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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

瑞安皱起眉，似乎在想象这样的场景，下城区的秩序向来混乱，死于各种斗争的人不在少数，这个问题并没有显得非常突兀。

他思索了几秒，朝零号露出一个笑容。

“那我也不会独自活下去的。”

“我这条命是父亲给的，我不会抛下他独自离开，更何况，除了父亲的身边，我没有地方可去。”

零号的手悄然攥紧，嗓音微哑：“即使他这样地虐待你？”

瑞安眼睛弯弯：“他可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救了我，会在乎我的死活的人啊。”

零号的瞳孔微微颤抖，视线落在面前的少年身上，他依然在笑，笑容诚挚，毫不作假。

零号盯着他良久，缓缓地开口。

“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瑞安愣了一下，将其理解成是对他的关心，笑着点了点头。

零号不再停留，转身快步消失在黑暗的通道尽头，步伐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

他的脑中反复回荡着瑞安最后的那句话，缓缓地攥紧了手指。

第二日晚。

解决守卫对于零号而言如同呼吸般自然，他一路潜行，如同鬼魅般来到了目标所在的房间，四周无人，显然是绝佳的出手时机。

零号没有犹豫，抬脚踹开房门，不等房内人有反应迅速举起手中的枪，却在看到眼前人时动作停顿了一瞬。

屋内坐在目标身边的是瑞安，他被巨大的声响吸引过来注意，看到来人是零号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先生，您……”

他的目光停留在黑洞洞的枪口上，脸色霎时间变白，明白了什么。

“您怎么会……”

他这么说着，眸光是不敢置信的失落与绝望。

果然如他自己所说，他直到现在都是个天真的孩子。

“臭小子，看看你他妈干的好事！废物！”

目标显然比他更早一步明白了一切，怒骂出声。零号眯起眼睛，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几乎在他扣下扳机的同时，目标朝旁边撤了一步，狠狠地推了一把已经愣在原地的瑞安。

子弹瞬间击穿了他的腹部，血液从孔洞中渗出，他跪倒在原地，却并没有看零号，只是盯着瑞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快滚！”

零号仍旧举着手中的枪，目光从男人的身上一扫而过，他并没有挣扎的意思，只是死死地看着依旧站在原地的瑞安：“让你滚！没听到吗！”

死到临头，想的居然是让瑞安逃跑啊。

零号的动作顿了顿，视线落到站在一旁的瑞安。

他身形颤抖着，想靠近那个男人，零号冷冷地开口：“他没救了，我瞄准了他的内脏，不过五分钟就会死去。”

瑞安身体一僵，缓缓地转头看向零号，声音很轻。

“您为什么要对父亲下手呢？”

“明明我是那么相信您。”

“正因如此，他才会死。”零号神情漠然，并没有丝毫动摇。

闻言，瑞安垂下眼眸，却没有要逃跑的意思，缓缓地在倒地的男人身边跪下，安静地注视着他。

“请您将我也杀掉吧。”

他没有看零号，轻声地请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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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男人早因失血过多意识模糊，已经听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您很强，我能感觉到，我不可能是您的对手。”瑞安静静地开口，伸手握住男人已经逐渐冷下去的手，毫不在意蹭在掌心的血迹。

“所以，请您也一起杀了我吧，我想和父亲死在一起。”

零号看着他：“你才十五岁，如果选择活下去的话，还会有未来。”

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干脆利落地斩草除根，而是浪费时间在这里与人对话。

“未来？”

少年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嘴角微扬：“我告诉过您，除了父亲身边，我没有地方可去。”

“也不想去。”

“这样的世界，我没有要继续活下去的欲|望。”

零号皱起眉，手中的枪口调转方向对准了瑞安，就在即将扣下扳机的那一刻，瑞安又开口。

“您说，人会有转世吗？”

零号愣了愣，不知为何，这个问题像是直戳心脏一般，使得他竟然在这个关头分出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

“有吧。”

他淡淡地开口。

“那就好。”瑞安微笑起来，握紧了已经冰冷的男人的手：“我想和父亲一起转世，然后在下一个世界，再次去到他身边。”

“希望到那个世界后，他能对我更温柔一些。”

零号的动作一滞。

那种熟悉的刺痛感再次从心底传来，他看着安静跪在一旁等待死亡降临的瑞安，恍惚间却像是看到了另一个身影。

好像他自己曾经也说过这种话。

“你果然……和我很像啊。”

几乎是下意识的，零号盯着他，缓缓地开口。

闻言，瑞安有些惊讶：“您吗？看起来并不是这样呢，您也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吗？”

能够因为想要追随他，留在他身边，宁愿选择迎接死亡。

零号闭了闭眼。

“我……”

他有过吗？

他应当是有过的。

可他却毫无印象，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的话，即使失去记忆，他也会用身体和心脏牢牢记住的。

或许，如果他能够再次遇到那个人的话，会想起什么。

或许吧。

零号放下了枪，什么都没说，转过身消失在黑暗的通道尽头，没有回头。

*

这次任务情况被零号如实地汇报了上去，即使他不说，联邦高层也会有无数种方法来确认真相。

得知零号留下了目标的养子未清除后，他即刻被关进了审讯室。

“为何违抗命令？”

刺眼的灯光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他的身上，零号甚至看不清对面坐着的人的面孔。

“他没有威胁。”

零号简单地回答。

“威胁与否不是由你判断，而是由联邦决断。”

审讯人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敲了敲桌子：“你应该庆幸有人及时善后，导致这次任务没有出大的差错，否则现在面临的就不仅是如此体面的审讯了。”

体面吗？

零号觉得颇有些嘲讽。　w?a?n?g?阯?f?a?B?u?页??????????ē?n?Ⅱ??????５?.??????

但对于“善后”这个说法，他提起了几分兴趣：“你们派人杀了他吗？”

“组织的确有派人去，但等赶到时就发现目标的养子死在了他的身边，拿着一把小刀硬生生捅穿了自己的喉咙。”

“多半是畏惧被追杀的痛苦，选择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零号听着上级的阐述，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那他们可真是不了解瑞安。

审讯和批斗还在进行，上级源源不断地讲述着从他进入组织时就被灌输的概念，效忠联邦，服从联邦，而他如今犯下的举动正是大错，理应受到惩罚。

零号安静地听着，却在上级停下话头的片刻静静地开口。

“我在进入组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