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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逐渐忘记了这件事，每天忙碌地穿梭于上班和照顾家里之家。

禄沧也很知趣，并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常常是在生日结束之后的一两天后妈妈猛然想起这件事，连连向他道歉，承诺之后发了工资给他买个大蛋糕回来。

然而真到发了工资那天，那笔钱又会被那个男人拿去买烟买酒。

听到这话，封赫池愣了一下。

禄沧抬头去看他，却见到那双狭长眼眸中一丝一闪而过的情绪。

似乎是不忍，又像是怜悯。

然而那点情绪很快就被抹掉，再看过去时，那双眼睛中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开口道：“毕竟是成年，还是过一下吧。”

说完，他直起身，但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停下了动作。

禄沧怔怔地看着他，却见男人朝自己靠近了一步。

他伸出食指，指尖轻轻点了点禄沧肩头那块因濡湿颜色明显重了几分的布料。

“不是给你伞了吗，怎么弄的？”

禄沧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顺着他的动作低头去看自己的肩膀，随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开始磕巴。

“这，这个是……”

虽说他和封赫池分别打了两把伞，但介于封赫池走到他的一侧，为了能看清他的脸，禄沧有意识地把伞朝另一侧倾了倾。

雨珠就是在那时顺着伞檐滑下砸落在他身上的。

而他当时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不是封赫池说了，他甚至意识不到这件事。

温热的指尖点着那块布料，温度顺着潮湿冰冷的水渍钻过面料，在肩头留下灼烧般的一小块触感。

被封赫池这样提起，就好像自己的小动作被完全看穿了一样，禄沧结巴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理由。

见状，封赫池的眸光微微闪烁，却也没再说什么，收回了手。

“把衣服赶紧换掉，别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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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过生日，你自己考虑一下。”

见男人已经转过身打算离开，禄沧忽然脱口而出喊住他。

“等一下！”

封赫池回过头，微微蹙眉，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刚刚说出口的话甚至都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禄沧僵在了原地，嘴唇轻颤。

他的目光罕见地开始不安地游移，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我生日那一天会放假。”

封赫池神情淡然：“我知道。”

禄沧微微仰起头，盯住他的眼睛，努力让声音显得平稳。

“那天，你可以陪我一天吗？”

封赫池眉头轻挑，盯着少年的表情。他似乎紧张到了极点，嘴唇抿得失去了血色，垂在身侧的手不安地绞紧了衣摆。

半晌后，他淡淡道。

“可以。”

禄沧猛地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真的吗？”

真的可以吗？

在他提出那个要求时，甚至自己都不觉得能被同意。

“我已经说过了，可以。”封赫池语调平静地重复了一句，转过身瞥他一眼，“你还有三天时间，考虑一下那天去哪儿。”

房门被轻轻合上，禄沧定定地盯着那块门板，过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还站在原地。

肩头残留的温度微微发烫，像是要通过皮肤渗进心脏。

*

卧室内。

封赫池静静地站在窗边，目光隔着玻璃注视着楼下马路上奔涌的车流之中。

【宿主，你最近对目标的态度很好】

系统的声音忽然响起，似乎有些疑惑。

【我需要提醒您一下，任务的完成是有时限的，如果超过了时限的话……】

它的话没有说完，封赫池打断了它。

“我知道。”

【那您为什么要这么做？目标的数值已经许久没有增长过了】

封赫池的手搭在窗沿边，眼尾微垂，嘴唇轻轻抿起，半晌后，才开口道。

“对于人来说，先得到后又失去的痛苦，要远远大于从一开始就没有得到过。”

空气安静了几分钟，系统似乎在试图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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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您是故意的】

封赫池的手指轻轻叩击着窗沿，没有说话。

【的确是个很好的方法，不愧是您】

系统用僵硬的声音夸奖了两句，却又开口道。

【可是我感觉到您有一些不开心】

封赫池的眸光平静：“你感觉错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是吗？】

系统的声音略显疑惑：【可是我觉得您有一些，愧疚】

“……”

系统的声音还在继续。

【为什么？】

【我认为宿主是一个为了完成任务不管是什么人都可以利用的优秀执行者，不会受到其他的情感影响】

封赫池嗤笑了一声，目光落在面前的窗玻璃上。玻璃反射出他的倒影，那双眼睛平静得似乎掀不起任何波澜。

“你感觉错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尾音很轻，逸散在空中，如同升腾的烟雾。

“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我没有多余的想法。”

他维持了这个姿势几秒，注视着倒影中自己漠然的神情。

“这个任务，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

站在复古黑色的拱门外，看到内侧的城堡雕塑状的大门时，封赫池开始有一点后悔了。

或许不该让禄沧来挑选地点的。

弧形喷泉高高喷出水柱，在阳光下映照出斑斓的色彩，周围有不少小孩子跑来跑去，嬉笑与欢闹声响彻了天际。

封赫池盯着城堡上雕刻着“游乐场”这几个字的复古牌匾，叹了一口气。

从他十岁之后，就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了。

“我把票取来了。”

少年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封赫池回过头，看到他的手里捏着两张纸质票根。

他半仰着头盯着封赫池，神情依然紧张，看到封赫池没什么表情的脸后，手指不自觉地将手中的票捏得皱了些。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里？”

见他的反应，封赫池朝前走了两步，从他手中拿过一张票：“是你过生日，你喜欢不就行了。”

说完后，没等禄沧反应过来，就率先迈开步子朝检票口走去。

禄沧愣了愣，看着男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意识到方才还紧张不安的心情尽数消散了。

他抬脚小跑着追上封赫池。

今天是周末，来这里的人也比工作日多了许多。

吵闹的小孩，挽着手的情侣，还有兴奋的中学女生。

禄沧跟在封赫池的身后，略显好奇地四处张望。

他从来没有去过游乐场。

小的时候妈妈带他去过那种老式公园，内部都是不知道修建了多久的游乐设施，连轨道的漆都斑驳掉了大半，已经沦为了中老年人的健身散步场所。

像这种正式的游乐场，还是第一次来。

虽说也不是没在电视和小说中看过，但亲眼看到还是第一次。

这家游乐场很大型，几乎各种设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