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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庞,微微沉吟。如今这幅样子,看起来的确是有些可怜。
心软却没有。
眼前的男孩对他来说,只是完成任务的保障。
他当时赶得及时,在禄沧落水后马上就将其捞了上来,即便如此,禄沧依旧呛了几口水。在回到家后,更是因为受凉体质虚弱发起了高烧,直到现在都没有清醒过来。
这么想着,封赫池又伸出手,用手背贴了贴禄沧烧得通红的脸颊。
烫手得很。
他转过身,拉了把椅子,在床边不远的位置坐下。
【您打算在这里看着吗?】
“当然。”封赫池慵懒地靠着椅背,双腿交叠,目光落在禄沧身上,“他如果因为持续高温出现了抽搐之类的症状,我也能及时反应过来。”
虽然称自己不心软,看护倒是比谁都尽职尽责。
这句话系统只敢在脑中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房间内再次陷入了沉寂。窗外归巢的鸟鸣隐隐透过窗玻璃传来,听得不甚真切。
窗外的最后一缕日光消逝之际,禄沧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他缓缓地睁开眼,在脑中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哪。
房间内没有开灯,他花了几秒钟才适应过来漆黑的环境,朝旁边看过去。
离床几米外,坐着男人的身影。
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头朝着肩侧微微低垂,似乎是睡着了。
禄沧撑着床坐起身来,额头上忽然一轻掉下来什么东西,他定睛一看,发现是块湿润的毛巾,此时已经被他的体温染得温热。
禄沧怔了怔,复又转头看向那边的身影。
是封赫池在照顾他。
哪怕意识模糊期间,禄沧仍旧能感觉身上一阵阵地发热发冷,就像他几年前发烧时一样。
只是那次他并未失去意识,强撑着身子出去买了退烧药才勉强好转,还被封赫池怒斥娇气浪费钱。
禄沧定定地盯着男人的身影。
既然能在椅子上睡着,应该是在这里坐了很久。
禄沧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后知后觉地回想他意识最后清醒时是在冰冷的河水之中。
那时的他已经完全放弃了挣扎,只想永远地沉在水底。
但被冰冷水流包裹的身体,却忽然传来一股暖意。
那股暖意覆在他的手臂上,如此清晰,如此强烈,逼得禄沧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朝岸边的方向拽去。
禄沧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大眼睛,在眼皮即将不受控制地合拢的前一刻,看到那只手的主人扭过头来。
狭长的眼眸,锋利的眉眼,他再熟悉不过的侧脸轮廓。
是封赫池。
*
耳边传来了细碎的声响和布料摩擦的声音,封赫池睁开眼。
禄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靠在床头朝这边看来,房间内本就漆黑,他的位置又背光,看不清禄沧脸上的表情。
封赫池轻咳了一声,双臂交叉在胸前,脸上没什么表情。
“退烧了?”
禄沧顿了顿,动作缓慢地点点头。
闻言,封赫池站起身,没有开口,朝卧室的门口走去。
“你在照顾我。”
身后坐在床上的身影忽然开口,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封赫池的脚步停了停。
可少年接下来却并没有继续开口,仿佛只是为了说那么一句话。
封赫池沉默着,没有回答,拉开卧室门走出去。
房门啪嗒一声再次合上,禄沧垂下眼睫,盯着自己身上的被子。
这不是他原本的被子。
现在的天气依旧暖和,没有到需要盖这种稍厚被子的程度。
是封赫池从柜子里专门拿出来给他用的。
家里的衣服也都是禄沧来洗,他很清楚这是封赫池的被子,而以往的封赫池曾经因为自己错拿了他的衣服对自己大发雷霆。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用我的东西?”
那句鄙夷的斥责犹在耳边。
禄沧抬头看向窗外。
他想,他应该把这床被子狠狠地掀在地上,毕竟这是封赫池的东西,而封赫池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恶心。
可他却生不起来要动的念头。
他身上的衣服换成了干净的睡衣,包裹在厚实的被子中,被暖意裹住了全身。
禄沧又想起了上午时,封赫池轻笑着对他说出的那番话。
如果只是为了他的老师,又为什么会从河中把他救起来呢。
封赫池能在河中发现他,也说明,他去找他了吧。
禄沧闭上眼睛。
原本已经死寂到麻木的心脏,似乎再次跳动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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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一个世界(6)
客厅中只亮了盏小灯。
光线斜斜地打在男人的侧脸,勾勒出线条优美的轮廓。他低着头漫不经心地划着手机,听到卧室传来的响动后,懒懒地朝这边投来视线。
禄沧站在离他几米外,定定地看着他。
“好了?”
封赫池见他这么快就从房间里出来,挑了挑眉。
禄沧嘴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却又被男人的声音打断。
“好了就赶紧去做饭,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禄沧的动作顿了顿,他并未听话照做,依旧站在原地盯着封赫池看,轻声地开口。
“我现在没有力气,拿不起来锅。”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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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咂舌的声音不算大,却在安静的客厅中显得分外清晰,透着些许不耐烦。
“算了,我出去吃。”
他没再多说什么,站起身来,似乎懒得跟禄沧再浪费口舌。
少年的眼神微暗,目光幽深地盯着他的背影。
封赫池跟以前不一样了。
若是放在曾经,他断然不会听自己的任何理由,尤其是这样带着拒绝的意味,会让他觉得拂了他的面子让他丢脸。
无论是体罚还是强迫,直到禄沧乖乖照做为止,他都不会罢休。
可如今的封赫池只是不耐烦地决定出去吃而已。
预想中的责骂,惩罚,都没有。
哪怕他的表情依旧厌烦。
眼看男人不紧不慢地走到门边,抬手握住门把手,禄沧收回视线,目光低垂盯着地板。
不过这么一来,他自己的晚饭也没有着落了。
他身上放着点钱,但那是为了买菜准备的,没有特殊情况时,他绝不会动那笔钱。
毕竟曾经因为没有掌握好花钱的方式导致月底零钱告急,哪怕他放学后就蹲守在菜市场,却连最便宜的鸡肉都买不到。
后果自然是封赫池大发雷霆地命令他在墙角保持了同一个姿势待了三个小时。
站起身时,膝盖疼痛僵硬到无法伸直,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每次行走和上下楼梯都在钻心的疼痛之中熬过。
算了,反正只是一顿饭不吃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
“喂,你。”
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