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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地打量着她,发现她只不过 喂那匹马喝了一些水,目光又都收了回去。
这个人类少女不足为惧。
似乎被它们说对了,张静娴和自 己的表兄忙活了大半日,捉到了几只野鸡野兔,但愣是一只大雁没有抓住。
一次不小心被大雁挣脱了;一次眼看大雁即将飞落,结果 汀兰吸到花粉咳嗽了一声;还有一次她拉弓的时候,义羽的箭先她一步刺中 了大雁的羽毛,当然也 只留下一根羽毛。
至于表兄,更是惨不忍睹,大雁完全不往他的方向去。
半下午,汀兰好心地提醒他们回城的时辰,于是张静娴第一天无 功而返。
更甚于,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也 是如此。
第四天,张静娴终于说服表兄和郑起前去兵营,她循着前世的记忆又换了一个打猎的地点。
这次距离谢蕴前世修建的那座庄园很近,附近的环境她算是熟悉,绕了一圈路找到了一片澄澈的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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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泥泞的芦苇丛中 已 经停下了不少觅食的候鸟,其中 单大雁就有六七只。
她心中 大喜,让汀兰和义羽看好他们带来的马,自 己一个人设了陷阱,坚决不准他们任何一个人插手。
效果 显而易见,两只活的大雁成功被张静娴捉到,身上的羽毛还是完完整整的。
她熟练地将大雁绑好,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骑在小驹的背上便往长陵城中 折返。
日光下,女子飘扬的裙角流光溢彩,仿佛一幅鲜活动人的画卷。
“张娘子还真是厉害。”汀兰跟在后面,不由自 主地出声感慨,想当初她见张娘子第一面,张娘子给 她的感觉还很虚弱。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她不停地体会到张娘子身上带来的那股生命力。
蓬勃、旺盛、更让人觉得舒服。
“嗯。”义羽微有些失神 ,片刻后,他低声说,“跟上她。”
张静娴带着捉来的大雁回到府邸时,时间将将过 午。
她安顿好小驹,稍微洗漱了一番,又囫囵吃了几块豆糕后,直接拎着两只活雁朝门外的一个方向走去。
走到了一半,她遇到身着官服的白发老者,突然意识到她犯了一个令人迷惑的错误。
她不是前世的“张夫人”,只是一个住进长陵府邸寥寥数日的宾客,刻意不与谢蕴接触的她如何知道他居住的地方。
她甚至没有半点尊卑之别,想直入谢使君议事的前厅。
不怪这个白发老者正 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似乎不明白怎么会有一个女子出现在官吏来往的前厅,手里更费解地拎着两只大雁。
张静娴识得他,礼貌地唤他,“粮官大人。”
闻言,翁粮官和跟在她身后的女使都愣了一下。
“粮官大人,我是使君门下宾客,奉使君之命为其捉来成婚结礼的大雁。”张静娴一脸淡定地介绍自 己的身份,又说她初入府中 ,暂且不知使君的住处。
“原来是一位女宾客,过 了这道廊门,便是使君办公之处。今日议事已 散,你快去向使君复命吧。”
翁粮官的脾性温和,好心为她指了路。
张静娴朝他真心道谢,步入廊门。
翁粮官望着她手中 的大雁,小声嘀咕,“听 闻使君的夫人与他有救命之恩,这场婚事多为仁义,也 不知我能 不能受使君邀请参加……”
可惜,张静娴走的太快了没有听到他口中的话。
她行 至木廊之下,停顿了一会儿,才请守在门外的人通报。
獬看了她一眼,并未入内通报,而是淡淡开口让她进去,“张娘子,您是使君的恩人,受到这里所有人的尊敬,想见使君也无需通报。”
一丝古怪划过 她的心头,快的她没有抓住,张静娴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手中 依旧拎着那两只大雁,进入门中 。
下一刻,房门便阖上了。
她脚步微停,四周太安静了,仿佛没有人息,但谢蕴确实 在这里,她只能 硬着头皮往里走。
静静燃烧的铜灯和深色厚重的帷幔营造出一种幽冷的氛围,唯她手中 的活雁有些暖意。
张静娴走到最深处,看到漫不经心倚靠在矮榻上的那个身影时,手指骤松,被用藤条绑起来的两只大雁立刻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嘎——嘎——”
刺耳、聒噪。
谢蕴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珠阴恻恻地盯着她,眼下带着轻微的青色,仿佛在她吃好喝好还去城外悠闲捕猎的这几天,他一刻都未歇过 。
而他刚得到机会小憩一会儿,她又带着两只叫声如鸭子的大雁闯了进来。
张静娴尴尬地笑了笑,她刻意避开他,真的不知道他忙碌到了何种地步。
“郎君,这是我献给 您与夫人的大婚贺礼。”
她兑现了自 己的承诺,将两只羽毛丰盈,飞的很高 很远的活雁送给 他。
谢蕴从矮榻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她走去,目光始终未从她的身上移开,黑眸像是无 尽的深渊,想把 她的灵魂吸进去。
张静娴陷入了恍惚,当她需要费力地仰头看向他冷峻的面容时,她蓦然清醒,不自 然地扭过 头,往后退了几步。
“我予使君的贺礼已 经送到,使君好生休息。”
说完这句话,她便急着往外走。
“慢着。”谢蕴出声叫住了她,语气平淡,“城中 的绣娘送来了裁剪好的婚服样式,阿娴选一件吧。”
他的手指点了点一摞放在桌案上的绣图,张静娴沉默了一会儿,走近,垂下头,认真地挑选。
绣图以黑底为主,以红色的丝线勾勒出各种祥瑞的寓意,男女是相合的。
有日月,有花草,有动物 。
张静娴互相比对过 之后,选了高 贵典雅的兰草图案,低声道,“郎君与夫人俱是兰芳君子,此物 绣在婚服上更为相配。”
兰芳君子。
谢蕴默念着这四个字,幽深的眼眸渐渐流露出了几分玩味,在耍弄了他以后,这个农女居然还想他做一个君子。
“好,婚服上便绣这个图案。”他当即开口吩咐人告知城中 的绣娘,冷冷道,“让她们尽快完工。”
尽快是多久?
张静娴想起自 己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婚期,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转过 身。
“其实 ,我有一句话一直想问阿娴。”蓦地,低沉的男子嗓音传来,挟带一丝若有似无 的笑意,“若是得不到阿娴的回答,我怕是夜不能 寐,耿耿于怀。”
听 起来只像是玩笑话。
“郎君请问。”张静娴背对他,看着他的影子将自 己的影子吞没。
“你说永远不可能 喜欢我,永远不可能 指的是什么。”谢蕴面无 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