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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禄沧忽然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

“看来, 也不全是。”

封赫池蹙起眉,正想出言否认,系统的声音却打断了他的动作。

【倒计时开始,10,9,8……】

他的神色一滞,禄沧敏锐地看出了他的变化,忽然开口。

“虽然我已经说过了几遍,但还是要最后说一遍。”

这么说着,他看着封赫池的眼睛。

“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再找到你。”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眸光紧紧地盯着他,眼中是异乎寻常的执着,与隐藏其下却依旧清晰可见的疯狂。

就像曾经一样。

封赫池与他对视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

倒计时在此刻归零,眼前一道白光划过,周边的事物再次模糊。

视线清晰时,又回到了系统在空间生成的那个休息室。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并没有要动的意思。

【宿主,第二个世界任务已经完成,您可以稍作休息】

“我曾经问你的时候,你说这些任务世界是生成的平行世界。”

封赫池淡淡地开口:“那你要怎么解释禄沧的存在?他在第一个世界死亡之后,却在第二个世界正常地生活长大,与原主相遇,甚至还保有第一个世界的意识。”

【这些世界是为宿主您生成的现实中平行世界,您的身份会存在于这些平行世界中,至于目标的意外情况我这里并无记载,或许是穿梭在不同世界中引起的偶然异常】

封赫池沉默着,没有回答。

半晌后,他开口道。

“进入下一个世界。”

【宿主,您才刚刚完成上一个世界的任务,推荐稍作休息后再……】

封赫池打断了它。

“我说了,进入下一个世界。”

无论他去哪里,都会再找到他吗?

那就让他看看吧,禄沧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封赫池的眸光沉沉,掩去了其中稍纵即逝的情绪。

*

一望无际的灰黄色沙漠,遍布风化的岩石和干涸的河床。

远处是光秃秃的,被肆虐的狂风雕刻成诡异形状,状似鬼爪的山脉。

铁灰色的天幕悬挂着炽热灼目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灼烧着地面,黄沙掩映的荒漠中,形状古怪的多腿甲虫飞速爬过,又隐入厚重的沙土中。

“妈的,这见鬼的地方,永远都是这个死样子。”

脸部沟壑纵深的男人身着狱警制服倚在瞭望塔的栏杆上,隔着玻璃面带嫌恶地俯视着地面的情景,啐了一口唾沫。

“苦役星……果然是来这里做苦役。”

身旁的年轻狱警调整了一下身上背着的低功率脉冲步枪,神情略显紧张,目光飘向不远处的降落坪。

“听说今天要来新人了?”

“嗯。”

老狱警不屑地用鼻子哼出气声,眼皮都懒得抬:“比起上次又晚了大半年,还只来了几个,该死的高层,看来根本不准备往这边放人了。”

年轻狱警挠了挠头,声音疑惑得轻微发虚:“少来点犯人不是更好,我们管理起来也更方便……”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老狱警嗤笑一声打断。

“蠢货,这说明上层准备放弃我们这个地方让我们跟那群该死的底层渣滓自生自灭了。”

“什么!”

年轻狱警大惊失色,他刚刚在这里上任一个月,对这里还不甚了解:“不,不是说,只要表现足够好,就可以离开这里吗?”

“表现好?”

老狱警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翻了个白眼。

“表现得好不好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在这里待了十几年了,早就不信上层的那种鬼话了,也就你这种毛头小子还把他们的狗屁话当成圣旨。”

“而且,”他沙哑苍凉的嗓音顿了顿,压低了几分,“那位可是在这里待了好些年,也完全没有要被召回的迹象,要说表现如何,没有人比他更尽职尽责了。”

说到“尽职尽责”几个字,他的口气加重了些,显出某种奇怪的敬畏。

“那位……”

年轻狱警微微瞪大了眼:“你是说……”

话还没说完,气闸舱门的红灯开始旋转蜂鸣,老狱警站直身体,拍了拍肩头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恢复了麻木的冷漠。

“来了。”

舱门缓缓开启,一股热浪裹挟着沙尘扑面而来,呛得年轻狱警闷声咳嗽了几声,目光落在了降落坪上。

运输舱停在那里,涂层崭新,样式高级,与这座荒星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几名带着黑色头套的犯人被押了下来。

手上和脚上都带着镣铐,在热浪中一瘸一拐地朝舱门处迈进。

年轻狱警握紧了手中的枪。

待他们迈入通道后,沉重的舱门在身后轰然关闭,将外界的灼热悉数隔绝。

老狱警大步上前,用手中的枪管粗暴地推搡着他们前进:“杂碎们,把你们的狗腿迈大点!别磨叽!”

年轻狱警见状,慌忙抬腿跟在队伍的另一边,有样学样地高声对这群囚犯吆喝着。

空荡安静的走廊中,只有镣铐铁链不断碰撞回响的声音,和夹杂其中略显粗重的疲惫喘息。

迈进安检室,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紧接着,老狱警上前两步,扯掉了他们头上的黑色头套。

突如其来的白炽灯光刺入早已习惯黑暗的眼睛,几人被照的睁不开眼,足足过了几秒才适应。

年轻狱警借机将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脸。

眼神惊恐站立不稳的,凶神恶煞体格粗壮的,安静地垂着头,眼珠却在四处乱瞟的,以及……

站在队伍最后的那个男人。

身量修长,宽肩长腿,破旧肮脏的衣服穿在身上,却半分没有遮掩他的气质。他神情漠然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那双狭长的凤眸略过年轻狱警,与他对视了一秒。

年轻狱警微微怔住。

平静冷漠的眼神,仿佛不是已经被流放至此的囚犯,而是来这里巡视的上层人物。

年轻狱警心里一惊,还未想得起要说什么,另一侧的老狱警就大步上前,高高地抡起手中的警棍,狠狠地砸在了那个男人的大腿上。

坚硬的警棍与□□碰撞出沉闷的声响,年轻狱警倒吸了一口凉气,按照刚才用的力度来看,那一棍几乎是结结实实地打到了股骨上。

“渣滓,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伴随着闷响,老狱警凶狠地对着那个男人厉声道。

预想中痛到面容扭曲甚至满地打滚的景象并没有传来,男人连身形都未曾晃动,只是淡淡地拧起眉,面无表情地看向老狱警。

见状,老狱警怔了怔。

他在这座监狱待了十年,管教过无数囚犯,打在哪个位置剧痛又不用费力可谓是清楚得很。

他很清楚自己刚才用了怎样的力度,足以让一个杀人犯痛得在地上打滚求饶。

安检室对向的另一扇门被推开,一个带着肩章的中年狱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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