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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间房屋,疏朗安静。她选了 一间外观看上去最普通的屋子,说自己可以住在那 里 。

谢蕴静静嗯了 一声,命人 带她去那 里 。

“七郎君,不知我等如何称呼这位娘子?”雍伯立刻又 问,心里 推翻了 之前的想法,或许她确实是 七郎君收下的姬妾。

毕竟,七郎君的心思实在难以捉摸。

“雍,你 们却不要小瞧她。莫看着这女郎瘦瘦弱弱的,她可是 救了 七郎的恩人 ,如今已被七郎招揽为高等宾客。”叔简捋着胡须含笑开了 口,他将人 送到这里 ,也该回去向谢丞相复命。

至于这对叔侄何时见面,就 不是 他该过问的了 。

听到叔简开口,雍伯眼中 流露出 难以遮掩的惊讶,待看到一惯冷漠倨傲的七郎君冲着他颔首,他立刻换了 一副态度。

“女郎请。”

他亲自带张静娴到她挑选的屋子,比方才客气了 许多,还想命人 接过她怀中 的空木笼。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 好。”张静娴朝他笑了 笑,抱着木笼子走 进屋中 。

踏入房门,她的眼神微怔,之前挑选时看起来普通至极,如今进到里 面才知道内有乾坤。

屋中 很空旷,错落摆放着古朴自然的陶器和 漆器,墙壁上悬挂的行草和 矮榻上散着的几卷书,以及窗下横置的长琴仿佛叫张静娴以为她进入到了 前世谢蕴的住所。

“这里 原本是 有人 住着的吗?”她有些局促地询问雍伯。

自己随意一挑,不会挑中了谢蕴住的房间吧?

“女郎放心,这里无人居住。”雍伯看出了她脸上的忐忑,温声和 她解释,这处房屋有一扇内门可以推开,刚好通到静谧的清池,“七郎君幼时喜欢到清池洗笔,故而在这里小住过一段时间,但到现在也有十多年了 。”

房屋虽然空了 十几年的时间,但无人 敢懈怠,仍然保持着谢蕴离开之前的模样,也许偶有一日 ,七郎君还会生出 到清池洗笔的乐趣呢。

“原来是这样。”张静娴喃喃地说道,随着雍伯的述说,眼前仿佛出 现了 一个小小的少年。

他在这里 读书,抚琴,练字,等到毛笔上的墨水干了 ,少年便推开内门,不慌不忙地朝清池走 去。

或许是 一个宁静的夜晚,天光和月影倒映在清澈的池水上,他将毛笔放进去,搅动出 丝丝缕缕的墨迹……

“七郎君勤奋好学,女郎看,这墙壁上悬挂的行书和 草书全都是 七郎君亲笔书写。”

雍伯的话打 碎了 她眼前的画面,张静娴抬起头,礼貌地扫了 一眼,出 声称赞,“使君大才,能成为他门下宾客,我心感荣幸。”

目光从墙壁落到矮榻上和 架子上的书册,她又 很向往地走 了 过去,好多好多的书啊。

“如果我归乡之时,能得到使君赏赐给我这里 的几本书册,将来我若膝下有儿女,一定指着和 他们说,我何曾有幸见到一整墙的书!”

张静娴的神色不似作伪,语气亦是 能辨认出 来的真诚。

雍伯顿了 顿,故作寻常地问她的家乡在何处,家中 又 有何人 。

“武陵郡下的武阳县……其中 的一个山村,我家中 有舅父舅母和 表兄表妹等人 ,得知我为使君作宾客,他们都很高兴。”

张静娴不好意思地说出 自己的来处只是 一个偏僻的山村,不过自己总有一日 还是 会回去那 个地方。

“使君门下宾客报酬丰厚,等我攒够了 钱粮就 在村里 也修建这么几间屋子,到时肯定有很多人 羡慕我吧。”

雍伯听着,心里 对面前女子的印象一变再变,救下了 七郎君的恩人 竟是 一个十分淳朴的山间农女,说出 去谁又 相信呢。 W?a?n?g?阯?f?a?b?u?页?i?f?μ?????n?2?0???????.??????

不过,家中 的郎主和 主母应当 会很喜欢这样的人 ,因为救命的恩情只需给些钱粮而已。

雍伯指了 一个女使伺候,随后离开。

张静娴垂了 垂眼眸,问了 女使的名字,“我住在这里 这些时日 ,要麻烦你 多提醒我一些礼数和 规矩。”

女使名阿洛,不卑不亢地应声,言只要她有请求,可以尽管吩咐。

“好的。”

张静娴笑着回答,看起来自然又 随和 ,阿洛稍稍抬眼看了 她一下,安静地退了 出 去。

房中 只剩下她一个人 ,张静娴找到纸笔将自己进入谢家的路线,大致地描绘了 出 来。

她可不想真的迷路。

然而,路线图描绘到一半的时候,门外似是 响起了 很多人 的脚步声,虽然听着整齐划一声音也不大,但她断定来人 不少于五个。

张静娴急忙站起身,朝门口走 去,女使阿洛向她俯首解释,这几个抬进来的箱子是 府中 为她准备的谢礼。

“七郎君吩咐,娘子可全部收下。”

这只是 一部分,稍后各房各院都会送来谢礼,作为最基本的礼节。

“太多了 ,我这儿也放不下啊。”张静娴脸上露出 了 真正 的惊讶,心里 痛心疾首,前世她怎么就 犯了 糊涂!

若是 从头到尾只做谢使君的救命恩人 ,她该有多么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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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洗漱过后,谢蕴换了 一身衣袍,去拜见自己的父母。

他与父母的关系从前是 不冷不热,现在也依旧是 这样,一年见上几次面,只需要寻常的问候几句即可。

这次他受伤的消息传遍谢家,也并 无太大的变化。

谢蕴的父亲甚至不在家中 ,去了 东山的庄园小住,谢蕴的母亲阮夫人 倒是 露了 面,但在看过他的全身上下,认定他已经安然无恙后,便直接让他回听松阁。

“雍已经同 我说过,一位姓张的女郎救了 你 ,你 将她收为了 宾客。母亲派人 同 她送去了 谢礼,今后她若有其他要求,也可再提。”

阮夫人 端庄美丽,说出 的话也温柔如水,然而谢蕴很少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分真实的温度,他漠然点头,惯例请母亲保重身体,然后起身便走 。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母子二人 只说了 不到三 句话而已,至于谢蕴为何受伤,则是 一句未提。

他的长兄谢平,他以及阿姊谢扶筠全是 阮夫人 亲生,可是 也仅仅是 血缘的联系,而这在世家当 中 ,十分常见。

“对了 ,七郎,你 的阿姊传话,明日 会从王家归来看你 。”

阮夫人 看着他离开,神色不变,淡淡地又 说了 一句话,提到了 嫁到了 王家的女儿谢扶筠。

亲人 之中 ,谢蕴和 自己的阿姊还有叔父是 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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