
柏泽岸仍旧包容着他，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脖颈，指尖不时按过，揉捏得很是小心，甚至可以说珍视。
温晗声音闷闷的：“累了，想回家。”
“好。”
柏泽岸拉开车门，伞也小心地挪了过去。
它在柏泽岸的手中始终倾斜，安安稳稳地替温晗遮挡着。
温晗倚在车窗上，途中柏泽岸眼神晃过来了一瞬，又将车速放慢了不少。
“柏泽岸。”
“在想什么？”
“你一直在跟着我？”
“嗯。”
温晗忽然回头，专注地盯着他，语气里带着微不可察的焦虑：“哦，你会觉得我很麻烦吗？”
柏泽岸轻声回答：“不会。”
“真的？”
“真的。”
“那你在想什么？”
在等待绿灯的时间里，他转头注视着温晗，笑道：“在想乖乖是个乖孩子。”
温晗陡然噤声，别过头，声音很小：“你总是花言巧语，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
柏泽岸轻声重复，而后很是认真地回答：“乖乖，不是所有东西都需要等价交换。我来找你，找到你，就像是太阳会升起一样自然。”
温晗不肯回头，一时间过去的现实和未来的可能相互交织，许多人的话语都在他耳边响起。
他张了张嘴，第一次没能发出声音。
于是他缓了会儿，才以一个较为平静的语气说道：“不应该是这样，他们总是说麻烦和暴力，还有冷漠、怪物，我...你也应该这样想，你总有一天会厌烦的。”
他说话颠三倒四，像是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执拗地拽着糖袋子，走在危机四伏的破旧街道上。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将他吹得晃晃悠悠，脚步踉跄。
直到有人站在他身前，蹲下身子，温柔地揉过他的脑袋。
柏泽岸轻轻抚着温晗的侧脸，目光仍旧温柔，声音清缓平和。
“没事儿，不听他们的，我听你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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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温晗：生气。
柏哥：你又撒娇。
温晗：拆家。
柏哥：是哪里不够漂亮？
温晗：内耗，觉得柏泽岸不应该喜欢自己。
柏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