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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转,几乎分辨不清自己此刻处在何处。

这句话,他等了好久。

为了这句话,他耗费了多少的年月与时光,就只是为了能听到眼前的人清楚地说出这句话。

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的一瞬间,禄沧愣住了。

为什么等了好久?他不是才刚和封医生认识了不到一天吗?

胸口那种如钝刀般割下的剧痛又是因为什么?

他……

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连带着皮肤下的神经末梢也跟着剧烈地震颤,还没等禄沧思索个所以然,就被耳边的声音打断。

“好了,伤口处理好了,你可以试试衣服合不合适了。”

禄沧这才回过神来。

他的动作顿了顿,从提袋里拿出一件外套,小心地套在了身上。

不大不小的尺寸,略有厚度的布料温暖地包裹着他的身体。

禄沧垂下了眸。

“看来这个尺寸没错,其他的也试试吧。”

封赫池打量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不用了。”禄沧的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

“我觉得,其他的应该也是合适的。”

他低下头,看着袋子。

封赫池眉梢微抬,轻笑道:“是吗,合适就好。”

他正想让禄沧回去病房,禄沧却忽然抬起了头。

“陈帆。”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涩:“他好像很喜欢你。”

“是吗?”

封赫池笑了笑,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他比你大不了几岁,性格比较跳脱,想法也简单。”

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住院久了,对医生产生依赖和好感,在心理学上很常见,叫移情。他把对理想化对象的感情,投射到了我身上,但算不上是真正的喜欢。”

禄沧在心里默默重复着这个词。

所以陈帆那种热烈的感情只是一种病态的心理投射?

那他自己呢?

他也不过才和眼前这个人认识不到一天而已。

但他却能感觉到,面对着这个人时,就连胸中脏器的跳动似乎都不受他控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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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赫池转过身,看着禄沧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当然,具体情况因人而异。重要的是分清幻想和现实。”

“没什么事了,你该回病房了,记得配合护士吃药。”

封赫池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冲他挥了挥手。

*

禄沧刚推开病房的门,陈帆立刻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凑了上来。

“喂!封医生喊你出去干嘛了?这么久?”

陈帆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似乎还有些隐隐的不满。

禄沧没理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床边。

“嘁,有什么了不起的。”

陈帆讨了个没趣,撇撇嘴,回到自己床上。

但没过几秒,又忍不住开始念叨起来。

“封医生肯定是对我最好!他刚才还拍我肩膀了呢!你说,他会不会其实也有点喜欢我?只是他是医生,不好意思说……”

禄沧背对着他整理东西,听到这些话,动作顿住了,那股熟悉的烦躁感又涌了上来。

陈帆还在喋喋不休:“要是能跟他约会一次,让我做什么都行!他那么帅,又有钱,还那么温柔……”

“闭嘴。”

禄沧猛地转过身,声音冰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烦。

陈帆被吓了一跳,随即恼羞成怒:“你干什么?!我说我的,关你什么事?!你才来一天,拽什么拽!”

“吵死了。”禄沧盯着他,“你的幻想很恶心。”

他还记得刚刚换衣服时陈帆对他身上疤痕的攻击。

“你!”

陈帆气得从床上跳起来,“你凭什么说我恶心?!你懂什么!我看你就是嫉妒!嫉妒封医生对我好!”

禄沧冷笑一声。

封赫池说陈帆只是思维跳脱,他倒觉得陈帆是实打实的妄想症。

“什么对你好,那只是他的工作而已。”

闻言,陈帆的脸涨得通红,声音也激动地提高了几分。

“你胡说!封医生就是对我特别好!他……他还对我笑!他肯定喜欢我!”

像是要证明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呢?你才见了封医生几次?就这么护着他?干什么,你不会是也喜欢上他了吧?”

禄沧的心猛地一沉。

“拜托,你才见他多久啊?这么草率就喜欢了?我看你你是缺爱吧!因为没人对你好,所以封医生随便施舍你一点,你就找不着北了!”

“如果他对我是工作,对你难道就不是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禄沧的动作倏地一滞。

他抿紧了苍白的嘴唇,却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他默默地转过身,重新面对墙壁,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阵清晰的痛感。

这一次,疼痛并没有带来往常那种扭曲的解脱感。

反倒是胸口压抑般地隐隐作痛。

见他不吭声,陈帆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靠窗的李叔扔来的报纸砸中了后背。

哪怕轻飘飘的报纸并没有任何杀伤力,他还是咂了咂舌,闭上了嘴。

李叔看着五大三粗的,就算真打起来他也不会是对手。

反正他也吵赢了。

陈帆这么安慰着自己回到了床边。

还不忘瞥一眼禄沧僵直的背影,嘁,反正也只是个对封医生痴心妄想的人而已。

*

阳光透过治疗室百叶窗的缝隙,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令人安神的薰衣草香氛。

禄沧坐在单人沙发上,身体有些僵硬,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并拢的膝盖上,显得格外局促。

封赫池坐在他对面,他今天没穿白大褂,只着一件柔软的灰色羊绒衫。

他的声音平稳而清晰。

“禄沧,这算是你住院以来第一次正式治疗,你不需要紧张,配合我就好,明白吗?”

禄沧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封赫池的话语上,轻轻点了点头。

“我希望,你能试着和我谈谈你过去的经历,尤其是童年和青少年时期。任何你记得的、觉得重要的事情,都可以说。了解这些,对理解你现在的状况很有帮助。”

禄沧沉默着,眉头微微蹙起。

过去。

他不怎么喜欢这个词。

提起这个词,就好像连同那些过去的痛苦的回忆都一并联想起。

停了大概一分钟,他才开口,声音有些干涩,语气有些敷衍。

“没什么好说的。很无聊、无趣,每天都一样让人厌烦。”

封赫池看着他,声音平淡。

“但通常来说,仅仅是无聊和烦闷这种情绪,虽然令人不适,但大多不至于直接催生出你现在这样的行为。”

如此触目惊心的举止,不会仅仅只是出自于偶然,而是在经年累月的痛苦之中养成的聊以慰藉的手段。

封赫池有提前了解过禄沧以前的经历,可以简单地概括为在舅舅家不受待见遭受虐待,在行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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