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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是。”

“我的眼光还是挺挑剔的，如果是什么□□犯盗窃犯这种低劣无聊的罪行，哪怕他的身手再好, 我也不可能多看他一眼。”

朝他靠近了两步，压低了声音：“但我听说了你的罪名。”

封赫池眯起眼，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缓缓道。

“谋杀联邦军官……这可是实打实的重罪, 相当于跟整个联邦的高层作对，而且, 非常有趣。”

他的手搭上封赫池的肩膀，阴森一笑：“巧的是，我在进来之前和联邦那些人有些过节, 对他们也是恨得牙痒痒呢，你的罪行实在是深得我心。”

肩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更何况，能犯下这种罪行, 说明你是个实打实的恶徒，我正需要像你这样罪无可赦的恶人，只有这样的人才够狠够毒，能在这种地方站稳脚跟。”

说完后，他松了手上的力气，朝后退了一步，面带笑容地看向封赫池。

“怎么样，你是要同意，还是拒绝？”

他依然伸出了那只手。

手指粗粝，指节被香烟熏得发黄，指甲缝里还有些污垢。

封赫池盯着他，扬起笑容。

“你已经这么盛情邀请了，再不同意就显得我不近人情了。”

说着，他抬起手，同蝰蛇握了握后松开。

蝰蛇满意地点了点头，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从他的手中接过一小包用油纸包裹的东西。

“一点见面礼。”

蝰蛇不动声色地将其塞进了封赫池的手中：“上等的天然烟草，外面弄进来的好东西。”

封赫池收紧手指，感受了下手中那包东西的质感，神色如常地将其揣进了口袋，微微颔首，开口道。

“我的工作还没结束，就先回去了。”

神色自然，仿佛二人只是在路上偶遇进行了些无关痛痒的谈话。

蝰蛇笑了一声，朝一旁侧身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封赫池推着那辆装满衣物的推车，朝牢房的方向走去，没有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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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他眼睛微眯，眸光锐利。

他对于这所监狱里各种势力的明争暗斗并不感兴趣，他唯一需要的就是能够接近零号的机会。

想到那双冰冷的眼睛，封赫池轻嗤一声，面无表情。

*

放风时间临近结束，封赫池将硬得像石头一样的被褥叠好放在另一侧，伸手拉展床单，却忽地听到身后由远及近纷杂的脚步声。

夹杂着其他人的议论纷纷。

他的动作并没有停下，甚至都没有回头朝那个方向看一眼，直到那些脚步声在他的身侧停下。

“你这样乖乖叠被子的模样简直就是个听话的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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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声音，封赫池顿了顿，抬眼瞥过去。

蝰蛇单手叉腰站在他身侧，饶有兴致地打量他整洁地跟旁人格格不入的床铺，目光落到那坨纵使叠起来也完全没有型的成年被子时，嗤笑一声。

“这坨垃圾就扔在一边好了，别浪费时间了。”

封赫池脸上的表情未变，扫了眼他身后跟着的人，语气平淡。

“放风时间要结束了，你来做什么？”

周围顺便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1896号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快就搭上蝰蛇了？”

“还用这种语气跟蝰蛇说话，真不怕断胳膊啊？”

“他之前紧闭不是还被提前释放了，不简单啊！”

封赫池与他说话的语气算不上尊重，蝰蛇却并不在意，只是朝着牢房外扬了扬下巴。

“住在这种人挤人牢房的滋味不好受吧，臭气熏天的，晚上都睡不好觉。”

说着，他露出笑容：“我那里的条件可比这里好多了。”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议论声。

“我操，我没听错吧，蝰蛇大人居然邀请他去自己那？”

“听说蝰蛇的手下住的都是四人间，还有双人间的！”

“怎么没人给老子带走啊，老子受够十人间这种恶心的臭味了，晚上不穿鞋踩在地上黏糊的快给老子整吐了。”

蝰蛇似乎对于周遭的议论很满意，朝一旁侧过身，向牢门的方向比了个“请”的手势。

封赫池静静地看了他几秒，抬脚朝着牢房外走去。

他并不打算问换牢房需不需要狱警同意这种蠢问题，蝰蛇在此前已经向他展示了他的特权。

“我操，真去啊！”

“1896号也太好命了，妈的，长得好了不起啊！”

“我听说蝰蛇大人在床上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他最好祈祷自己的后面足够有弹性。”

一阵压抑的笑声。

封赫池停住了脚步，眼神扫过了周遭扒着栏杆兴高采烈看热闹的囚犯。

只是简单的一眼，原本还兴致勃勃地那些人都如同哑火了一般移开视线。

背后说归说，他们可不想跟这个在第一天来就掰断了虎哥一只手，之后又把夜鸦的手下全干趴下，甚至还从零号的手下活了下来的人作对。

如今又多了个蝰蛇罩着，恐怕以后在R3区很难有人敢招惹他了。

蝰蛇大步地跨出牢门，伸手揽住封赫池的肩膀，笑呵呵道：“来，跟我走这边。”

封赫池垂眸，肩膀一侧，轻巧地躲过他的那只手，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去。

蝰蛇却并不介意，只是加快了几步与他并肩走去。

只余身后的那些讨论声。

忽然想起了什么，封赫池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瞥了一眼。

在他原本的那间牢房门边，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那里。

他的双手紧紧地在身前交握，嘴唇抿得发白，眼睛直直地看向这边，表情惶恐不安，又掺杂了些其他的情绪。

1578号。

封赫池想起他曾经那生怕被甩掉的神情。

既然自己跟蝰蛇搬去了别的牢房，以后也不会和1578号有什么别的交集，以他的身形来说，唯有赶快找到新的靠山才是办法。

看向他的眼神除了不安外，还隐隐夹杂着嫉妒与怨怼。

嫉妒为什么封赫池能这么轻易地就得到蝰蛇的拉拢和庇护。

封赫池定定地看了他几秒，轻笑一声转过身，没有再分给他一个眼神。

蝰蛇住的地方与封赫池原本的牢房几乎是在对角的位置，沿着走廊一直走，直至最深处，几人才停下了脚步。

昏黄的灯光将几人的影子投到了墙面，形状延伸出奇怪的线条。

“请进吧，以后这就是你的牢房了。”

蝰蛇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一旁的小弟将牢门打开。

同样是上下铺，但只有两张床，房间的面积却比原本住的牢房小不了多少，作为牢房宽敞得绰绰有余。

封赫池扫了眼空闲的下铺，的确如蝰蛇所说，连被褥看起来都比原本的牢房软和了不少。

喇叭里响起了哨音，提醒着放风时间的结束。

蝰蛇冲他点了点头，随后便跟其余几人一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